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林客栈的动静引来无数围观者,里三层外三层把客栈围得水泄不通。大家的表情都相当精彩,都没人想到近在咫尺的云荒泽。
云荒泽上空掺杂了黑色雾丝的浓稠灵气翻腾如浪,这时开始向空中蒸腾,形成边界清晰的烟幕墙。清晨的阳光洒在黑雾中,仿佛照亮了无数摇动的影像碎片,就好像鱼幼薇那次在魔遗空间看到的情形。
阳光照亮的图案碎片在飞速旋转,受到一股无形力量的召唤,逐渐稳定下来,缓缓凝成一幅幅巨大的画面。
如果鱼幼薇注意到云荒泽上的异像,就以看到其中一幅画面就是她曾看到的那一幅。
那幅图的边缘像是一圈叶饰,似乎是一条林中路,有坡度起伏,路中间有一个黑色的人影,似乎在走路,图案太模糊,看不出那人是向前走,还是离开。
云荒泽在悄然生出巨变,荒林小镇上的人都被宁白侠的绯闻勾起了八卦之心,大多人错过了那些异像,不过像仙宸派的裴祖师等高手却不会忽略。
正当大家看热闹正带劲的时候,裴祖师的声音响彻荒林小镇:“白侠,魔遗空间已经开启,不用等午时,现在出发吧。”
绝大多数人都认为是裴二杆子在故意转移大家注意力,不让大家继续关注宁白侠的绯闻,孰料老头子接下来说的话雷翻了所有人,更是气爆了黄千娇。
“黄家丫头要想嫁给白侠让你家长辈来谈一下嫁妆,找这么滥的藉口纠缠白侠没用,别人怕你金本源城的黄家,裴二杆子不怕,想倚势压人逼白侠娶你没门!”
搁正常姑娘家都能直接撞墙死了,黄千娇还算够坚强的,气得脸色煞白却强硬的说道:“宁白侠这狗贼毁我清白,我黄千娇必取他性命,你仙宸派休想袒护他。”
宁白侠就郁闷了:“老子今天才看到你这疯婆子,上哪儿毁你清白?说宰了你男人严仲秋,毁你婚约倒还说得过去。”
“昨天晚上,你没去镇外那条河!你脖子上还被我咬伤了吧!”黄千娇怒道。
宁白侠当然否认:“我昨晚在屋里修炼,哪里都没去。”
宁飞扬这时明白了,原来是四叔惹的祸,让三叔背了黑锅。不过,他可没打算帮三叔洗涮清白,而是兴味盎然的看起好戏来。
“算了,本姑娘就算被狗咬了。以后,仙宸派弟子见一个扁一个。”没想到宁白侠还在抵赖,黄千娇不再试图把事情说明白,把整个仙宸派弟子都恨上了。
“不用等以后,你现在就死吧!”敢血洗仙宸派一个大家族的宁白侠,也不是善男信女,被上门来扫了颜面,哪会让黄千娇就这么走掉,手一伸,一柄刀体通赤的长剑出现在手上,一股暴戾嗜杀的血腥气腥瞬间笼罩在小院上空。
跟严仲秋动手时,宁白侠都没有动用的斩仙剑。这一次,却连斩仙剑也拿出来,显然怒火已冲顶。
宁白侠的斩仙剑丢失时,鱼幼薇曾说凝炼出剑心之后过斩仙剑对他意义不是特别大,这是她转移众人注意力的方法,实际上一柄趁手的剑,尤其是法宝级的剑,岂止让凝炼出剑心的剑修实力倍增。
“斩仙一出,妖魔伏诛”,宁白侠今日亮出斩仙剑,并不是说黄千娇的实力比严仲秋强,而是他怒了,对这女人的杀意强过对严仲秋的杀意。
“裴二杆子,再不让这小子住手,别怪老子以大欺小了!”
客栈上空有个黄衣老头吼道,声如惊雷震得众人气血翻腾,其中更是有一道杀机锁定宁白侠。
“靠!就许你家丫头污蔑白侠,还不准他反击啊!****大爷的,白侠昨晚上一直在修炼,好几个老东西昨晚都想抽冷子收拾了他,老子也一直盯着他,他的分身去河里欺负那丫头吗?想嫁白侠也不是这种搞法的,你黄家真不怕丢人?”
客栈里的裴祖师爷仍未现身,一番话也是声如惊雷炸响。
小清瑶捂着耳朵苦着脸说:“耳朵痛!”
鱼幼薇扭头朝女儿看时,却看到抱着女儿的丈夫脖子上未消的齿痕。“墨非,你脖子被咬伤了?”她似笑非笑的说。
宁墨非还没明白外面的热闹是他这罪魁祸首线发的,脖子上被咬伤的地方在宁飞扬上过药之后只剩下淡淡的齿痕,不注意都看不到。被媳妇儿问到,才后知后觉的说:“是啊,昨天晚上去河里,被一条鱼精咬了。”
汗,三哥这黑锅可背得真是冤了!鱼幼薇抿嘴儿直乐,却没有替冰块脸宁三解释的打算。她当然相信呆子不会非礼那女人。
“呆子老爹,鱼精是什么东东?”小清瑶好奇的说。
呆子很认真的回答:“白白的,像女人,会咬人。”
鱼幼薇赶紧说:“不许说鱼精,这是个秘密,就我们三个人知道,清瑶,连三伯也不要告诉,知道吗?”
“为什么?”果然不愧是父女俩,异口同声的问。
“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清瑶不觉得好玩吗?”鱼幼薇笑道,其实主要是让女儿不说漏嘴,呆子从来都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清瑶捂嘴窃笑道:“连三伯也不说的秘密,好啊!我跟熊叔有很多秘密都不告诉三伯。”
鱼幼薇嘴角抽搐两下,忍着没有骂教坏她宝贝女儿的熊崽子,不过决定要抽时间尽快搞清楚小熊崽子都给女儿灌输了些什么东西。
“外面吵什么?”宁墨非后知后觉的问。
“要准备出发了,可能是在整队吧。”鱼幼薇信口胡扯,呆子对她的话也深信不疑。
一家三口出来时,黄千娇已经被家中长辈强行拽走,客栈外的围观者也散去,仙宸派弟子都在挤眉弄眼却无人说话,冰块脸宁三的脸上寒意隔着三丈都能感觉得到。
“三伯生气了!”小清瑶压低声音说。
宁白侠扭头看过来,迎着鱼幼薇似笑非笑的脸,怒火突然不翼而飞,露出尴尬的表情。干咳一声,他笨拙的解释:“那女人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