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水溶,黛玉似水的清眸澄亮而又清澈,水溶没有回避,明如秋水的眸子坦然的迎着黛玉看过来的目光,低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颦儿,相信我,在这世上,我是最在乎你的人。”
轻轻抚着水溶浓浓的英眉,黛玉敏感的道:“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有事瞒着我,还是因为前日的事……”
反应过来,水溶浅浅的一笑,道:“我是怕以后哪里顾不到,惹得你伤心,所以先说下,省得以后来不及说,或者你不让我说。”
羞涩的垂下眸子,黛玉忽的低低的道:“难道在王爷眼里,我就是那样蛮不讲理。”呵呵一笑,水溶道:“在我眼里,颦儿是独一无二的,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轻轻的把头低了低,黛玉悄声道:“你今日怎么把世上的好话都说尽了,那以后还说什么。”安慰的笑了笑,水溶道:“放心,若你喜欢听这些,我以后再想就是了。”
轻轻的一笑,黛玉道:“想不到堂堂北静王爷也说这些肉麻的话,若是让别人听了去,还不定笑成啥样呢。”
水溶笃定的道:“我只是一个俗人,又不是神,我自宠我喜欢的人,谁敢笑话。”
抬眼看着水溶那一份旁若无人的霸气和自信,黛玉不由想起三年前的初见,那时的水溶也如这般,但那是年少的气盛,而此时却是运筹帷幄的自信,应付自如的笃定。
见黛玉有些出神的看着自己,水溶戏谑的笑道:“颦儿,你怎么了,敢情是惊的还是喜的傻了。”
娇嗔的埋下头,黛玉低低挪揄道:“我在想这是不是做梦呢。”忽觉得额上一下温热,水溶的唇轻轻的印在上面,接着低低的道:“傻瓜,即使是做梦,听我的,那就永远不要醒来。”
幽幽的叹了一声,黛玉道:“可梦终归是梦,总有醒来的时候。”轻轻的笑了一下,水溶将怀中的黛玉拥了拥,道:“颦儿,放心,不管是上天还是入地,我都会陪在你身边,风来我迎着,雨来我挡着,只要你好。”
两人都没有做声,房里顿时静了下来,只有彼此的心跳慢慢的合在了一起,平稳而又温馨。眼看着斜阳慢慢的隐了下去,房里的黛玉有些焦躁不安的踱来踱去,手里的那一个蜡囊已微微有了汗渍。
雪雁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对黛玉道:“王妃,王爷刚回来,正在书房呢,我打听过来,没有会客。”
静了静有些不安的心跳,黛玉素玉般的脸上是一种如释重负的神情,本来清澈似水的眼眸里也多了一种决然的神色。
转过身来,黛玉对身后一直望着自己的紫鹃道:“紫鹃,我们去南书房。”紫鹃连声应着,秀丽的眼里竟微微湿润了起来,有些语无伦次的道:“是,王妃终于想通了,紫鹃真高兴。”
嗔了紫鹃一眼,黛玉轻声道:“好了,看你的样子,连雪雁都笑话了。”转身白了一旁抿嘴偷笑的雪雁一眼,紫鹃羞恼的道:“看你这蹄子再笑,我撕破你的嘴。”说完,朝着雪雁奔去。
雪雁忙笑着躲开,看着两人嬉闹的样子,黛玉有一种又回到以前的感觉,心里那一种耿耿于怀的压抑终于不见了。
自成亲后,黛玉只来过南书房一次,记着还是水溶陪着过来的,随意的选了几本书,也没太留意,只记得书房很大,各种古籍珍本很多,比之潇湘馆的那些书籍,又不知多了多少。
前院的布置不同于后院的精致,处处透露着一种雍容和大气,连路旁的石栏也多了一份庄重。黛玉和紫鹃走到院门口,院子里静悄悄的,侍剑正静静的守在那里。
见过礼后,侍剑道:“待属下去告诉王爷。”想了一下,黛玉道:“里面没有外人吧。”侍剑道:“只有王爷自己。”
点了下头,黛玉道:“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是了。”犹豫了一下,想起素日水溶对黛玉的态度,侍剑低声道:“王妃请。”
拾阶而上,黛玉竟觉得心不由自主的跳的急了起来,有意识的攥了攥手中的蜡囊,黛玉舒了口气,决然的走了进去。
轻轻推开虚掩的门,里面静悄悄的,黛玉知道,拐过前面这道宽宽的屏风,里面就是水溶平日处理公务的地方。
犹豫了一下,黛玉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慢慢放轻了步子,悄悄地转过屏风,迎面见水溶正坐在案前,微低着头,好像在聚精会神的看什么。
许是没有想到有人会不经通报就进来,所以水溶丝毫没有注意到黛玉的到来,依然微皱着眉,细细的把弄着手里的东西,身上的朝服还没换下来,反多了一种不同于平常的肃重。
见水溶无动于衷的样子,黛玉一时玩心兴起,不由抬起裙角,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渐渐近了,顺着水溶俊美的面容看下去,黛玉见他修长的手里正抚摩着一枚碧色的玉佩,墨似的浓眉有些皱起,好像犹豫不定的的样子。
望着那枚熟悉的玉佩,再看到一旁那一个已有些陈旧的匣子,黛玉顿听到自己心底砰地一声,是心一下从高处落到底的声音。
眼前有一时的恍惚,黛玉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提起的裙角也忘了放下,清眸只是无意识的怔怔盯着那枚玉佩。
一瞬间,黛玉的眼前忽的浮现出当年的情形,那凌乱的书籍,撬开的窗户,还有那一件件翻得乱七八糟的箱柜,包袱,耳旁隐约想起管家低低的叹息声:“姑娘,看来贼人是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