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浪漫青春清水易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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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附送折磨

第49章 附送折磨

“陈小姐。我想,我们还是有些事情可以聊的。”他又开始耍无赖,像是调皮的捣蛋鬼,计谋得逞之余,还要窃喜的吐一下舌头。炫耀他的胜利。他笑容的幅度加深。

“抱歉。顾先生。我和你不熟的。”她开始警觉,烦躁驱使,又要关门。

“那么,来聊一聊你的儿子。”雅痞的语气,一双深邃的黑眸散发出的意味却很认真。

陈清水抓着门的手一顿,神色骤然僵硬。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她有些恼怒,为什么他这样蛮不讲理。儿子。她开始紧张。

“怎么,有话说了吧。”顾浊用力一推。门开了。他闪身进去。迅速关上门。一个辗转,半搂着她。陈清水还没回过神,形势早已天翻地覆。他被顾浊高大的身形禁锢,贴着木门。狭小的空间,她退无可退。正面是顾浊坚硬的胸膛,后面,是同样坚实的门板。她沉默。沉默,是目前,对她最有利的选择。

顾浊见她低垂着头,发丝别在耳后,漂亮的耳垂显露无疑。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妖娆魅惑。他骤然倾身,一口咬住。发间,还有洗发水的香味,柔软的肌肤,清香四溢。诱惑了他的心神。他的眼睛里,血色莫名地充斥。

陈清水猛然间,醒悟过来。这个可恶的混蛋,他的意图,这样卑劣。时过境迁,他休想再靠近她。她决不允许。陈清水开始猛烈的挣扎。紧闭着双眼,双手四处乱抓。碰到什么,都是一顿胡乱地撕扯。

激烈的一番挣扎过后,顾浊有些微恼,狼狈却无奈。他一向清楚陈清水的逆鳞,她从不肯轻易屈服,一旦认定,到死都是偏执。

他放开她。

狭小的空间有了自由的芳香,陈清水狠狠呼吸。睁大双眼。倔强的,毫不怯弱的,直直看向眼前,发丝紊乱,神情挫败的男人。

胜利的微笑。

“顾浊,我不想看见你。现在!”她趾高气扬,发话。转身开门,送客。

顾浊一愣,这样有主见,勇敢的陈清水。和记忆里总是唯唯诺诺,依靠着他的陈清水,截然不同。她成熟了。有自己的意志了。不再是当年软弱,死心塌地缠着他的陈清水了。

当然,依旧偏执。

他忽然就笑开了。也许,未来的路。会很有趣。关于她,他错过一次就够了。

这一次,他不打算再放开手。

就算迫不得已,鱼死网破。他还是会拼死抓住她的手。上天入地,他死皮懒脸的跟随。遇见了,就决不再错过。

“陈清水,后会有期。”他盯着她良久,收敛起了恣意邪笑。摇摇手,大步走出去。

陈清水立马关门。依着厚实的木门,缓缓蹲下去。像是突然失去了依靠,紧紧倚着门。狠狠呼吸。她曲起双腿,头埋进膝盖,制造一圈暗影,供她挽救自己虚弱的喘息。

发呆。茫然。

待到紊乱的心跳平静下来。开始复苏清醒。

她缓缓仰起头,望向玻璃窗外被朦胧的雨丝打湿的沉寂的夜空。混浊的苍穹里,没有一颗星星为她指点迷津。前方的路途,遥远而错乱。

顾浊。惟愿你我,后会无期。

陈清水有些为难的站在门外。踌躇不决。化妆间里面的情形,她不愿细看。自从那一晚折腾的闹剧之后。顾浊当真依言再没来烦过她。只是,不管在哪儿,都能看到他。一枝独秀。拍摄地,酒店大堂,楼梯口,天台。就像是一个影子,她走到哪儿,都能见到他。

这算不算一种变相的折磨呢?对她而言。

比如此刻。化妆间里。又有他。当然,也少不了方子怡。这几天,他们正如胶似漆着呢。看来,方子怡上了心,打算绑定这个钻石王老五了。

但是,可不可以稍微收敛一点呢。陈清水头靠着墙,脑子里纷繁复杂。越想越烦。可不可以请这对璧人,不要随时随地发情,兴致来了,哪里都能上演激情戏码。

她到底该不该进去,棒打鸳鸯。把接下来的行程告之方子怡呢?

天知道,方大小姐日后会怎么怨恨她!

佳人在怀,顾浊有些无动于衷的敷衍着。媚眼如丝,桃花满天飞。望着门缝外那个显得很是焦灼的娇小身影,忍俊不禁。嘴角,有意味不明的笑容。静静等待。

果然。

陈清水来来回回徘徊不下半个小时。终于,深呼吸。敲门。

方子怡皱眉。鲜艳的唇瓣不情不愿的离开顾浊,顺带一个哀怨娇嗔的眼神。一转头,看见陈清水无辜的出在门口,眼里能冒出火花。

顾浊未起身,斜倚在沙发里。一副看好戏的优哉游哉的姿态。

陈清水握紧藏在衣服下摆的小拳头。不看他。

“陈姐,有什么事?”方子怡的语气尽量克制。早就察觉云峥和这位村姑大姐之间有点猫腻了。她秀眉一皱,不太客气地问。

“哦,子怡。这是接下来的行程安排。”陈清水战战兢兢,立马递上一张表。打了个再见的手势。转身一闪。

出了化妆间的门,跑向楼梯间的栏杆。拍拍胸口,喘口气儿。

天已经放晴。窗户外,冬日的阳光微凉。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心里有块小疙瘩,不痛不痒。只是,些许的空落。

不,不能想。

除了小卓子,任何事情都与她无关。

她缓缓镇定,一下一下沉淀有些浮躁的心跳。换上恰到好处的表情。转身。

自上次出外景后,陈清水难得的悠闲了几天。大概,方子怡顾着和她那位情意绵绵。倒是成全了她。

陈清水把小卓子从孙永年家里接回来。小卓子似乎是感冒了,一直咳嗽。孙永年带他去医院看了。好在他自己就是一位医生,所以看病方面,比较方便。开了些药。这几天还在服用。陈清水看着小卓子消受的小脸一阵心疼,病怏怏的,不复往日的神采和活波。

好不容易将他哄睡了。她凝着她有些不安的睡颜,一阵揪心。小时候,他就不太爱和同龄小朋友来往。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和自己说话。和自己玩游戏。

陈清水无法想象,他和自己玩躲猫猫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她这个做母亲的总是来去匆匆,工作忙,这里忙那里忙。很少有时间管他。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他从小到大未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简直就是奇迹。

小卓子从未将他的孤独和寂寞溢于言表,总是小心翼翼的隐藏,在她面前装出一副笑脸。让她安心工作,自我安慰。

陈清水站起身,床头小台灯昏暗的光亮散发出的温暖足以将这间小房子照得透亮。她给小桌子掖好被角,关灯。来到自己床头,从床底下取出一个被灰尘埋没的小匣子。来来回回好几遍,心里面的退堂鼓也在敲响。良久,深吸一口气。打开。

木匣子表面已经客商岁月的痕迹,闲得很陈旧,色泽暗淡。这个,还是那时顾浊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本来是装一些女孩子的首饰的。如今,里面孤零零的横陈着一沓纸。最上面的是一张支票。上面写着100万的数字。对于陈清水来说,这也仅仅是一个不甚了解的数字而已。它承载着谁给谁的伤害,和逝水流年。一段黑白的回忆。

她还记得顾浊在递给她这张支票的时候,清俊的脸上依然是倨傲的神情。仿佛撒下她这个沉重的包袱后,瞬间的松弛就跃然于他的脸上。多少年漫长寂寥的岁月,她屡屡拿出来看。仅仅是临摹他那一刻的神情而已。如今,许久不曾见面。已然陌生。

这算得上是一笔数目可观的遣散费吧。对于她来说。只是,她留着,究竟是出于什么意图呢?

不记得了。爱情使人忘记时间。时间也使人忘记爱情。此刻,她已经没有力气深究。而且,没有必要了。

留着。也许只是给自己青春里蹉跎的岁月一个不堪的纪念吧。

只是,下面写放整齐的一好几页文件。首页刺目的几个大字,流产同意书始终消遣着她内心的疼痛。最后一页,躺着她歇斯底里的名字,凌乱破碎的故事夹杂在里面。如今回味,亦是丝丝痛楚。

想起那天晚上,顾浊刻意提到她的小卓子。她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只是心里越发的急躁。却又无可奈何。顾浊的势力,她在电视里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他要干什么,与她无关。只是,不要把小卓子牵扯进去才好。

原谅她不安的眼泪。原谅她碎裂的时光。

睡到半夜,陈清水到底不放心。爬下床,看看小卓子。一摸他的头,滚烫。她吓坏了。赶紧打开灯。果然,小卓子呼吸急促,面色潮红。嘴微张。不停的呓语。这明显是发高烧的症状。

陈清水从包里翻出手机,急急忙忙打了孙永年的电话。

进了急诊室,陈清水才松了口气。经诊断,小卓子已经由发烧气管发炎,牵扯到肺炎了。陈清水又急又燥。还好孙永年在旁边照料。

直到黎明,小卓子的情况才稳定下来。但还是处于昏迷状态。小小的脸上,眉毛紧促。嘴里不断说着胡话。陈清水顶着两个熊猫眼,一直守在病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孙永年去买了粥。两人都没说话。

直到下午,小卓子才完全清醒过来。一醒来,就哭着喊妈妈。陈清水红着眼眶紧紧围住他。到底是小孩子,到底会害怕,到底想在妈妈的怀里撒娇。

孙永年在一旁看得忍俊不禁。任凭这一大一小,互相撒娇邀宠。

陈清水匆匆给吴姐打了电话,吴姐倒是很关心小卓子的病情,同意她请几天假。陈清水挂了电话又开始头疼,该怎么和方大小姐说才是个问题。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打了电话。

果然,那边就开始嚷嚷。惊讶大于抱怨。方子怡一阵惊呼,陈清水才想起来,从未和她说过自己的情况。想来,方子怡也没给过她机会说明。电话那头沉默良久,方子怡突然的变了语调。欣然同意,言辞之间假模假样的关心小卓子的病情。惹得陈清水一身冷汗。但她无暇细想。

半躺在公主床上的方子怡笑歪了眉眼,村姑大姐有儿子啦!完全不具备竞争了嘛。顾浊,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现在,大可放心。

她哪里会知道,造化弄人这四个字的真谛呢。

缘聚缘散缘如水,半点不由人。

傍晚时分,孙永年建议带小卓子去楼下的花园散散步,都憋在这病房好几天了。小卓子雀跃,孙永年抱起他往外走。陈清水担心他受不住风,拿了一件衣裳,跟在后面。

不知道孙永年给小卓子讲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小卓子捂着嘴,隐忍的厉害,眉眼弯弯。可惜,他的眼睛虽然想像她,大而圆,一溜俊眉,浓密而黑俏,却是传承自另一个人,霸道而优雅。长长的睫毛扇子一样的密切,笑意弥漫,就像是两只天鹅在蹁跹起舞。陈清水凝望着,目光控制不住地就幽远和迷茫了。

如何不会想起他?

只要和他有任何一点牵绊,近在眼前。就无时无刻的翻腾出回忆的沸水,一个劲儿的捣鼓和揉拧着她脆弱的心脏。

问她,何时才能停止?

只怕,是到死的那一天。只盼,痕迹一天一天消退一丝一毫。那也是好的。

陈清水兀自陷入自己的世界里观望。无意间一侧头,看见长长的回廊,她曾走过的地方,居然有一个高大的男人优哉游哉的依靠着木柱子。黑瞳眸,目光如炬,直直看过来。大冬天里,随意披了一件休闲风衣,更衬得那两条长腿笔直矗立。里面的白衬衣依旧散漫不羁的松开最上头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妖艳不觉。

明明是放荡不羁的雅痞,照样勾魂夺魄。但是,任凭他再如何夺目,陈清水也再不肯看第二眼。或者,是不敢。因为,就在他微微侧目的一瞬间,夕阳照不到的地方,阴霾显露无疑。眼神那样慑人,锐利,像镌刻雕塑的锋利刀子一样猛地割向她。

陈清水一向无能,猜不透他诡谲的意图。只好守住自己的眼睛。匆匆往前走。

沉默的看客。待陈清水和孙永年走远之后,顾浊依旧倚着柱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亦或是,百无聊赖。只是,一双深邃的眼睛,更显阴森沉寂。在他的秘书拿给他资料看的时候,顾浊不是没有料到。当年,在医院打掉孩子的时候,就是这个无孔不入的孙永年陪在身边,自己像个跟踪狂,沉静又疯狂的跟着他们,看她进手术室,看她一脸憔悴虚脱的出来。

这么些年,原来,她早已不是一个人。有这么位如意郎君陪伴,难怪乐得逍遥。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真好。只有自己,傻子一样的伫立,呆呆的凝望。

初冬的太阳刚刚隐退,阴霾就来袭,风一吹,带着无法逃离的冰冷。让他战栗。

要不是外公催他回去,他如何会看到这天妒人怨的一幕。温馨的暖光刺痛了他的眼。顾浊很气愤,不知是在恨自己还是在怨天尤人。他不懂,他不能理解,为什么陈清水可以毫不在乎的和别人在一起。为什么,只有自己,苦恼?

是他错了。可是,他没预料到,错误的后果使得他二人越走越远,现在,他连她模糊的背影都无法触摸。每当她前行几步,他就仿佛要用几千倍的步伐跋山涉水的追逐,才不至于落下无可挽回的距离。

大概,真有自作孽不可活那一说。

这些年月,来来往往,兜兜转转。他不是没有过女人。只是,他总有很多奇怪的要求。他的女人们,头发必须是天然卷,必须是圆圆的脸,憨态可掬。身上必须要有几两肉。性子必须温婉,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又不能太木偶,该发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