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果我就要你来陪我呢?”张斌眼底掠起一丝邪笑。
“那……这次洽谈就到此为止吧,很感谢张少能在百忙中过来赴约,告辞了。”冉旭立即站起身,边说着边朝张斌微微欠着身子行礼。
冉旭刚转过身,拉开椅子正要离开的时候,张斌一掌拍在桌子上:“站住,你给我坐下!我都没说不谈了,你急着跑哪去?”他顿了顿,唇角勾起坏坏地笑容,“我刚才不过是给你开个玩笑而已,你至于这么认真吗。既然饭菜都摆上来了,就吃完了这顿饭,我们再说收购的事情。”
冉旭侧过头,看了他一样,虽然没有走,却也未坐下。
“怎么,你没听明白我说的意思,我是让你坐下吃饭,不是让你去死。你这么看着我,肚子就能填饱了?”张斌拿起桌上摆的象牙筷,递到冉旭手边,抬眸扫向冉旭,使出一个“别不给我面子”的眼神。
“嗬……”冉旭轻笑出声,接过筷子,重新做回椅子上。
“我肚子早就饿了,先吃,吃饱了再谈。”张斌拿起筷子夹起一片牛肉塞到嘴里,一点也不顾及自己帅气的形象,在冉旭面前毫无顾忌的大吃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张少手握高脚杯慢悠悠的品尝着八二年的拉菲,暗红色的光线打在酒杯上,酒杯内的红酒不由地波光潋滟起来,诱惑着人去品尝,去浅酌,就好像是妩媚柔软的唇,充满了极致妖冶的迷离。
一杯酒下去后,也没见提及关于收购洗浴中心的事情。
“张少,关于收购的事情,您现在可以谈谈了吧。”等了一会,冉旭渐渐失去耐性,开口提醒道。
“急什么,这么着急签完合同,赶着去投胎啊。”张斌摇晃着酒杯,抬眸扫了她一眼,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
“上头交代的任务,尽早完成比较好,耽误的太久,我怕主管莱曼夫人会不高兴。”冉旭是不想和张斌纠缠的太久,又不能直接挑明了说,只好把莱曼夫人又搬了出来。
“哼,少拿莱曼夫人来说事,上次救那个小丫头,你把莱曼夫人搬出来压我,现在又把莱曼夫人搬出来,一招用一次还行,故技重施可就没分量了。”张斌嗤笑着,紧盯着冉旭,将酒杯中的红酒抿了一口。
看似自然的动作,在张斌藐视的眼神下,显得无比狂傲。
“我一点都不在乎这个破洗浴中心能卖多少钱,卖不卖,全看我张少心情好不好。这笔生意既然是属于莱曼夫人的,我就当然要给莱曼夫人面子,签下这个合同。但是……我就是不想跟你签的太痛快,我就想耗着你。”
“我还有其他公事在身,可没有太多的时间陪张少你玩这个游戏。”冉旭淡淡地说道,一脸平静。
“……”张斌眼眸倏地一下眯起,表情十分不爽,“你的嘴巴是铁打的吧,一点好听的软话都不会讲吗?”
“我一向就事论事,凭事实说话。”
“做人不能太实在,把说的实话太多了,只会死的比较快。”
“不用张少费心,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我心里也掂量着呢。”
“我看你也不用掂量了,像你这种人,既不会讨好别人,也不会拍别人的马屁,还净不要命的说些别人不爱听的话……你肯定得罪不少人了吧,树敌太多,当心你连今晚都活不过!”张斌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手上的力度过重直接把酒杯撞碎。
“哗!”地一下,价格昂贵的红酒顿时潺潺而出,瞬间流满桌面,直冲到地板上。
“地位低微,天生命贱,死不足惜,更何况我死过一次,所以不怕死。所以,敢说真话敢得罪人……”冉旭边说着,边拿过桌子上摆的绢布,将肆意流淌在桌面的红酒擦干净。
“不怕死?嗬,这种话本少听多了,可真到要死的时候,还不是大哭大喊地求着饶命?没几个人能真的做到‘说的有底气,做的有骨气’,凡是到生死关头,都会不约而同的选择生。”
“临死改口的这种人,我也见过。至于我是什么样的人,张少完全没有必要去深究。”冉旭将桌子擦干净,从公文包中拿出两份合同,抽出其中的一份放在张斌面前,“现在,所有的重点都在收购洗浴中心的事情上,这里是收购的条件和补偿,当然,收购之后,张少您还可以自愿保留一部分属于您的股份。看完之后,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请在上面签字。”
张斌漫不经心地翻开合同,随意扫了几眼,一目十行,根本没看明白合同条款上具体写的是什么就把合同一把合上;“拿走拿走,拿的远远地。”
“怎么了?合同上的条款您不同意?”
“我才不管合同上写的是什么条款。我现在喝多了,头晕眼花,不想签字,到明天酒醒了再签。”
“要是到了明天,你还是不签字,又推到了后天呢?一天拖一天,张少您想要拖到什么时候?”
“我说了明天签就是明天签,我虽然做事混,但还讲信用,说出来的话等于泼出去的水,没得反悔。”张斌口吻认真,表情是少有的严肃,“你今晚就在这家酒店住下,到了明天我酒醒了,就马上来找你签合同。”
“住这里?”冉旭略一迟疑。
“让你住你就住,你住在这里不是方便我找你嘛,难道你怕自己睡到一半的时候,我会派几个人过去强你?”
“我倒没这么想,我认床,怕自己会睡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