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笑道:“可惜……”话还没说完,却听外面传来紫鹃的声音:“王妃,刚才侧太妃那里的人过来,说请王妃过去一下,有事要商量。”
回头应了一声,黛玉将匣子递给水溶,道:“侧太妃那里可能有事,我先过去一下,既然已经放在你这里三年多了,那就更不急在这一时了,你再保管就是了。”
水溶浅浅一笑,低声道:“人都是我的了,更何况是一个匣子呢,只是颦儿,这聘礼似乎寒酸了些。”
娇嗔的看了水溶一眼,黛玉边走边道:“若是王爷觉得寒酸,那就扔了吧。”宠溺的摇头笑着,水溶道:“你这张嘴,等晚上我再收拾你。”
送走黛玉,水溶回过身来,本来轻松的脸色一下变得凝重起来,缓缓地走到书案前,拿起那张薄薄的纸柬,又细细的看了一遍,随后转过身去,深邃的双眸里早已不是刚才的清朗,那犀利的目光犹如严冬的寒冰。
低声喝道:“侍剑,你去将水管家唤来,本王有事要问。”外面侍剑应声而去。
看着案上的纸柬,水溶低沉地道:“水伯和本王不谋而合,当初云集拿到时根本也是没看,就以为是真的,却不知也是白白忙活了。”
水程点点头道:“估计就是这样,以此看来,老王爷留下的东西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一定还在林家,王爷,王妃……”
不容水程说完,水溶一下打断道:“此事与王妃无关,她什么都不知道。”望着水溶,水程轻轻地道:“老奴也不是对王妃不敬,只是提醒王爷一下,或许……”
“你不用说了。”水溶厉声道:“这件事谁也不许在王妃面前提半个字,否则本王绝不容情。”水程默默地咽下到嘴的话,低低的应了一声:“是。”
立起身来,水溶对水程道:“一涵知道水伯的心情,父王的死不但水伯如是,一涵也一直耿耿于怀,上次兰贵人的丝帕提醒了一涵,这件事或许……”没有说下去,两人相视一望,一种意领神会的目光交视了一下。
水程道:“王爷。”水溶点点头,道:“我会小心的,最近这些日子,府里的动静怎样。”水程道:“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异常。”
水溶淡淡的笑了一下,自言自语的道:“身边留着敌人,时时提醒自己不能松懈,说不得这也是兵法中的锦囊妙计,只是不知以后会不会有用处。”
水程低声道:“不过是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相信也翻不出什么大的波澜。”转过身来,水溶道:“不管是什么,先留着看吧。”
水程退下后,想了一下,水溶低声道:“阿九,随本王过去看看,侧太妃请王妃过去有什么事。”
夜色已经有些暗了下来,清寒的夜风不缓不急的刮着,带着一种沁骨的寒意,有的房里已经燃起灯,在半明半暗的夜色中闪着幽幽的光芒。
拐过一道弯月门,水溶见前面纪氏正在和紫烟边走边说着话,顺着微微的风传来她们清晰可闻的说话声:“表姑娘,刚才在侧太妃那里,王妃可是话里有话,其实嫁进王府这么些日子,别看王妃柔柔弱弱的,做起事来可不像她的人,就像上次太后亲赐给王爷的姨娘,让她几句话就打发去了别院。”
紫烟弱弱的道:“不是说那个姨娘的属相冲撞了表哥吗。”纪氏冷哼了一声,道:“谁知道呢,反正也没人知道,再说由王爷护着,谁又敢说什么。”
紫烟轻轻叹了一声,低声道:“只要表哥不介意就行了,我们又能说什么呢。”纪氏冷笑着道:“表姑娘难道没看出来这是冲着谁的,府里的人都知道王爷对表姑娘的情分,也知道表姑娘迟早是……”
“姨娘千万不要这样说。”紫烟轻轻打断了纪氏的话道:“府里能收留紫烟,紫烟已经很感激了,再说表哥和表嫂对紫烟一直很好。”
纪氏酸酸的道:“表姑娘这话也太见外了,何苦跟我说这样的话呢,平日里表姑娘的所作所为,难道不是为了嫁给王爷,其实大家都是心照不宣是了。”
抬头望了望右面,纪氏道:“就是王妃也清楚,要不她也不会说那些话,我只是有些看不过,冲她那整日药不离口的身子,还不知能不能……却还堵着不让王爷纳妾,真不知王爷看上的到底是她哪一点,我左看右看,无论是品行还是处事,都觉得表姑娘……”
只听后面一声轻轻的咳声,接着一个云淡风轻的声音道:“阿九,本王不是吩咐过你了,让侍剑将卷宗送给刘大人,怎么本王刚刚才见侍剑离府。”
阿九一愣,随后忙顺势道:“是小的疏忽,刚才见侍风他们练武,一时走了回神,耽搁了下,请王爷恕罪。”
冷冷哼了一声,水溶道:“做事要做好自己的本分,若是有下次,本王决不会轻饶。”听到声音的紫烟和纪氏慌忙的回过头来,见水溶正缓缓地走过来,有些朦胧的夜色下,那一份出尘的风华使得周围暗淡的天色也多了一种无法言明的光彩。
心虚的相视了一眼,紫烟和纪氏忙上前招呼,水溶浅浅的一笑,道:“回到府里,听服侍的下人说,王妃在侧太妃这里,我正好过来看看,表妹和姨娘也一起去?”
紫烟忙道:“紫烟和姨娘刚从侧太妃那里出来,表嫂正陪着侧太妃说话呢。”应了一声,水溶冷冷的看了一眼纪氏,接着淡淡地道:“冬晚清寒,表妹还是早些回去吧。”
低低的点了下头,紫烟有些羞涩的道:“多谢表哥提醒。”没有看紫烟,水溶忽的转头对纪氏道:“上次听大哥说起来,姨娘的父亲最近调职了,调到了京郊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