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仁宗抬手把平躺在身侧的某女揽到怀中,笑着调侃道:“如若顺利,你还可以称霸一方,名留青史。”
“切,那还不如直接取你的项上人头,取而代之。”庞昱不屑的冷哼一声,用拇指在脖间做了个‘抹杀’的狠戾动作。
“既然对皇位没兴趣,不如考虑做我的皇后。”
“果然还是现在把你做掉比较好……”
宋仁宗和庞昱有一句没一句的互相抬杠,直至夜深时分,劳累一天的矿工全部沉沉睡去,两人才相继睁开眼,缓缓坐起。
“你确定今晚非走不可?”
“你确定继续留在这儿吃那难以下咽的泔水?”
额——
庞昱的身子顿了顿,似是没想到面前之人连如此微小的细节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实际上,这些体力劳动对她完全是小菜一碟,前世做怪盗的训练远比眼下要苛刻的多。尽管如此,庞昱那无良师傅却从未在饮食上压榨过她。而师徒俩秉承‘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崇高精神,可谓是什么好吃什么,什么贵喝什么。
换而言之,庞昱她根本是饿瘦的!
打定主意的宋仁宗拾起两颗石子,抖手一甩,随即听到守在门口的士兵闷哼一声,靠着栅栏徐徐倒下。庞昱小心翼翼的蹿过去,顺来钥匙,打开门柱上栓的铁锁,就这样同宋仁宗要之夭夭。末了,她还不忘把‘猪窝’重新锁好,并将钥匙物归原主。
夜幕低垂,万物都在深沉地睡着。溶溶月色把深山照得愈发诡谲神秘,矿场的一角突然闪过两道黑影,速度之快,根本令人无从察觉。
以庞昱和宋仁宗的功夫想要避开看守的视线,简直是易如反掌。两人施展轻功,飞驰在林间的小路上。而庞昱一个没留神,不慎被错综的枝叶划破了衣襟,随身携带的传国玉玺就那么大刺刺地掉了出来,滚落在地。
听到响动的庞昱和宋仁宗纷纷驻足,不约而同地弯腰去捡。
可是,就在两人碰触到玉玺的一刹那,它猛地发出一阵炫目的白光,抬头对上那双深邃幽暗的黑眸,庞昱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你!”
“小傻瓜,总算想起来了。”宋仁宗情不自禁的俯身在庞昱唇角印下一吻,宠溺的揉了揉她那乱得堪比鸡窝的脑袋,笑得格外开怀。
由于这一事实太过震撼,导致庞昱的口齿有些不清,吞吞吐吐道:“你、你也是穿、穿过来的?”
“准确的来说,是13年前穿到北宋,附身在年幼的赵受益,即赵祯的身上。”宋仁宗代为拾起地上的传国玉玺,回忆道:“当时年幼的赵受益因贪玩而失足落水,自此一命呜呼,由我这个从21世纪稀里糊涂穿来的赵氏集团董事长李代桃僵。”
“13年前?”此情此景,饶是庞昱那高速运转的大脑也有些难以消化。
“虽然你我同时被波及,但受时间洪流的影响却大相径庭,亏我在这儿白白找了你那么多年。”说罢,年轻帝王不禁朝某女投去哀怨的目光。
被瞅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庞昱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急忙转移话题:“既然你早就认出了我,干嘛不如实相告,何必拖到现在?”
“小花,你不觉得自己刚刚的表情很生动吗?”宋仁宗玩味儿的勾起嘴角,不过年轻帝王没说出口的是,他等了这么多年,又岂会在乎这短短的几个月?况且以庞昱那小心谨慎的性格,说不准在得知实情后便逃得远远的,生怕自己拆她的台。
“你一开始就知道我乃女儿身?”
“当然不是。”
“那你就敢在集英殿吃我豆腐?”
“我要的是你这个人,至于是男是女,都不会动摇我立你为后的决心。”宋仁宗嘴角一弯,翘起抹慵然的浅笑,眼角却勾着几星邪气。
“变态。”
“承蒙夸奖,荣幸之至。”
庞昱回望着近在咫尺的俊脸,简直恨不得赏厚颜无耻的某男一顿天马流星拳,以发泄心中堆积的郁闷。她一把抢过宋仁宗手里的传国玉玺,放在袖口中收好,没好气儿的问:“对了,你刚才说自己是赵氏集团的董事长?”
“嗯,我前世的名字就叫赵祯。”宋仁宗停顿片刻,见某女一脸呆滞的表情,便笑吟吟的补充道:“不过,那是我继承赵氏集团之后的名字。”
“什么叫继承之后?”各种冲击混合在一起,致使庞昱忽略了宋仁宗刚刚对自己的亲昵称呼。
“就是——”没等宋仁宗把话讲完,树林中突然响起‘咯咯’的笑声,听嗓音似乎是个女子。尽管女子乐的声音如银铃般悦耳,但回荡在漆黑的夜晚中,却说不出的阴森。
“谁在那儿?”庞昱低喝一声,随即进入一级警戒状态。宋仁宗向前迈出一步,下意识的将她护在身后。
两人借着稀疏的月光望去,就见不远处的树上不知何时站着一青衣女子。
该女子散发披肩,脑门上勒着个皮条子,浑身上下一身青,外面罩着青色半截子斗篷。视线上移,等年轻帝王看清来人的长相,不由得大吃了一惊,胸口所受的伤更是隐隐作痛。
因为,这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将他打掉半条命的满级BOSS!
与整颗心提到嗓子眼儿的宋仁宗相比,庞昱此时倒颇具耐心的打量着对方。不得不承认,这女子长得十分标致,白皙光滑的肌肤,眉若远黛,眼若横波……虽然照庞昱差了些,但也算得上是佳人一枚。
心细的庞昱察觉到宋仁宗的异常,隐隐猜到来者不善,但表面上仍故作镇定,“敢问姑娘为何藏于树上,惊吓我等?”
闻言,那女子又咯咯笑了起来。紧接着,她双腿一竖,飘落在地。庞昱一看,暗道这人功夫不浅,鞋底沾地,声息皆无,就像一阵风似的。那女子比庞昱稍微矮点,身段苗条。她在树下站定,用手指着庞昱:“你就是安乐侯?”
“不错。”
“真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你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不放跟你直说,因为我在京城的所到之处都在谈论你是如何如何的目无王法,欺男霸女,简直把我的耳朵都磨出了膙子。遂抱着好奇之心,千里迢迢的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