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里杨小放又在闹腾,他踢我踢得特别厉害,我抱着肚子,那么的没有办法。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选择,我该怎么做,你叫我该怎么做,我现在只想冲进医院,解决了他。都是他,我现在就去找他,我就告诉他,要是不想送命的话,就乖乖给我松口!”杨之放说着要开车去医院。
我抱住他,求着他:“你别这样,别这样好不好?我不能,我既不能看着季飒在里面关着,我也不能看着你白白去担责任,之放,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你也许现在不明白,那是因为你不清醒!我是怎样的一个女人,你了解吗?世界上那么多的好女孩……”
“我偏就是爱上你!”他抢过话语权,说。
“你会后悔的,我比你大,有天你会嫌我老的,女人比男人老的快,你还这么出色优秀,你会嫌弃的,你会的!”我说。
“杨过会嫌弃小龙女比他大吗?”他托起我的下疤,深情地问。
我眼泪滚落了下来,季素啊,你是越来越没出息了,我强忍着心痛,说:“可是,我介意,我介意别人的眼光,我介意别人的评论,我不想听到别人说我老牛吃嫩草,我也不想别人说你杨之放怎么取了一个离异还带着孩子的女人!”
“你早怎么不说,我已经爱上你,我陷进去了,晚了,我爱你,我什么都不管了。”他说。
“可我,终究还是不能选择你,我还有亲情,我也要为孩子考虑,孩子还是和亲生父亲在一起生活,会更好。”我故意这么说,当然,我是不可能让温安年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这么说,不过是想和杨之放决绝一点。
“我不,我不让你和别人复婚,我更不让杨小放喊别人爸爸,他是我的孩子,没有我,它早就被你打掉了,他就是我的孩子。”他像个孩子一般倔强地说着,在试图挽留我。
“我求求你,别逼我了好不好,亲情与爱情,我夹在中间,我必须取舍一个,杨之放,你可别逼我了,我会疯掉的!我只想救季飒出来,别的都是其次,我先答应温安年的条件,我想着季飒在里面受苦,我的心就备受煎熬。”我抓着头发,懊恼悲痛地说。
杨之放搂紧着我的肩,亲吻着我的耳畔,他泪流满面地说:“我理解你,我要你答应我,让我等你,就算你和他复婚了,你还可以再离婚的是不是?我可以等你,把杨小放生下来交给我来养,我来照看,好不好?”
我的十指抓着他的背,指甲嵌入他的皮肤里,我多想就这么牢牢的不松手,紧紧地把他抓住,再也不撒手。和他在一起相恋的这些日子,是我好久以来,最踏实最安宁的幸福时光。
“我爱你,之放,我爱你……”我喃喃地,一遍又一遍地说,不知说了多少遍。
他吻了我,混合着泪水,汗水,在那个狭小的车内,他温柔的低下头,深深地吻我。
当他的唇贴上我的唇那一霎,我觉得我的天都晕了,沉浸在他的温柔乡里,他的吻,绵绵而悠长。
最后我们的嘴都吻麻了,他的手一直都轻抚着我的肚皮,他是在抚摸杨小放吗?
倘若时间在这一刻停滞,让我们就这样的停下去,该多好。
杨之放说他不想让我为难内心受到谴责,他可以等着我,那枚戒指和户口本都等着我和杨小放回来。
他就当我是去菜市场买了一趟菜,很快就会回来。
和他拥抱了很久,之后,我让他送我去医院,我要告诉温安年我可以答应他复婚的请求,前提是他要站出来为季飒作证解释。我生怕自己再等一会,会反悔,我的心都在杨之放那里,稍稍再停留片刻,我又难以收回了。
在医院门口,他要送我进去陪我和温安年谈判,他有一百二十四个不放心与不舍,我劝说他,让他在楼下等我,他如果进入了,温安年肯定会有反抗心理,没准两个人还能再打起来。
旧爱和新欢打起来,那该是多么尴尬的场面。
当然,温安年是连旧爱都算不上了。
杨之放只好回到了车里,他举着手机朝我挥挥,意思是叫我有事马上打他手机。然后他靠在车内,一口一口猛吸着烟,我看到了那一闪一闪的星火。
对不起,杨之放,我多像嫁给你,像你说的那样,我们去葡萄牙旅游,你用葡萄牙语对我说你爱我。
你说你等我,我心里也不能确定,这会不会总是一场空等。
纵使我心里有千百万个抗拒温安年的想法,可我肚子里的孩子,流淌着的是他的血脉,这是怎么轻易可以割断?
是真复婚,还是假复婚以幌子骗温安年,我都没有详加考虑,我想,先不管那么多,季飒出来了,人没事了,我的事也就好商量了。
就算牺牲我的幸福,那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蜗婚,蜗来的,都是麻烦。从最初和秦汤汤闹,直到秦汤汤顺利卷铺盖走人到今,也没有几天的安宁日子度过。
当初那么要强那么不愿低头,拼着一口气蜗婚也不要成全他们这对男女,到最后,每一次惨痛,都是我自己来背负。
蜗婚,究竟蜗来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