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邓如,住在H栋304室,我的室友只有一个人叫李云。能够住进大学的寝室的人,一定都是大学生吧。猜对了,我们确实是大学生,一所二本学校,刚刚考上的时候,全家喝彩。几乎到了放鞭炮的地步,不过到了这边的校区以后,我立刻就后悔了,明明是一所很小的学校,怎么那么贵的学费呢。我一直以为一年六千块钱的学费很贵,可是到了这边以后,我发现六千块钱的学费根本就不是很贵。钱在一个城市里面根本就不值钱,你随便出去走一走,就会发现,消费惊人地贵。明明不是一个很有钱的国家,为什么市区的东西总是惊人呢。收入不统一的原因吗?
这个先不说,先说别的。
我们这一栋楼有些不同之处,男女混住的,不过男生的寝室和女生的寝室是分开的。也就是说,到底男生还是住在男生的寝室里面的。
可是,我还是不理解。我们寝室对面住着的是女生!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子分配寝室。“男生宿舍楼里,怎么会有女生呢?”我问管理员,他不理会我,估计是不知道原因吧。我就自己走了,这个社会真是奇怪。
我们对面住着两个女生,一个叫做周嫒另外一个叫做周小池。
周嫒是松原人,周小池的话似乎是安徽人,她们自己那样说。具体是不是没人知道。我们两个寝室几乎没有说过几句话。第一别人是女生,你不方便说话;第二,就算说话,刚刚开学又不是很熟悉,没有话题;第三,最重要的一点,你们要知道大学生的年纪都不小了,有男朋友了,谁敢说话啊。
我和李云唯一做的事情就是,不去得罪她们。主要原因还是周嫒有一个追求者,叫郑路!郑路天天光顾我们学校,总是守在楼下,一看见有人下楼就冲过去,让别人给他带口信给周嫒。很没尊严的样子,我总是怀疑郑路是女生,性格很没有救。你要是追不到,再想一想别的办法,不能总是等在楼下啊。其他的女生看见了,又会去让别的男生照做不误的,很麻烦。对于广大的男同胞还是有害的。
看在这个和我们的确实利益无关的情况下面,我没有管。女生可能更加希望男生表现得好一点吧。可是生活中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点缺点的,哪里能够彻底按照别人的想法办事呢?应该不会有这样的人的。
一天晚上,五点钟的时候,我下楼吃饭。看见郑路蹲在路边,就是我们楼下的墙边那里。像石头一样,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他的表情看不出来在热恋中,反而还有危险的味道和气息,浑身散发着杀气。他喊住我,说,“等一下,同学。”
我听见是郑路喊我,就没有理会。一直直接往前走。不是我不想管闲事,而是我管不起,别人的感情不是能够管理的。身为一个不是有钱人家的小孩,有书可以念就很好了,怎么可能想到更远的地方去,至少我不是很看得起大学里面的情侣的。纯粹是骗人的把戏,看久了,都厌恶。只是试探和干扰别人的手段!我盲目地这样认为,李云说我是嫉妒,还是从别的寝室听到的台词。
嫦娥的浪漫是骗人的,为了让人们丧失警惕和危险才存在的。
我舅舅以前考上某个大学的时候,就是这样告诉我们的。大学里面的情侣都是花钱雇佣而来的,然后找机会接近学校的学生,最后当你坠入爱河的时候,就会看见白色的光。被称之为:“死亡之光。”
我把舅舅的经验和自己的人生做了一个概括,得出的结论。还说给乡下的外公听,人们当我是说书呢。
“你简直是放屁。”我外公说,拿着棍子到处打人。
“不要打我,外公。我只是旁听而已。所谓的大学爱情和我无关。”我尽量解释清楚一些,希望有人能够听懂我那微薄的声音吧。
时光匆匆如流水,一曲人终散。
舅舅常年在外,基本上不怎么回来。我们很多年都没有见过面了,都不知道舅舅是个什么长相了,我们家庭的关系真的好奇怪。我一直不明白念了大学的舅舅,怎么总是一副世界很不好混的模样,没有正经样子的德行。明明是一本的大学,可是就是混不开,不是性格不合。究竟是什么在妨碍,我不知道,像秘密一样存在任何地方的故事。在我舅舅身上没有发生。
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轻易动摇一个人,那么一旦动摇了,事情就糟糕了。
我是这样想的。
舅舅没有动摇,离开了我们生活的村子,很久都没有回来。也没有太多需要回来的必要了,他还是继续保护着这个村子就好了,我们也会保护那个地方。就是这样子吧,我就这样想一想吧。多余的事情和剩下的话没有说的必要了,我们现在考上了大学,去大学读书了。天天看言情剧,没有半分钱的前途。
“为什么一代不如一代,到了我的手里,我只是考上了一个二本呢。”我不明白,我有点难过。“其实,我不想读书。”在心里我那样呐喊!
“鬼都听不见。”李云说。
没人知道我不想读书,可是郑路对周嫒的行为和举止所有人都一清二楚。
“这个叫做郑路的人,是不是做人太疯狂了。”我说。
“不知道。”李云。
“天天风雨不动地呆在原地不动,也算是一种本事,比岩石还要坚强的人。世间稀有,物以稀为贵,人以稀为非。”我说。尖酸而又刻薄的话,都不知道最近怎么比妇女还要刻薄了。
啪、啪、啪,李云鼓掌,末了还说:“不错的观点。”
我们去吃饭吧,还没说出来这句话,一个黑色的具有一定压迫的影子聚集到我的头顶。“同学,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周嫒。”
“啊!你是谁?”我问。
不用怀疑是郑路!
郑路跑了,跑到好远的地方去打电话。这个黑色的影子说的话,我听不懂。估计是被人甩了,跑到我们寝室来胡来、放肆吧。为了避免更加糟糕的境况发生,我报警了。只是拨打了校园110,警察局暂时还不敢惊动。好在校园的110来得很快,把这个失恋的人拖到了边上去了。李云和我的口供是一样的,“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和杀人的人一样,恐吓了我们啊。”恨不得在后面加上天地良心,以此来证明自己并没有说谎。
我们和校园来的警卫解释着,希望他们能够理解一下。
“就是这样,我们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反正这个人常年累月地呆在这里,妨碍了公共卫生安全,还是拖到警察局里面好好调查一下会比较好点。”我对来的警察这样说,语句还算通顺。
“那好吧,如果有特别的事情,还是劳烦你们两个来一趟警察局做个笔录,明白吗?”警察说。
“好的,领导。”我说。
接着郑路就被带走,我和李云就去吃饭了。食堂还是和以前一样,学生来来往往。好几个窗口在卖饭,随便找一家人少的地方吃饭。很多人很好奇为什么我们总是在食堂吃饭,我则很好奇,为什么很多人总是不在食堂吃饭。所有的人,巴不得你天天在饭馆吃饭。那样叫有面子,这样的挥霍,我不懂。
有饭就吃好饭,我这样理解我的生活。
我们在大学之旅在这里开始了新的起点。
和坐牢有一拼的日子,很煎熬,可是时间过得很快。天上的星星、月亮一眨眼,分钟就呼啦啦地转,抓都抓不住的。
九月份的时候,还是比较炎热的时候。多雨的时节!
最近,有事没事老天爷就喜欢下一点雨,文绉绉的,不像东北的气候。所谓的大雨应该“磅礴大雨。”像自来水管里面放出来的水一样,哗啦啦地倒下来的感觉,今天下半个小时的雨,明天下半个小时的雨。好小气的城市,舍不得多点降水吗?不太像长春呢。
九月七号晚上八点,我正准备下楼吃饭,一开门发现一件不得了得事情。一男的浑身都是水倒在地板上,左脚还在抽蓄,肤色苍白、有些发青的样子。我那个抬起来正要走出房门的脚,都没有地方搁了。“喂!你还活着吗?”我虚张声势地喊,生怕死了一个人在我们寝室门口,那样子家属找过来就很严重了。中国人的习惯是,喜欢抬棺材进别人家的门,芝麻大点的小事都是如此。
我把脚放下来,以免自己太累了。
“喂,你怎么了?”我再一次询问,还是没有人回答我。
李云出来看,吓到了。“怎么有一具尸体?”他问我,我上哪里知道去,这么机密的事情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的。
“不要说尸体,不知道是谁?报警好了。”我说。
半个小时以后警察来了。
“就这个人!”警察问我。
我说,“对,他挡住了路,我又不知道他是谁。为什么在我们寝室的门口,很奇怪。”
“嗯,就这些。还有没有别的可疑的地方?”警察问我。
“前些天的时候,有一个男的在我们楼下蹲着,一直蹲着。”我说。
“好,就这样。”警察说。
地上的家伙,当警察一脚下去的时候,就爬起来了。还想跑,被捉回来了,居然有力气冲到我面前来说,“算你们狠毒。”
“给我老实一点。”警察说,然后就把地上的郑路拖出去了。
还有两个警察留下来了,他们找管理员要钥匙开我们寝室对面的门。管理员气喘呼呼地上楼来,很礼貌,先敲门。没有人理会,狠狠地敲门,依旧没有人理会。管理员拿钥匙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