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要看看,这气死人不偿命的祸害,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我大宋规章制度繁多,并经常增减,难怪太子不知。”庞昱淡淡一笑,竟堂而皇之的说:“考虑到太子的尊贵身份,恐侍卫有所不周。搜身由本侯亲自执行,以示我大宋对契丹的诚意。”
然而,她的心中却犯了难,暗道:不知是隔着衣服,还是直接把手伸进去……算了,反正都是‘自己人’,又何必顾忌那么多……
庞昱那双小手,在耶律宗真的身上是又揉又摸,倘若不是宫门口来回走动的人太多,她简直恨不得把耶律宗真的裤子扒了,任自己欺凌了够!
意外的,耶律宗真倒是非常的配合。貌似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对某女的色狼行径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可是,察觉到某女的狼爪逐渐向某处移去后,耶律宗真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沉声低喝道:“安乐侯,你到底有完没完?”
“再等等,还有最后一处。”庞昱答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干净利落。
耶律宗真刚要发作,却觉得左手的掌心突然被塞入一物。待他看清那是什么后,漆黑的瞳孔骤然紧缩,甚至连身体也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乍一看,那东西只是个巴掌大的小册子。但细细翻阅,上面竟密密麻麻的记载了许多人名和银两的进出情况。
作为契丹太子,耶律宗真自是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看似不起眼的小册子究竟蕴含着多么大的能量。
“安乐侯,你——”
“我说过,我会帮你取回原来的一切。”未等耶律宗真开口,庞昱便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他性感的薄唇上,悄声道:“不过,你要记住: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
庞昱的话,犹如一道摄人心魂的魔咒,耶律宗真一瞬就被那淡淡的嗓音所吸引,居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随即,庞昱的唇边绽起一抹发自内心的浅笑,就像被风拂动的水面,泛起的点点涟漪,很动人……看着近在咫尺的淡粉色唇瓣,耶律宗真像是中了蛊一般,缓缓地低下头……
微凉的触觉一路沿着唇线细密的贴合在一起,逐渐融成一股灼人的温度化在嘴边……唇舌紧紧纠缠着,他不留丝毫余地侵略,占有……从未如此认真,如此迫切……舌尖相抵的颤栗感一路蔓延而去,直达心脏……
感受到对方的极力配合,他伸手,将其更紧的贴近自己,吻得愈加用力……周围,静得仿佛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开封府上午审理的案件早在第一时间传遍了汴京的大街小巷,现在,人人皆知安乐侯庞昱为了新结交的‘蓝颜知己’,不惜扰乱公堂,找青天大老爷的晦气,愣是把假的说成真的,真的诬陷成假的!
所以,眼前这一幕在众人眼中则成了两位绯闻主角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宣布他们那不被世人接受的关系,向开封府发起新一轮的挑战。
“咳咳——咳咳——”
忽然,一阵剧烈又格外响亮的咳嗽声,打断了浑然忘我的两人。
“谁的嗓子眼儿卡鸡毛了?”好不容易等到契丹雄鹰主动献吻的庞昱恶狠狠的啐了一口,语气颇为不善。
可是,当她循声望去,态度随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非常狗腿的说:“哟,这不是公正严明的包大人和玉树临风的展护卫吗?”
“侯爷谬赞,下官愧不敢当。”包拯低垂着眼帘,不咸不淡的回了这么一句,便快步朝宫内走去。展昭在与庞昱擦身而过时,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并未做声。
如此一来,庞昱倒是在无形中把先前的传闻一一坐实。
“那我也就此告辞。”说罢,耶律宗真又恢复出原来那桀骜不驯的模样,大步转身离开。
庞昱孤零零的站在门口,疑惑的摸了摸鼻子,小声嘀咕道:“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不就是个稍微煽情一些的热吻吗?
大不了她多牺牲点儿,让他们随便亲,直到满意为止。而且,绝对不收一文钱!
夕阳西下,为云霞撒上一层迷人的金黄,层层绚丽的彩云,幻化成泼墨般的流光,将半边天际装点的灿烂夺目。
回府补了一觉的庞昱直至此时才慵懒的坐起身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步入院中欣赏这难得的美景。
“你,就是安乐侯?”
低沉冰冷的男声回荡在空旷的院落里,显得格外突兀。
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惊讶,庞昱挑挑眉,懒懒的半抬眼帘。既不回答,也未否认。
金色而带着淡淡绯红的晚霞洒下迷人的光芒,把突然出现在院中的黑衣人笼罩在一层毛绒绒的金色中。看上去,倒是说不出的静谧祥和。
“我在同你讲话!”黑衣人紧紧盯着庞昱,淡淡的寒意,萦绕其中。
“诶,我本以为侍奉在皇帝身边的人,耐性会更好一些。原来,也不过如此。”庞昱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凉凉的开口道:“是赵祯派你来的?”
“大胆!”黑衣人似是没想到庞昱竟敢直呼主上名讳,遂忍不住出声大喝。
“我的胆子大不大用不着你来管,你家主人心里清楚就行。”庞昱径自在树下的长椅上坐下,微微眯起眼。
“你——”
“你什么你,我很好!”不知为何,庞昱就是对宋仁宗的人抱有很强的敌意,哪怕这来人是只货真价实的大帅锅。
“主人要我转告你:下不为例!”黑衣人忠实地执行着上面交予的任务,但语气却带着几分轻蔑和不满。
“嗯。”对自己所作所为心知肚明的庞昱勉强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单音节,算是应承。紧接着,她似是想到了些什么,眼神一凛,沉声道:“麻烦你转告赵祯,别在我及我家人的周围弄那些乌烟瘴气的东西!即便我对他的龙椅不感兴趣,但我很乐意帮他把一潭清水搅浑……”
黑衣人的眼皮抖了抖,强忍着一掌把人劈成两半的冲动,飞身跃了出去。同时,在心中暗下决心:给安乐侯送信这个苦差事,谁乐意干谁干?反正,他是再也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