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毫无例外地，感受到这次所谓的皇宫宴席上空，浮动着的重压。
人人都噤若寒蝉。她们都看出来，皇后对于雪灵，绝对是不能容忍~！
凌芙嶶坐在末席，距离皇后和雪灵都十分遥远。她看不清楚两个人的表情，也没办法听到皇后和雪灵，都各自说了什么话。但是剑拔弩张的情态，若是凌芙嶶也看不出，那她就真的跟凌芙蓉一个档次了。
如果其他的少女们，都噤若寒蝉的话，在座里唯一一个高兴的，也就是凌芙雁了。
她虽然是庶女，但是一向得到父亲提携，常常进宫的，而且有了宜乐公主的引见，可以说，凌芙雁，跟皇后的关系，比别人都来得熟络。
她知道，皇后早已动了杀机。在后宫里，死上几个人，算得了什么！
何况，还是雪灵，一个连父亲都不愿意承认的野种！
可是，凌芙雁虽然聪明得很，有一件事，却也让她感到极为困惑。
皇后娘娘，为什么对雪灵这么不待见？
凌芙雁用一双比黑夜还深沉的眼珠，沉思地看着雪灵，又看着皇后。
耳边响起喝汤的声音。凌芙雁有些错愕地扭过头。
这种时候，还有谁，吃喝玩乐这么爽？
靠。果然，是她那万一挑一的二姐，凌芙蓉。
凌芙蓉刚刚喝了点宫里做的梨花蜜糖甜粥，现在正在啃一只肥硕的鸡腿，吃得满嘴流油。
凌芙蓉背后，还站着一位专门服侍凌芙蓉的宫女，凌芙雁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那宫女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露出一副想笑又不敢笑，想呵斥，又不敢呵斥的囧态。
凌芙雁轻轻扯了一下凌芙蓉的袖子。凌芙蓉这才放下案上所有的吃货，用丝帕抹抹嘴唇，说道：“什么事？”
凌芙雁偏过身，轻声说道：“二姐，雪灵这个贱人，是什么时候，进了府的？”
凌芙雁跟雪灵同岁。所以，国公府以前发生过的事，凌芙雁也不知道。
凌芙蓉又喝了一口茶，这才无所谓地看了一眼皇后和雪灵的对角戏，说道：“你知道啊，五岁吧。我记得好像是那一年，我娘跟爹哭了一场，说爹不正经的，在外养了野孩子。”
无知的女人！凌芙雁极力掩饰眼角的轻蔑。根本抓不住重点。
不过，自己亲娘二姨娘，却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提过雪灵。以前，凌芙雁认为，娘亲以得宠的妾侍身份，根本不屑跟陈氏那个醋坛子一样，为一个野种跟父亲闹翻。
现在想来，娘亲不提雪灵，恐怕不是因为不屑，而是因为事情重大，不露口风。
在二姨娘张氏的账本上，没有任何人，真正是让张氏看轻的。
试探地问问陈氏的宝贝女儿吧。
陈氏那个嘴，可是比簸箕还大，比渔网都漏水，什么秘密都藏不住。
“哦？你怎么问起这个了？”凌芙蓉坐的可是上首席。她可是卫国公的嫡女，所以，就算她只是一头猪套了一副人皮，她也可以坐在距离皇后最接近的位置。所以，她把一切，都看到了，也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