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伏在那个熟悉的怀里,黛玉没有作声,本来有些慌乱的心不觉安静了下来,感觉到身边的寒气也似乎无影无踪了。
轻轻把黛玉拥进宽大的鹤氅里,水溶道:“走吧,我们回去,忙了一天,我还没用晚膳呢。”紫鹃适时的道:“王妃也没用呢。”
惊喜的低头看了黛玉一眼,水溶戏谑的道:“是吗,莫不是颦儿在等着我一起。”白了紫鹃一眼,黛玉低声道:“我晚上本来也用得很少,用与不用有什么区别呢,紫鹃就喜欢多嘴。”
呵呵笑了一声,水溶道:“不管怎样,我们回去再说,雪地清寒,别着了凉。”
一进房,水溶长长舒了口气,道:“还是府里好,这几天在外面吃不香睡不稳的,没事的时候就想颦儿现在在做什么呢。”
黛玉羞得一下低下头,轻巧的从水溶身边躲开,边走边吩咐道:“如霜,快给王爷更衣,紫鹃,你吩咐厨房,王爷还没用晚膳呢。”
转头看着那个纤巧的身影在眼前晃来闪去,水溶惬意的笑了,几日来的劳累似乎一下消失了,等紫鹃她们出去忙活了,水溶走过来,低低的道:“颦儿,这几日做什么了呢。”
掩饰住自己有些欣喜的情绪,黛玉故作淡淡的道:“还能做什么,不过是看看书,说说话,哪比得王爷日理万机,运筹帷幄。”
水溶浅笑着道:“我虽能理万机,幄千筹,不过却单单握不住一个人心,颦儿,你说我是不是有些悲哀呢。”
没有看水溶,黛玉低下头,过了一时才道:“王爷已经掌尽权势荣华,何苦再去强求事事遂心呢。”
一把拥住黛玉,水溶霸道的道:“权势荣华我要,人我也要。”伏在水溶的怀里,黛玉幽幽的道:“若是二者只取其一,王爷又会如何呢。”
仰起头,水溶笃定的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相信我。”暗暗叹了口气,黛玉竟觉得心里有一点点的失望。
用过晚膳,水溶正在和黛玉讲着路上的见闻,却见如霜急匆匆的进来,道:“王爷,青筑的丫鬟来说,表姑娘的旧疾突然复发了。”
水溶神色一变,随后立起身来,道:“你快让侍剑去太医院请张太医过来看看。”如霜连声应下,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水溶回过身来,对黛玉道:“颦儿,外面天寒,你在房里等一会儿,我得过去看看。”见水溶一双英眉紧紧的皱着,如玉的面上已不是刚才轻松的表情,黛玉的心里不由涌上一股酸涩的味道。
望了水溶一眼,黛玉轻声道:“既然这样,我和王爷一起去,早上烟表妹还好好的和我一起聊天呢,谁知……”
略一思忖,水溶道:“好吧,不过多穿点,当心着凉。”路上,看着水溶步履匆匆的样子,黛玉忍不住道:“看王爷的样子,烟表妹的旧疾复发很重吗。”
一下转过头来,黛玉见水溶的眼里闪过一丝看不懂的目光,微微一眯清眸,水溶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青筑在北府后院的西面,等水溶和黛玉赶到时,冯夫人已经过来了,相互打了声招呼,水溶携着黛玉走了进去。
一进房,黛玉便感觉的有种压抑,英儿眼睛红红的迎了过来,水溶急切的问道:“表妹怎么样了。”
英儿摇了摇头,还没回话,却听一个虚弱的声音道:“紫烟没事,不过是多咳了几下,她们就大惊小怪的,还累得表哥和表嫂过来,何况表哥外出刚回,舟车劳顿的,才要歇一下。”
给黛玉使了个眼色,水溶道:“表妹别担心,好好歇着,侍剑已经去请太医了,相信一会儿就来了。”
黛玉轻轻地走上前,但见紫烟仰躺在那里,本来白皙的脸色似乎更白了,薄薄的嘴唇几乎没有血色,见到黛玉过来,才要起来,却不料一阵轻咳,英儿忙递过帕子,等把帕子拿开,黛玉发现紫烟的嘴角依然留着淡淡的血痕。
想起潇湘馆里的那些病榻缠绵的日子,黛玉忽的惊奇的发现,自己已经好多日子没有咳嗽过了。
惨淡的笑了一下,紫烟道:“没有惊到表嫂吧,紫烟的病是老毛病了,没事的,过两天就好了。”
黛玉走上前来,道:“表妹也不要焦心,王爷已经请太医去了,相信太医来了一定会没事的,早上还好好的,这怎么说犯就……”
忽听那边水溶问英儿道:“你姑娘今天都用过什么。”英儿低声道:“还是平常的那些东西,我们都知道姑娘的病,所以都很小心的。”
想了一下,英儿有些犹豫的道:“不过,姑娘今日在王妃那里喝过……”“英儿,你胡说什么。”紫烟一下打断英儿的话,由于心里一急,紫烟忍不住又咳了几下,抓过身旁的帕子,掩饰的捂住嘴,但敏感的黛玉还是看到了细细的血丝。
抬起头,黛玉轻声道:“烟表妹今日见我喝的参茶与众不同,于是我让紫鹃给表妹沏了一杯,不知这会不会与表妹的病有关系。”
“别乱想。”水溶一下打断黛玉的话道:“你的参茶乃是我让胡太医亲自选的,只是静身养性,没有药性的,一定与这无关,就是有事那也是我的原因。”水溶笃定的道,
转过头,水溶冷冷的看了英儿和其他的人一眼,道:“谁若敢乱猜疑,乱说,别怪本王不讲情面。”只一句话,水溶把什么都揽在自己身上,也堵住了英儿等人本来有些不平的嘴。
紫烟也忙道:“表嫂别多心,就像表哥说的,真的不关参茶的事,况且表哥也不会害紫烟,或许是紫烟不小心用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