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季飒出去给我买东西了,待会我叫他回酒店去,你和宝宝都还好吧,宝宝没哭吧,奶粉还有吗,尿不湿没了我叫季飒带一点回去。”
妈妈叫我别操心,孩子的东西都准备的足足的,孩子趴在床上盯着电视机里的动画片,也不知道看不看得懂,还看得很入神呢。
我心里多多少少好受了一点,听到孩子可爱的事,是我目前最欣慰的事,再难的日子我们不都过来了,没有什么比当初孩子生病更大的事了,不都挺过来了,有什么事能熬不过去的呢,只要人的精神不要被打垮。
坚强,我对自己说还要坚强挺下去。
挂了妈妈的电话,小周就把饭给我送来了,我要给她钱,她执意不收,最后实在不好意思,我拿了一个苹果给她,她收下了,然后去值班,叫我有事就喊她。
我吃着饭,肚子也饿过了头,不觉得饿了,吃两口就索然无味了。
季飒这时才回来,累的几乎都直不起腿了,进来就喝了一大杯水就坐在椅子上喘气,拿着一个苹果在身上擦擦就大口大口地啃。
“姐,我不管了,我真不管贤芝了,我都要双腿跑断了,哪里找得到她啊,我真是要气死了,就知道她要破戒了!”季飒要了两口苹果,心里又急又恼。
“怎么办啊,我这腿都不能下病床,我身边也离不了人,你说贤芝在这个时候要是复吸了,谁去找她,要是连吸个好几天,这毒瘾不就是白戒了,你吃完苹果,再出去找找!”我不是不心疼季飒,如果我可以出去,我也会彻夜地找。
越早找到贤芝,就越好,马卫就要回国了,难道让马卫看到一个瘾君子贤芝,那还何谈旧情复燃。
这就真的是叫人倒霉喝口凉水都塞牙。
我没了方寸了,诸多烦事扑面而来,贤芝复吸我不是没有想过,主要是这几天她表现在我面前的样子是太健康太阳光了,我根本都没有往复吸那方面去想,我都要忘记了她的吸毒史了。
季飒在大学期间做过义工,曾接触过这些需要帮助的吸毒者,他到底是比我要了解一点。
“姐,我的腿是真的不行了,我都跑了一个下午,南京这么大,我去哪找她,我还要回去,待会妈要急了,就她和孩子在酒店,你一个人在医院我又不放心。你还是想想你自己吧,我的好姐姐。”季飒是不想出去找了。
“我在医院一个人没事,刚认识了一个护士叫小周,她给我上药还给我按摩,我的腿好多了,晚上的饭也是她给我打的,所以你还是回去陪妈和孩子吧,贤芝的事,我打电话问问看,也许我们想得太糟糕了,她出去玩了呢。”我说。
季素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说:“真是没见过这样不懂事的女人,真是没大脑,难道不知道你住院吗,这时候失踪不见,我们还得担心她,幸好当初你反对我和她在一起,我真是没见过这样不懂事的女人。”
季飒他是找了一下午没找到,心里烦着撒着气呢。
“好啦,你也别气了怨了,你也累了一天,你回去吧,妈刚才还来电话问你怎么没回酒店,我没说贤芝不见的事,一说妈指定马上抱着孩子来医院陪我,你说孩子那么小,抵抗力又差,哪能待医院呢,你就别跟妈说贤芝不见了,你别发牢骚,装作啥时也没有,快回去吧。”我叫季飒先回酒店陪着一老一小要紧,可不能再出什么事。
“姐,你我回去你一人在这你行吗?”
“行——回去吧。”
“真行啊?”
“行!快回去,别啰嗦了。”
季飒走了,我独自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孤单。
之放说爱我,也走了,贤芝说是好姐妹,但我还是比不上毒瘾的诱惑,我能想到,这个世界上可以让她抛下病床上的我不管的除了毒品,不会有别的了,即使是美男躺在那里,三千美男躺在那里,也不会比我重要,她也不会抛下我,只有一种可能,她复吸了。
能找到她吗,我不能出去,季飒对南京也不熟悉,对娱乐场所更不熟悉,哪知道她能跑哪去呢,南京城这么大。
我抱着最后一丝的希望打电话给郑兆和,如果不是逼急了,我是绝对不会打给他的。
郑兆和把我的号码删了,接着我的电话问:“喂你好,请问哪位?”
多陌生而客套的话啊,那时候他和贤芝火热的时候,一口一口小妹地喊着我,说贤芝的好朋友就是他的朋友。
“我季素。”我也简明地回答。
他不知道是真的还是故意假装的,想了很久才说“噢——是你啊,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有事吗?借钱还是找工作?”
果然是商人,说话又直接又损人,难道我在他的印象里就是借钱和找工作吗,确实我问他借过钱,也拜托过他给季飒找工作,算他狠。
“不是,我是想和你问问贤芝,你有看到她吗?”
“她出来了吗?不是在戒毒所关着吗,难道这么快就出来了?”郑兆和很惊奇地问,不像是装的,看来他是真的没有见到贤芝。
“算了,你没有看到她就算了,她失踪了,如果你看到她请你打电话告诉我一声。”我沮丧地说。
“我怎么会看到她,我和她不联系的。”郑兆和绝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