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薇又痛又急,七窍都开始渗血,周身的皮肤也红艳欲滴,情形已经危如累卵。小白熊也急吼吼的叫:“速度控制你的法力,不然,然就死翘翘了!”
“噗……”的一口血喷出来,正好喷在青霜剑上,剑身嗡嗡一身轻响,剑光暴起,顺着她寸口脉涌入,强行引导暴走的法力引归丹田。
状态初步稳定后,筋脉撕裂的痛感如潮水涌上来,鱼幼薇“咝”的吸了口凉气叹道:“要赶紧弄一本木系功法了,不必太高级,疗伤好用就行。”
给了个极度鄙视的白眼,小熊崽子教训道:“有点出息好不?功法要修炼至少也得仙级功法,有机会弄到神级的再转修,不然,你猴年马月才能成神啊!”
“痴熊说梦。”鱼幼薇想接着嘲弄不切实际的小熊崽子时,忽然发现眼前一片光明。明媚的阳光照在她的脸上,有着从未感受到的温暖。不远处的寒潭水雾如纱轻扬,空气中有草木的清香与不知名的异香浮动,雀儿在周围的林子里婉转啼鸣。假如不是疼痛感仍在,她都要怀疑刚才是做了个恶梦。
“幼薇,你没死太好了!”
宁墨非扑过来一把抱住她,呜呜的哭起来了。
“本来没死的,你再抱紧点指不定就真死了。”鱼幼薇苦笑道,头无力的歪在他并不厚实的胸膛上,吸了吸鼻子轻声说:“痛死了。”
“哪儿痛,我给你吹。”宁墨非认真的说,凤眸里满满的全是担忧。
“傻小子,桌子上有糖豆子,给你媳妇儿吃颗绿色的糖豆子,她就不痛了。”宁家老祖的声音响起来,让鱼幼薇发现仍在永清堂台阶之下,大窘。
抱着鱼幼薇跑进屋在桌边坐下,宁墨非从桌上一排玉瓶里拿起系绿丝带的小瓶,倒了颗翠绿欲滴的丹喂给她吃。
宁家是炼丹世家,永清堂的丹药绝对没有粗制滥造品,丹入唇化为一股清凉之力,沿喉而下,很快流遍全身,那种被撕裂的痛感迅速减轻。
盯着鱼幼薇,直到她长长的吁了口气,宁墨非才问:“好些了么?刚才你突然不见了,快吓死我了!”
刚才?她可是感觉在阵内被困至少三个时辰啊!狐疑的看了宁墨非一眼,鱼幼薇偏头一看,发现宁家老祖站在通往东次间的门口笑得像只老狐狸。她心头有不安的感觉,挣扎着下地行礼之后,听到宁家老祖让宁墨非带她去睡觉,她腹中竟然升起一股燥热的感觉。
宁家老祖装模作样的叹道:“唉,人老了就糊涂了,疗伤丹的瓶子装错了丹药,同样有修复筋脉的效果,疗效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有丹毒啊。”
“老祖,你啰里啰嗦到底要说什么啊!”宁墨非拧紧眉头嚷道。
偏疼这呆孙,宁家老祖不以为忤,笑道:“你媳妇儿知道,让她告诉你去。老祖是八品丹师,连老祖都解不了的丹毒,就只能按正常法子化解,而且这丹毒不能运用法力驱除,否则发作得更快。”
老头这不是阴谋,是阳谋,看出她还没跟宁墨非这呆子圆房,就让她吃了含媚毒的疗伤丹,逼她跟宁墨非圆房。哼,猥琐的死老头以为这样就能得逞,她就不配称毒娘子了!
任由宁墨非抱着进入东梢间的屋子,迎门是一扇白玉屏风,屏风后也是跟屏风同样材质的玉床,床的四角有龙凤玉柱,悬挂着烟霞色的薄纱床幔。
死老头真是奢侈啊!鱼幼薇暗自腹诽。
把鱼幼薇轻轻的放在床上,宁墨非说:“我怕冷,以前都睡这屋,床暖和。”
床是整块温玉雕成,触手温润凝滑,鱼幼薇又叹这宁家还真是财大气粗。躺在床上,近距离观赏那张帅呆的脸,她身体的燥热感更强。“墨非,帮我倒杯水来。”她喘着粗气说,声音低而暗哑。
摸了摸鱼幼薇的额头,宁墨非迟疑了一下,咬唇低低的问:“你会不会病死?”
一怔,鱼幼薇柔声问:“你怕我死了么?”
重重的点头,宁墨非带着浓浓的鼻音说:“玉儿病死了,绿梅也病死了,还有几个人也都是病死的,我记不得她们的名字了,她们统统都是病死的,我偷偷去看过玉儿,她全身都是血,看上去好吓人。”
疯子二哥说过,宁墨非院子里侍候的人每年都有被打死的,鱼幼薇没往心里去,这时从宁墨非听到,猜出他所说的病死的那些丫头,肯定都是被婆母于氏打死的,难免对婆母起了一些忌惮之心。
握住宁墨非修长而冰凉的手,放在自己燥热的脸上,鱼幼薇轻柔的笑道:“不想我病死,墨非就要好好照顾我。”
“我去倒水。”宁墨非抽出转身跑出去,似乎只要倒水给鱼幼薇喝了,她就不会病死。门口,已有丫环端着茶盘正要进来,被他一把夺过来,端到床前亲手喂给她喝了,还问:“要不要吃果子,后园有很多果子,我摘给你吃好不?”
“嗯哪。”鱼幼薇全身的血液都仿佛在燃烧,幽深的眸子异样的光彩,紧咬的唇间逸出诱人的呻吟。幸好宁墨非不通人事,以为她饿得难受,慌脚鸡似的冲出去给她拿吃的去了。趁这个空档,她拔下头上的凤头钗,扭动凤头,从凤嘴里滴出两滴绿色的液体在她嘴里。
擅用毒,自然要防中毒。宁老祖以为她是平常女子,为老不尊的在疗伤丹里用了媚毒,却不知她对各种突发情况都有预防措施,并且针对女人下的毒通常以媚药为主,所以藏在凤头钗里专解媚毒的七叶七花玉露也对症,并不需要催动法力驱毒。
“来而不往非礼也,死老头,敢跟我毒娘子下毒,就等着接招吧。”纵然没吃亏,有仇不报却不是今生鱼幼薇的风格。她再不是前世被李忆正室裴氏欺凌只能逆来顺受的弱女子。
“那老头一个指头就能捻死你。”小白熊毫不留情的打击道。它捧着一颗带沾着泥的人参,趴在床里侧的枕头上啃。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从那诡异的玄阴蚀灵阵出来,鱼幼薇没看到它跟进来。这小东西如果不出声,她都不知道它就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