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转折也是转变
“你不是她外孙吗?我不就是你媳妇吗?这就是我的。”
廖爱乔双手插在腰间霸道的说着,袁泽秀气的伸手指着她的鼻子说:“烂柿子,我才不要你当我媳妇。”他这个动作,让旺兰婆婆误会,她紧张的看着泽秀,廖爱乔踹他屁股一脚。
“猴屁股,要演戏就演到底,外婆给你个镯子,你却不让我戴,这不是伤她老人家的心吗?”说完,跳起脚搂住他的脖子,笑着对旺兰婆婆说谢谢。
“呀,烂柿子,你勒死我啦!”袁泽秀挣扎着,他越挣扎,廖爱乔整个人都吊在了他的身上,袁泽秀伸手去拽她,她却灵巧的翻上了他的后背。
看这两个孩子又闹起来,旺兰婆婆的眼中闪出晶莹的泪花,幸福的笑着。
笑声飘出了院墙外,桑左宁正端着一盆莲雾,愣愣的站在那里,夕阳为那一盆红色的果实镀上一层金芒,可是在他的眼里却没有了色彩。
以前,如果遇到爱乔和泽秀,或者和小勋哥闹的时候,他都会及时的进去解围,哄孩子一样的哄她,可是今天,听到她悦耳爽朗的笑声,他的腿却像灌了铅一样。
没有他在身边,她是那样的快乐,突然之间,桑左宁觉得自己此时出现,是那样的多余。他弯下腰,把那盆红的娇艳的莲雾放在地上。转身,默默的离开。
我们都是傻瓜,他想起了安朵的话,他长吁了一口气,的确,我们都够傻的。
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呢,也是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又是安朵的话,这几天,安朵刻意的疏远他,爱乔也不在家,这让他的思想得以冷静下来。
给她一次机,也给自己一次机会吗?桑左宁思考着,心底,还是有那一抹挥不掉的笑脸,但是他看不清,那个笑脸,是属于爱乔的,还是安朵的。
走近阮爷爷家的院子,一段琴声从里面传出来,这个琴听上去就是老旧的电子琴,音域有限,可是即被人弹出了一首动听的弦律。
走进院子里,看到安朵坐在木桌前,桌上,是一台可以称得上是古董的电子琴,颜色脏的看不出来本色,她的手在琴筝上灵活的律动着,不时的抬起脸,笑着看身边的人。高净曦手拿着螺丝刀,正满意的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纪舜和安叶坐在他们不远的地上,收拾着今天挖水渠时捕到的鱼,李承勋和花菁语蹲在门口,吃着身边碗里盛的莲雾。
“左宁,你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李承勋问着他。
听到他的名字,安朵的手指弹错了一个音,顺势也停了下来。
“哦,我送去就回来了。”桑左宁说着,想走近安朵,却仍是抬不动步,声音向着她说:“哪来的琴。”
“净曦在阿唐哥家找到的,拿回来的时候还不好使呢,结果让他鼓捣了一会,竟修好了,净曦,你真是个天才。”花菁语抢话说着,李承勋歪头瞅她一眼,她什么时候也嘴这么快了。明知道两人这几天别别扭扭,难得能说句话,她竟然还插一嘴。
花菁语也从李承勋的眼神中反应过来,她皱下眉,自己拍了自己的额头。
桑左宁没有说话,直径走进了小楼,花菁语喊他,他好像也没听见。
安叶瞥一眼他走上楼梯的背影,然后问高净曦:“净曦,帮我妹找到这样一台电子琴,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其他人都看向高净曦,安朵也疑惑的看着他,高净曦一仰头,依就冷傲地说:“我只是觉得村里的日子太单调,想让她没事给我弹个曲,解解闷罢了!”
安叶有点生气的把手中的鳞砸向高净曦。
“切……”纪舜、李承勋和花菁语一起对他做了个鄙视的手势。
安朵苦笑一下,仰起头,看向二楼,这是她第一次弹琴给他听,他有听到吗?
不理会旁边几只已经打闹起来,安朵手放在琴键上,又弹了起来,琴声婉转带着淡淡的忧伤,正如我的心情,你能听得到吗?
虽然守着河边住,但是在酷夏的夜晚,还是不觉得清凉,再加上低矮的木屋,不流通的空气,让廖爱乔感觉到十分的憋闷,胸口好像压着一块石头。她翻来覆去的折腾着,还不敢太大的动作,怕碰醒旺兰婆婆。
“哎,你鱼吃多了,来回的翻什么?”躺在旁边的袁泽秀扭头看着她。
“好闷啊!”廖爱乔大喘气地说着。
只见袁泽秀翻个身,伸手摸到床边桌子上放着的毛巾,然后平躺在床上,手攥着毛巾的一端,廖爱乔的头顶摇了起来,像风扇一样,她感觉到了阵阵的凉风。
“猴屁股,没想到你还这么聪明。”廖爱乔惊喜的说。
袁泽秀的鼻子哼一声说:“你也太小瞧我了,我告诉你,干掉我净曦哥,我的智商就是最高的。”
“错,菁语比你智商高,别忘了期末考试,她可是排在你前面的。”
“切,就多一分而已嘛。”袁泽秀感到右胳膊酸了,又换到左手里摇着,身体又面向她侧着。
廖爱乔把腿又放在了他的腿上,袁泽秀努着嘴说:“哎,别太过分哦。”
她给他一个可爱至极的笑容,袁泽秀撇下嘴,眼皮向上一翻,装作没有看到,廖爱乔伸手掐他胸口一下,袁泽秀闷哼了一声,又使劲的一撇嘴,她又去伸手掐他的脸,他伸手去挡,就在这时,旺兰婆婆的嘴里发出了声音,袁泽秀急忙起身去看她。
深夜,熟睡中的村民,被袁泽秀惊慌失措的喊声惊醒,正如阮爷爷所料,在见到袁泽秀而突然病情好转的旺兰婆婆,只是一时的回光返照。
当袁泽秀带着阮爷爷他们跑来时,旺兰婆婆已经安然的离去了,廖爱乔吓的面色惨白,袁泽秀则整个人呆呆的傻掉了一样,李承勋和花菁语他们也暗然神伤,生命是那样的脆弱,转眼间就会阴阳相隔。从未经历过生死的他们,心灵上又被重重的一击。
村民们把旺兰婆婆葬在了阿芷墓的旁边,让这对苦命的母女永远的守候在一起。
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机灵鬼袁泽秀,在旺兰婆婆去世后,几天来都愁眉不展,茶饭不思,一个人在角落哀声叹气。
晚上,李承勋、纪舜、高净曦还有桑左宁洗完澡,坐在院子里让晚风吹拂着身体,享受着难得的清凉。安叶端着刚才送上去的饭碗从楼梯上走下来。
“叶,他又没吃啊!”李承勋问着。
安叶把碗翻向他的方向说:“心情还是不好,不过,吃了两大碗饭,我这是又来给他再盛些的。”
“这小子,能吃饭了,看来好些了。”纪舜一笑。
“我看他是饿的扛不住了。”高净曦伸长胳膊,从旁边的小木桌上拿起甘蔗咬了一口,又递到纪舜的嘴边。
纪舜张嘴咬了一大口,正好把最甜的部分咬掉,高净曦一立眉毛,要发火,李承勋用手拍拍他,注意团结,注意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