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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赵员外晚年得好女

北宋时期,河南洛阳有位书生叫吕蒙正,他家境贫寒,平日靠卖字和代写文书为生。因为他字写得好,人又聪明,与他交往的文人很多。

由于家庭困难,二十多岁的吕蒙正尚未娶妻,一般的女儿家,他看不中,大家闺秀又嫌他贫穷。

当地有一个姓赵的富户,为人倒也和善,平日里常有接济穷人家之举,也买过吕蒙正的字。

赵员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叫黛菊,聪明伶俐,不但能诗善词,而且又好骑马习武。

这年,赵员外五十岁,夫人生一男孩,乐得赵员外要大摆宴席,庆贺一番。当然,吕蒙正也在被邀之列。

宴席上,赵员外要求一班文人墨客为其作一副对联,挂在门外,以示庆贺,以显高雅。

一位身着绫罗华丽装的公子哥站起来说:“在下为老员外撰上一联。”

大家一看,正是工部侍郎的大公子倪兴官。今天来人当中属他身份最高。他不客气地吟道:

子当承父业;臣必报君恩。

此联一出,赵员外和众人都纷纷叫好,大加奉承。竟有一位高声喊道:“妙哉!父、子、君、臣,珠联璧合,天衣无缝,古今之绝联也!”

那倪兴官沾沾自喜地望着大家。这时,吕蒙正不慌不忙站起来一拱手道:“不然,这副对联尚有不妥之处,恐被人笑话。”

倪兴官听了,立刻不高兴地问道:“如何不妥?请教!”

吕蒙正慢慢地站起来说道:“这三纲五常可知否?”

倪兴官立刻说道:“妇孺皆知!”

吕蒙正又道:“可有上下前后之分?”

倪兴官道:“天地为大,君王在上。”

吕蒙正道:“既然如此,看你的对联中,把‘子’、‘臣’放在冠首格位置上,而把‘父’、‘君’放在凫胫格位置上,岂不是大不敬吗?赵员外还敢把这样的对联挂在门外吗?”

吕蒙正此言一出,众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赵员外也觉得吕蒙正说得有道理,连忙微笑道:“请吕公子给作一副!”

吕蒙正为缓和尴尬的局面,也为给倪兴官一个台阶下,遂笑道:“实际上,倪公子撰得也不错,遣词立意都很到位,就在倪公子对联基础上略加移动便可以了。”接着吟道:

君恩臣必报;父业子当承。

在场的人都说改得好,倪兴官心情也平和下来了。

大家正在高兴地吃喝时,赵员外的女儿黛菊从野外玩够了回府,听说宴席上作对联,就跑过来,笑盈盈地对大家道:“各位叔叔大伯、哥哥们,小女子也想向各位讨教对联。”

大家一看,一位妙龄少女,戎装打扮,美丽大方,活泼可爱。

赵员外一看女儿进来了,不好意思地笑道:“小女让老夫惯坏了,见笑!见笑!”

黛菊道:“小女子刚在野外骑马踏青,偶得一句,请配下联。”遂吟道:

马蹄踏破青青草;由于赵小姐这么一掺和,宴席场上立刻就活跃起来。大家还没有反过神来,只听吕蒙正对道:

龙爪拿开淡淡云。

小姐又道:

山上古松,探出龙头望月;吕公子很快对答道:

园中紫竹,张开凤尾朝天。

小姐见吕公子如此才思敏捷,内心高兴,接着又含情脉脉地说了一句:

山高路险。岩头仙草一枝,何人可摘显然这话里有话,吕蒙正听得出来,遂答道:

霞蔚云蒸,岳顶龙门万丈,唯我敢登这两位一问一答,妙语联珠,众人连连喝彩,赵员外也乐得频频点头。突然一位老者笑容可掬地走向前,看看黛菊,又看看吕蒙正,大笑道:“这两人可是天生一对,赵员外若得吕公子这半个儿子,定能门第生辉,吕公子若有赵小姐这样才女襄助,日后定能仕途荣升。”大家也随之高喊:“好!天生一对!”

此时赵员外心中已经默许了,羞得赵小姐红着脸跑了出去。

后来,在赵员外资助下,在赵小姐鼓励下,两年后,吕蒙正考上了进士,做了工部侍郎,迎娶了赵家小姐黛菊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