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轻云像是叹息的说了句,“随他吧。”
“主子,当初你设计让天下百姓还了五夫人一个清白,可是这些日子以来,老爷对三少爷的态度众所周知,想必世袭之位断然已经没有三少爷的份了,若是三少爷真心想要学武功也并不是坏事,首先那边的人便不会再在他的身上多下心思。只是可惜了三少爷的天资聪颖。”红袖也忍不住替广宜可惜。
“算了,他自己决定的事,我们也不方便插手。”轻云无奈的叹了口气。“对了,我想出去走走,叫上香药陪我一起去吧。”一来,是真想出去走走,最近的心情总是堵得慌,再加上上次被许清玉害得病倒,已经很久没出过门了,二来,她也是想确认那两个人到底有没有真的离开京城。
“是,主子。”
轻云带着香药刚刚到太傅府的大门,正好碰到有人在搬东西,门口有些拥堵,轻云和香药站在门的侧面候着,这时,一个熟悉的人闪进轻云的眼里,那人随着轻云的视线与她来了一个对视,很快就走了过来,“这位姑娘,请问一个贵府的听雨轩在哪儿?”他的笑仍然云淡风轻,像是炎热的夏季池水边的一阵凉风,可以让舒适直达人的心底,他像月亮一般,温润如玉,言行举止优雅得体,俊美的五官,有着平和的棱角,眼底闪过的一丝狡黠,轻云没有错过。
她只是紧紧的盯着他,“你去听雨轩做什么?”
“在下是三少爷司徒广宜的师父,名叫十三,今日搬东西来,却一时忘记去听雨轩的路了,那些下人个个都很忙,好不容易才见到有人在此停留的。”
轻云看了一眼那些候在一旁的下人,鄙视的回看着男子,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刚才这里确实没人。”
“这些不重要,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只想跟你说,广宜他没有任何可以让你利用之处,你若是成心教他武功可以,但若是被我知道你伤害他分毫,我一定不会放过你。”轻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语气说道。
男子轻轻的扬了扬眉,退后两步道,“多谢姑娘指路,来人哪,走这边。”
看着男子离开的背影,香药说道,“主子,你认识他么?”
轻云微微摇了摇头,居然是梵玄月?他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他不是说他们去了关外么?层层疑团似乎铺开盖地的袭来,轻云抿着唇,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香药,你先回去,我有些事要去处理。”说完,轻云转身便向着梵玄月走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梵玄月回头朝着轻云轻轻一笑,“姑娘可还有话想说?”
“我和广宜在这个府里不得势,犹其是广宜,你到底想要利用他做些什么?”轻云不加隐瞒,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
“呵呵,没想到在下在姑娘的心中居然是如此一个人,姑娘为何这么肯定,在下教广宜武功就一定是为了要利用他呢?”梵玄月停下脚步,静静的看着轻云,“在下第一次见到广宜时,就觉得他和一般的孩子不一样,在下也曾经问过广宜一个问题,如果他可以心想事成,最想要的是什么,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的吗?他说,想要可以保护自己的和四姐姐的能力。”
“你不是要去关外了么?你不会是因为广宜留下的吧?我不相信一个孩子,足以让你放弃你的国家大业。”轻云冷冷的嘲讽着。
“世事无绝对,或许,真的是呢?”梵玄月扬了扬眉,轻云微微一征,“姑娘,在下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广宜,这样你该放心了吧?在下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先行告辞。”说完,拱手离开。
因为司徒乐风回府的事,所有人的脸上都是一片喜悦,本以为司徒乐风这辈子都注定回不了太傅府了,结果,仍有奇迹,而司徒文信则更是开心,已经下令要大肆庆祝一番,一时之间,太傅府高挂彩灯,红绸翻飞。
“老爷。”瓶儿依偎在司徒文信身边,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大夫人她们接受不了瓶儿,也是因为瓶儿这个身份,与太傅府有别,但是,我们始终是一家人,像个仇人一样生活在一起,瓶儿有愧老爷对瓶儿的疼爱。”
司徒文信心疼的抱着瓶儿,“做好你自己就行,管他们怎么看你,天大的事有我在,没有人敢伤害你半分。”
瓶儿羞涩一笑,接着很是认真的看着司徒文信,“老爷,其实她们是对瓶儿的舞姬身份有所误解,舞姬并非出卖自己。老爷,妾身有个想法,过两天的宴会上,瓶儿想当着众人跳一曲舞。兴许,他们在看了瓶儿的舞姿之后,对瓶儿的误会会释然。二来,也是欢迎大公子回府。”
“胡闹,我司徒文信的娘子怎可当众抛头露面?”
“都是自家人,这次老爷并没有宴请外人,就当是给瓶儿一个机会好不好?若是这样大夫人她们还不能接受瓶儿,瓶儿再想别的办法啊。老爷,瓶儿只是不想你夹在瓶儿与大夫人之间左右为难。一家人嘛,就应该好好相处。”
“哎。”司徒文信叹了口气,“若是清玉像你这般善解人意该多好。行了,就照你的意思去办吧。”
“不过,老爷,妾身想给她们一个惊喜,你可不能说漏了嘴去。”瓶儿凑到司徒文信的嘴边轻啄了一口,眯着眼睛一笑,邪魅非常,司徒文信将她拦腰抱起,“那,可不可以现在先给我一个惊喜?我倒想看看,这身子骨跳出来的舞该是多么的如同仙姿。”司徒文信魅惑一笑,抱着瓶儿向着床边走了去。
因为是给司徒乐风接风洗尘,家中上下人全都齐集,包括一向不问‘世事’的太夫人,轻云依旧随意找了个没人注意的地方坐下,自在的品着茶,不一会儿,一个人坐在她的身边,道,“这茶好喝吗?”
轻云嘴角轻轻一勾,“你这鼻子倒是真灵。”挑眉看着旁边的人,略带嘲讽的说道。上次仅凭她身上的香味,便认出她,这次在这么个黑灯瞎火的地方,也能辨得出她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