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好之后，明眸整个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紧紧包裹在袍子里，冥夜坐在她身侧，一手环在她的肩头。
“丫头。”他忽地轻声唤着她，温润的声音里有点黏黏湿湿的味道。
明眸侧眸看着他，每次他一叫她‘丫头’，就表示他有话要说。
“怎么了？师兄？”
冥夜深吸了一口气，琥珀色的眸子有些空茫的望着远处，“为什么要嫁人？”
“哦。”明眸收回视线，眼帘低垂，“主子交代的。”
“你可以拒绝的。”他说，声音有些冷，“有那么多女人，为什么偏偏是你？”
“额？”明眸怔住，不太明白他为何这般激动，“可能是没有合适的人选？”
冥夜忽地转头望向她，嘴角斜斜勾起一抹带着危险的笑容，“你觉得是你姿色绝佳，还是能力超群？炎门之中多的是色艺俱佳的女人，而且这种任务，无论是谁，只怕都要比你合适。”
“......”是呀，论姿色，她在炎门中根本不起眼，没有大师姐的美艳妖娆，没有二师姐的清丽脱俗，也没有小师妹的可爱活泼。论能力，她只在近身搏击和解毒两项稍微好点，像这种卧底，她倒是没有做过。
“我也不清楚。”她老实交代，她对主子的决定也很费解。
“那你呢？就没有问过？”冥夜不甘的问，本来温润清雅的面庞多了一抹狠戾。
明眸低头不语，她从来只知道服从，只知道结果，不问理由，甚至于，那一夜。
“你这傻瓜。”冥夜没好气的用力捏了捏她的肩头，“你这么爱他，又有什么用？他还不是将你送给了别的男人？当初，若是跟我走了，又何来这半夜的被人罚在这里吹冷风？”
“他说一年后会来接我的。”明眸低低的说了一句。
“一年？哼，你知不知道一年的时间会发生多少事？万一，夜倾城对你不轨，万一——”他忽地说不下去了，一年后，他还能如此守护在她身边吗？
“嘻嘻，怎么会呢？”明眸展颜一笑，指着自己的脸，“就我现在这副样子，他才看不上呢，还怎么有兴趣不轨？”
“傻瓜。”冥夜长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望着她。
他知道，从小生活在炎门的她，接触的世界真的很简单，接触的人也就那么几个，除却她执行任务时的狠绝，她实际上也不过是个孩子，甚至比孩子还要单纯。
她难道看不出，夜倾城这么晚找她，甚至故意拽她到这里来惩罚，实际上已经被她影响了。
现在，他还看不出被她影响的有多深，但是继续下去，难保夜倾城不会像自己那般被她吸引。
可是，看她懵懂的样子，冥夜还是宠溺的笑笑，“丫头，要是哪天撑不下去了，一定要对师兄说，知道吗？师兄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