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忘忧自始至终都是冷眼望着院中缠斗的几人,眼中无悲无喜,无波无澜。
今日,就在今日,做一个了结吧,他再不想看到凤狂受伤,再不想看到别人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凤狂!
轻轻仰面,赫连忘忧阖然一叹:“这一切,本该早就结束,是我对他太纵容。”
“毕竟,他也曾经跟着你鞍前马后,你会心有不忍,也是人之常情。”逍遥尊者抬手拍拍赫连忘忧的肩膀,对着他安慰的笑。
赫连忘忧对上逍遥尊者的眸子,低低一叹:“尊者,或许当初,我就不该存妇人之仁。”
逍遥尊者拍着他的肩头,摇头不语。
“受死吧!”半空里一声炸雷,一道黑影快如闪电劈向赫连忘忧。
黑眸一沉,剑眉一蹙,赫连忘忧身子微动,另一道身影已是疾速地拦住了他:“休伤我主上!”
再看时,自己的人已经与来袭之人纠缠在了一起。
“大胆逆贼,竟敢对我主上无礼!”赫连忘忧身前近卫岳明一提钢刀,黑脸阴沉,钢刀一起,直接就劈向了那袭击赫连忘忧的人的小腹。
赫连忘忧眸子更沉,眼神咄咄扫视着院落里渐渐乱起来的人群。
便在这时,钟离修洁的脸色却是一变,不由自主飞身而起。
赫连忘忧随着他的身形望去,果见钟离墨被阮慕白击飞出去。
而钟离修洁恰恰是去接应自己那个不知死活的弟弟。
“三弟!”钟离修洁扶住钟离墨,急切之情溢于言表:“你有没有怎么样?”
钟离墨扯着嘴角一笑,从钟离修洁手中挣脱:“我还用不着你关心!”
“三弟……”钟离修洁低低轻唤:“不要再执迷不悟好不好,你这样只会将虹城置于绝地!”
钟离墨吃吃一笑,一把推开钟离修洁:“若让冷凤狂重新喘息,才是让虹城陷于绝地!”
“三弟!”钟离修洁气急,双手紧紧握起,额上青筋暴突,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三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你若再在醉风楼里胡闹,下一次,我可是不会手下容情。”阮慕白轻轻一笑,低头摆弄着自己修长的手指,似乎漫不经心地说出这话,气势却是一点儿都不容人小觑。
钟离墨本来脸色就已经很难看,听了阮慕白这话,竟是脸色一变,嘴唇一张,噗的一声就吐出一道血箭来。
“你受伤了?”钟离修洁扶着钟离墨,眼神焦灼:“伤到哪里?”
钟离墨气恼地瞪了钟离修洁一眼,一把推开他:“我不用你管!”
钟离修洁摇摇头,正待要上前,阮慕白却是幽幽开了口:“大公子,既是令弟如此执迷不悟,你可莫怪本楼主无情!”
手掌一翻,阮慕白手里凭空里多了一支竹箫。
竹箫一动,凑到唇边,阮慕白凝气丹田,忽而双唇启合,天籁之音乍然而起。
听似悦耳动听,然而,这悦耳动听的音乐,却是会要人的命!
钟离修洁微微一个迟疑,手下一动,在钟离墨身前设下一道灵障:“他是我的亲弟弟,你不能杀他!”
“不能杀?”阮慕白嘲弄的一扯唇角:“我不杀他,他便会在我醉风楼里肆意逞凶,我醉风楼的客人,可不是他想要杀,就能杀的!”
“我钟离墨还怕了你不成!”钟离墨用力推开钟离修洁,红衣一展,周身忽而就聚起了霸道的灵之气。暗夜之灵,凭我召唤!
无边的黑色气息,从钟离墨的袍脚下开始汇聚,越聚,越多。
“三弟!”钟离修洁见状,容颜大变。三弟,竟然召唤黑灵,他知道不知道,黑灵操控一个不当,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钟离墨不语,只是眼神愈加深沉。自小自己就是最努力的一个,可是大哥的光芒是那么的耀眼,让自己一直活在大哥的阴影之下。好不容易,如今自己在虹城得到了低位,得到了权力,偏偏横空里杀出了一个冷凤狂!好死不死威胁到了自己的权力。自己不能容忍,不能容忍再有别人遮住了自己的光芒!
阮慕白眸子亦是冷若寒冰,深邃的眸光跳动间,竹箫声声,随风而散。
夜色苍茫里,古怪至极的气氛,让人压抑又窒息。
噗,又是一声闷响。岳峰的身子横飞出去,直直跌在赫连忘忧脚下。
赫连忘忧垂眸,俯身扶起岳峰,“伤着了?”
岳峰头一低,连忙跪倒:“属下无能。”他首先想到的,竟是请罪,甚至不顾自己的伤势,不顾唇角仍旧挂着的血污。
赫连忘忧轻笑:“看来司徒南长进了不少。”
岳峰脸色更是涨红,垂头不语。
“那,我便去跟他过几招。”赫连忘忧眸光闪动,紫色的袍袖一甩,霸道凌厉的王者气息,奔涌而出,大有排山倒海,冲破云空之势!
漫天紫色光芒流动,赫连忘忧身如闪电,恰如一柄锋利的宝剑劈开了天地,倏忽逼向司徒南。司徒南,咱们的帐,该清了。
司徒南心中一个激灵,真是想不到,被自己的寒毒所制,赫连忘忧修为还是有如此快的长进,自己与之相较,那无异于以卵击石!
未战,心中已有怯意,司徒南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身子一个翻转,掉身就跑。
赫连忘忧望着司徒南的背影,脸上笑意更浓,更深:“想跑,只怕,还没那么容易!”
袖中一道真气,冲破夜空,直直就击向司徒南的后心。
闻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