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报纸上,杂志上,都是元家的负面消息,一切一切的消息都在告诉他,他的女儿在受苦,而这一切都是来源于他的妻子,他另一个女儿!这让他情何以堪!
景文修转过身,看着地上那张泪迹斑斑,满是怨毒的脸,心里忽然有种苍凉,这么多年来,他竟然和这样的女儿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来,他合了合眼,表情凄然和绝情,“施淑韵,我可以告诉你,一开始我从来也想过要将股份给晓晨,因为我知道你们不会允许,晓晨更不会要,我只想看着晓晨平平静静地幸福生活,可是我错了,即使我什么也不给她,你们还是在担心,那好,我就顺了你的意!现在、以后、将来我死了,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晓晨的,我只会留给她!”
而他,唯一能够给她的就是物质保障!只要有这些物质保障,即使以后,元家也容不下她,那她也可以无忧无虑地过完下辈子。
“施淑韵,这一切都是你们在逼我的!”
施淑韵跌坐在地上,满脸不信地看着她,惊愕地看着他,他竟然说这一切都是她再逼他的?是她逼他当年出轨吗?是他逼她和那个贱人剩下这个野种吗?是她逼他吗?多可笑,多么可笑!她趴在地上,疯狂地笑着,疯狂地哭着,“哈哈……景文修……哈哈……多可笑……哈哈……”
景文修不想再理会疯狂的女人,现在,对于这个结发妻子,他唯一的就是怨恨和厌烦,越过她,向门口走去。
“景文修!”施淑韵抬起头,满脸泪痕,恨恨地道:“你爱过我吗?景文修,你爱过我吗……”
明明到了这个地步,可是她还是这样问。
女人就是这样,不到最后的一刻,永远也不想死心。
“没有!”
答案毫无意外。
“那当年为什么要娶我!竟然你爱的是那个贱人,为什么要娶我!呵呵……”施淑韵站了起来,鄙视地看着那背影,“景文修,说到底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孬种!”
景文修坚硬的背脊忽然间震了一下,然后脚步加快,消失在黑暗中。
施淑韵呆呆地站在了原地,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那场宴会中,他第一次见到了这个男人,而这个男人也这样,背对着她,去追那个女人!名门贵族,有钱有势又怎样,在这个男人的眼中,永远也比不上那个贫贱如泥的女人!
“哈哈……”施淑韵陡然大笑起来,带着泪水,带着怨毒,带着孕育了二十多年的恨意,对着男人消失的地方,猛然大喝着:“景文修,你想那个野种平平静静地幸福生活!景文修,你休想!我不会让那个野种好过,更不会让那个贱人安心!我让她死也不得瞑目!景文修,你等着吧……呵呵……你等着吧!”
第二天一早,元昊宇腰酸背疼地醒来,瞪着那张小沙发,暗暗地决定,今天一定要去买一张床回来!
乔橙打开门,看见的正是一个大男人对这一张沙发瞪眼的情形,不由得失笑起来。
这男人到底有怎么了?
元昊宇听见了这声轻笑,转过身,面露笑容,堂堂元大总裁顿时化身小绵羊,笑嘻嘻地道:“老婆,昨晚睡得好吗?”然后打量着她一身米黄色的正装,忽然间皱起了眉,怎么他觉得这样的景晓晨有些不同?可却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同,对,就像她天生该穿成这样。
一身女强人的气势。
乔橙看他眉头紧皱地看着自己,还以为自己的衣着有什么不妥,连忙查看了一下,可是并没有什么发现。
“老婆,我不喜欢你这样的穿着。”元昊宇上前一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这样的她,他很陌生,还是两人之间的鸿沟更深了,深的让他这一辈子都无法跨越,一种将要失去的恐惧弥漫上心头,心一慌,倏然伸出手,将她狠狠地搂在怀中,道:“晨儿,你会离开我吗?”
乔橙一愣,忽然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似的,脑中顿时一阵空白。
元昊宇将她搂的更紧,似乎想将她纳入骨血一样,声音颤抖,语气柔软,“晨儿,我爱你……”
乔橙浑身一震,然后猛然推开他,脚步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惊恐地看着他。
他说了什么了?
元昊宇的脸上浮现了一抹受伤的神情,颓败地道:“老婆,我的爱有那么可怕吗?”合了一下眼,忽然轻挑起来,道:“我可是从来也没有跟人说过这句话的,老婆……”
乔橙凝视着他,表情极为严肃,像是在思考一件重大的事一样,半晌后,才开口道:“元昊宇,我说过,我不想碰爱情……”
“你害怕吗?”元昊宇轻挑的神色一扫,也变得严肃起来,“你害怕这一次的爱情,最后变得悲剧吗?”他伸出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与她对视,“晨儿,我也害怕,可是我选择赌一次。”
“赌?”乔橙呢喃道,眼神有些迷离。
“是,赌,赌这世界上还有爱情。”元昊宇道,“你愿意和我赌一下吗?”
乔橙沉默了,眼帘开始垂下,轻摇头,道:“我不知道……”她抬眸,正视着他,继续道:“元昊宇,让我想想,等我处理好这些事后,我们再谈谈吧。元昊宇,我现在不想谈情说爱,也没有这个资格,妈妈在天上,会生气的……”
元昊宇有些失望,但是最后还是点头,他知道这是她最后的退步了。其实他想告诉她,她妈妈最想看到的就是她能够幸福。但是现在还不是说这些话的最佳时机,因为他比所有人都了解她的恨,她的怨!如果无法消除她心底的怨恨,那爱情也不能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