水溶轻轻笑了一下,道:“侧太妃想多了,在一涵的眼中,表妹和四妹一样,是一涵的妹妹。”侧太妃笑道:“既然王爷这样想,那我也无话可说了,不知王爷今日要说什么。”
水溶道:“侧太妃上次提的宋府的大公子,一涵认为远虽远了些,但各方面还是不错的,所以一涵认为既然满意,还是早些定下为上。”
侧太妃点点头,道:“既是这样,那我尽快吩咐她们回话就是了。”水溶道:“一涵的母妃不在,这些事就多劳侧太妃费心了。”
侧太妃道:“王爷客气了,看到你们都好好的成家立业,我也有面目去见老王爷和姐姐。”水溶道:“侧太妃是府里的长辈,一涵和王妃对侧太妃一直都很敬重的,等以后有了孩子,还要侧太妃帮着管教呢。”
侧太妃不自然地笑了一下,道:“好好,我等着呢。”又说了几句,水溶才道:“那这件事就请侧太妃多费心了,至于表妹那里,还是由侧太妃说表较好些,一涵和表妹男女有别,王妃毕竟嫁进王府不久,恐怕……”
侧太妃道:“这些王爷就放心吧,等亲事放定了,我亲自和她说。”
水溶暗暗松了口气,走出侧太妃的院子,正要往静枫院走,迎面见一个小丫头急匆匆的走了过来,见到水溶,忙上前见礼。
水溶没有应声,正要离开时,却听小丫头道:“王爷,王妃和大夫人正在巡视各房,让奴婢过来告诉侧太妃,晚膳先等一下,既然遇到王爷,那奴婢就多嘴一句。”
回过头来,水溶看了小丫头一眼,随后淡淡的道:“你还算有心,好了,本王知道了,你去吧。”想了一下,水溶道:“阿九,我们先回书房吧。”
北府的南书房幽静而又阔敞,应付了长史报过来的几件事后,水溶道:“阿九,你去将水管家唤来,本王有事要问。”
轻轻的抿了一杯热热的清茶,水溶的眼前想起昨夜黛玉忐忑不安的样子,隐隐还有一份跃跃欲试的神情,嘴角不由轻轻扯起一缕淡淡的笑意,自言自语的道:“不知你今天是不是初战告捷。”
不一会儿,水程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见过礼后,将黛玉管家的事详详细细的告诉了水溶。
没有作声,水溶就是那样微侧着身,静静地听完水程的话,绝美的脸上还是刚才的那副云淡风轻的神色,只有微微眯起的双眸,掩住了心中的喜悦。
末了,水程道:“王爷放心,连老奴也没想到,王妃软硬兼施,驳的朱能连汗都出来了,袖里的手都抖了起来。”
浅浅笑了一下,水溶低声道:“也该让他收敛一下了,别以为仗着以前的功劳,就可以为所欲为。”
水程道:“王爷说的是,王爷不用担心,就凭今日王妃的气度,相信以后没人再敢耍什么花样了。”
立起身来,水溶轻轻地道:“虽是这样,但王妃毕竟是初次理事,以后王妃和府里的事,一涵就劳烦水伯多帮着些。”
没有称“本王”,水溶的自称令的水程一下跪了下来,连声道:“王爷千万不要这样说,老奴受不起,王爷放心,老奴一定尽心竭力,辅佐好王妃。”
水溶缓缓的道:“水伯是看着一涵长大的,父王和母妃去后的这几年,水伯对一涵的照拂,一涵心里明白的,以后恐怕王妃那里还得……”
水程铮铮的道:“请王爷放心,在水程的心里,王爷和王妃一样,老奴一定不会辜负王爷所托的。”
亲自扶起水程,水溶道:“那一涵就放心了。”又随意的问了几句府里的事,水程才离开。
立起身来,水溶吩咐阿九给自己换过家常的绸衣,外面披了一件银白的鹤氅,对阿九道:“让人去问一下王妃在哪院,我们看看去。”
阿九利索的吩咐了一声,不一时,就见一个小厮满头大汗的跑来回道:“王妃已经回房了。”应了一声,水溶道:“走,本王也回去。”
刚走出院子,水溶见紫烟俏生生的立在拐角的廊阁里,由于天冷,紫烟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双肩,单薄的身子更显得楚楚可怜。
走了过去,水溶道:“烟表妹怎么在这里,可是有什么事。”幽怨的抬起头来,紫烟看了水溶一眼,接着低低的道:“表哥,紫烟有几句话想和表哥说,不知表哥有没有事。”
水溶淡淡一笑,道:“表妹有话但说无妨,大冷的天何必等在这里呢,让他们说一声就是了。”紫烟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随在水溶身后的阿九,低声道:“紫烟只是怕打扰表哥理事。”
挥了挥手,水溶道:“阿九,你去告诉王妃一声,本王一会儿回去。”阿九应了一声,转身跑开了。
水溶道:“表妹有话快说吧,这里风冷,免得着了凉。”抬头看了看水溶,紫烟的脸上掠过一丝红晕,想了一下,才好像下定决心似的,道:“紫烟想问一下,表哥最近可是在给紫烟择亲。”
水溶浅浅一笑,道:“是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表妹就如一涵的妹妹一样,更何况母妃临去时曾嘱咐过我,一定要照顾好表妹,所以我这做表哥的义不容辞。”
没有抬头,紫烟轻声咳了几声,惨然的道:“依着紫烟的身子,也不知以后能撑几年,表哥何苦去费心呢,就让紫烟在府里安安静静地挨下去就是了,这样紫烟也很感激。”
提起紫烟的病,水溶本来轻松的脸上不由的闪过一丝暗淡,避过紫烟看过来的目光,水溶望着远处阴阴的沉云,叹道:“这件事是表哥有愧于你,可惜一年多了,太医院的太医已经寻遍了,就连胡太医的药也无济于事,当初真是想不到她竟会这样阴毒,连你也连累了,不过表妹放心,相信表哥,一定会再寻良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