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到了这世,这场大漠之战,居然是梵玄月为了救她而制造出来的。
她将那个小纸条烧了,将剑归回原位,“广宜,这把剑既然是有人送给你的,你便收好,没事的。”
广宜突然静静的看了轻云一眼,“四姐姐,是师父派人送来的吗?”
轻云点了点头,自从上次在宫中一别,已经有一个多月了,现在终于是有了他的消息,知道他没事,便已足矣。
“四姐姐,其实师父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轻云转头看着窗外天空飞翔的小鸟,想起梵玄月为了自由可以不惜牺牲一切,包括王位,江山,嘴角微微上扬着,轻声笑道,“一个怪人。”
轻云经过太夫人的小院,那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热闹,虽然太夫人是一个喜静的人,但是,以前那些姨娘和司徒文信每天都会如常去请安,现在,二姨娘随着如欢走了,三姨娘五姨娘都已经死了,娘被司徒文信关起来了,许清玉已经心灰意冷,隐身于后,兴许,她只是在蓄势待发,等着司徒乐宵与南宫玉的奋力反击。而瓶儿,见现在司徒文信落魄,不仅仕途无望,家里还接二连三的出事,每一件都有可能会诛连全家,卷了一大笔钱之后,早就已经离开了京城。
经过这些事,司徒文信像是突然之间老了很多。
已经接近深秋,狂风落叶袭来,轻云不由得拉了拉衣领,清纱见状,立刻将手里的披风给轻云穿上,轻云静静的看着院内的太夫人,她正坐在门口,微闭着眼睛,苍白的头发迎着风轻轻的飘动着,转身,轻云缓缓的离开了太夫人的院门口。
“可有红袖的消息?”轻云像是随口问着,头也没回,声音里也没有任何的起伏。
清纱眨了眨可爱的眸子,紧跟上轻云的步伐,紧张的说道,“主子,红袖姐姐不是在蓝神医家养伤么?”突然征住,不对,蓝神医已经被皇上打入天牢了,那红袖姐姐……“主子,红袖姐姐在哪儿?”
是啊,红袖在哪儿?红袖为了她差点清白不保,还差点成了残废,现在也根本就不知道蓝莫星到底有没有治好她。
“奴婢参见皇上。”
轻云有礼而很有距离的向南宫瑱请安。
南宫瑱走上前,轻轻的看着她,“朕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在没有人的时候,不用自称奴婢。你是故意让朕看到你的无奈和不情愿么?”
“回皇上,可以成为皇后,奴婢从来也没敢奢望过,又哪敢在皇上面前故作姿态?”轻云看着南宫瑱,眼神中流露出一些委屈的模样,楚楚可怜,“皇上,今日奴婢来,是想求皇上你一件事。”
“你不会是又想让朕放谁出去吧?”南宫瑱半真半假的说道,“上次朕为了你放走了梵玄月,已经准备好成为全天下人的骂柄,轻云,朕对你的心意,你应该感受到了吧?”
轻云面对南宫瑱火热的眼神,不着痕迹的躲避着,“皇上,总有一天天下百姓会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不想生灵涂炭,况且,也没有人愿意打仗,直至弄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皇上仁德,平息了这场战事,会得到人人称颂的。”
南宫瑱仍然是笑得似笑非笑,“你的样子真是有些可爱,朕真是恨不得现在就要了你。”
轻云微微一征。
南宫瑱看着她,“突然之间,朕又想将我们的婚事提前了,你意下如何?”
轻云瞥开眼,“皇上乃是一国之君,又岂能朝令夕改?更何况,帝后成婚是国家大事,更不可当做是儿戏。”
“这些自然朕也想到了,不过,反正你早晚都是朕的人,现在委身于朕,又有什么关系?”南宫瑱步步紧逼,“你可知道,放走的梵玄月是你用命换来的,可是现在,他居然暗中调兵遣将,人尚未回到楚安,便已经精心策划了大漠之战,这一战,朕必须亲自去打,一来,是为了朕的帝威,二来,是为了向这个男人宣战。朕这一走,不知道需要多长的时间,朕可许诺你,只要你答应朕的要求,朕便许你一个承诺,无论什么,言出必行。”
“好,一言为定。”轻云只是踌躇了片刻便答应下来,“皇上,奴婢并非要你为难,只是,蓝莫星曾经救过红袖,况且,奴婢已经暗中调查过,蓝莫星绝非先皇的私生子,他是无辜的,而且,蓝莫星一颗心都扑在医术上,根本就无心论政……”
“行了,不用多说,朕既然金口已开,必然会言出必行。”
“皇上,你回答得也太过轻率了些。”太后人未到,声音先到了,甫一进门,她先是冷冷的扫了轻云一眼,“蓝莫星此人,神秘莫测,哀家找过数人调查他的来历,都不得而知,如果皇上再犯同样的错,哀家真的会怀疑先皇的遗诏是否属实。”
南宫瑱神情一窒,先皇在临终之前,曾经交给太皇两样东西,一个,是遗诏,而另一份,则是废帝的遗旨,这件事全天下人的都知道,先皇将这两份东西交给太后,其实所有人都知道,不过是起到一个公平的意思,并没有确实的作用,要知道,太后是皇上的亲母,怎么会废自己儿子的帝位?
但是现在她既然敢在南宫瑱面前这样说出来,说明她现在很不满南宫瑱的所作所为。
“太后,蓝莫星本就是太夫人之女收养的孤儿,这件事他们也曾经暗中调查过这孤儿的来历,可是,丢弃蓝莫星的生母,看来是铁了心的,无论他们怎么找都没有结果,虽然来历不明,但也不表示他真的与先皇有关。”
“他不过是救了你区区一个婢女,你就要让皇上为了你犯天下之大不讳么?你既然即将成为皇后,更应该要去学习如何可以协助皇上打理江山、后宫,而不是为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去让皇上被百姓辱骂昏庸。”太后冷声说道,眼睛却是看着南宫瑱。
轻云紧紧的盯着太后,突然笑了,那笑里满带着嘲讽,“原来在教习嬷嬷身后人,居然是太后你?”她之前曾经怀疑过教习嬷嬷是皇上的人,直到上次教习嬷嬷出了纰漏,她便怀疑在她背后的是另有其人。今天她因为有事要求南宫瑱,便命清纱前去给教习嬷嬷传了话,说要晚一点过去,没想到这么快太后便闻风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