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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愿得一人心

思雨病了大半个月,身形越发得消瘦,伊子轩心疼地看着躺在榻上的思雨,后悔没有及时将她接回来,猜测思雨应该是在时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如此痛苦。

思雨睡了几个时辰醒来,看见满脸担心的伊子轩,竟是一种久违的感觉,泪不自觉的从眼角溢出,划过她苍白的脸颊。

“伊大哥,我是不是很没用,心心念念想要的报复,竟然就这样结束了,我终究不会做残忍的事。”

伊子轩扶起思雨,将她抱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你原本就不是残忍的人,现在一切都过去了,我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伊大哥,谢谢你。”伊子轩等待着的承诺,终于还是等到了,心中的喜悦无法言语。

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伊子轩打开门,看着时俊逸气喘吁吁冲进了院子,“思雨呢?”

伊子轩回答:“思雨在休息,现在不方便见你,你请回吧。”

“不行,她身上有伤,身体还没有康复,我要接她回府治疗。”说着就往思雨的房间走去,伊子轩连忙阻止时俊逸,“思雨现在已经休息了,而且我也会请大夫为她治疗。

时俊逸不顾伊子轩的阻止,硬是往思雨的房间走,伊子轩只能出手拦住他,时俊逸已经顾不上许多将他推开,两人在缠绕中打了起来,时俊逸已经憋了太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

听见房门外的吵闹声,思雨勉强着起身,打开房门,见到时俊逸和伊子轩缠绕在一起,连忙阻止,她虚弱地喊着:“你们快点住手!”

听见思雨的声音,两人才停止了缠绕,时俊逸跑到思雨面前恳求着,“思雨,和我回去吧,爹会补偿你的。”

思雨面色苍越发苍白,时俊逸的出现,让她越发地难受,她的声音冰冷,像是将所有的情绪都冻结住了,“我不要补偿,我什么都不要了,你走吧。”

时俊逸面对这样的思雨无话可说,只好离开,在时俊逸踏出那扇门以后,思雨才发现,原来恨也可以如此的不堪一击,只因为,这个她所恨的人,是自己的父亲,她想要恨他,却抵不住这血缘关系的牵扯。正如她所说的,她终究不会做残忍的事情。

伊子轩走进思雨,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怀中,对她说道:“思雨,我们今天就离开这里。”

思雨在伊子轩的怀里点着头,当天傍晚,伊子轩带着思雨离开了在时府边上的宅子,思雨在马车上透过车窗看到了染红了天际的晚霞,好像将这个她曾经觉得苍白的世界染色了一丝暖色。

伊子轩看着面色苍白的思雨,紧握住她的问道:“我们去北州府好不好?”

思雨点点头,眼神却十分空洞,好像去哪里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从平洲到北州府,一路颠簸,花了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到了北州府,伊子轩将思雨带到了位于北州府的住所,那一座雅致的别院。当打开门的时候,思雨的眼前呈现着一番美景,

那是一座考究的别院,青砖白石,雅致中带些许的奢华,他走向前给思雨介绍起来,“这个花园是为你建造的,这里种了梅花,到了冬天,这里将是一片“雪海”。

思雨想起儿时的情景,那是一个冬天,莫离带着他们去一个富贵人家表演,那个人家的院子里种满了梅花,思雨被满园的梅花吸引住了,她第一次知道,在漫天大雪中,有一种花坚韧地盛开着,她说,梅花是上苍给冬天的恩赐,她不喜欢雪,却喜欢被雪包裹着的梅花,喜欢那一片雪海。

思雨没有想到,伊子轩记得那么细微的事情,伊子轩上前一一为她介绍,思雨注视着伊子轩欣长的背影,分开时是少年,相逢时却是这般景象,虽然思雨没有问起他在这些年做了些什么,可是从他的穿着打扮以及种种的细节中,思雨已经感觉到,很他分开的十年,足够谱写一段故事。想着曾经,莫离带着他们到处流浪,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没有钱时,他们曾三人分着一个馒头,然而,伊子轩总是将自己的那份给思雨,这些情意思雨都记忆犹新,无论时间过去多久,他变成了什么模样,思雨知道,伊子轩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

想起过往,思雨心中五味参杂,眼里酸涩难忍,伊子轩回头,看见思雨眼眶中泪,心疼不已,“怎么又哭了?”思雨将头靠着伊子轩,“伊大哥,谢谢你。”伊子轩轻抚着思雨的背脊,“傻瓜,你我之间还用谢吗?”

思雨熟悉了一番,和伊子轩一起吃了晚饭,晚饭时伊子轩对思雨说:“你先在这里住下,我这两天有事要办,无法陪你,你如果要出去走走,可以让丫鬟们陪你,过几****就回来。”

思雨点头,食不知味地吃着饭,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有些地方总是隐隐地作痛。

夜晚,思雨倚窗而立,已是深秋,夜晚晚风袭人,思雨望着桌上摆放的《圣经》,那是伊子轩晚饭后让丫鬟送来的,因为思雨一直带着母亲的十字架,所以伊子轩以为思雨是教徒。

思雨看着那本《圣经》,想起和林子俊的相遇竟是从一本《圣经》开始的,想起和林子俊的点滴,思雨觉得像做了一个温暖的梦,而如今,他已快要成亲,她的梦也该醒了吧。

自从时清住进林府以后,林子俊就一直回避着和时清的见面,每日早出晚归,他去教堂帮助牧师做事,这个时候的中国已经可以用灾难深重来形容,林子俊已经预见到中国只有依靠彻底改革才能脱离苦难。

当时俊逸从英国回来和他谈及西方的政治和文化时,他被西方的一些东西所影响,于是也做着出国的打算。只是一直没有一个确切的计划,现在和时清的一年之约逼着他不得不离开了。

这天,时俊逸来到林府找林子俊,时清见到弟弟,难掩激动之情,林夫人梦娟也热情地招待,当林子俊见到面色沉重的时俊逸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大厅里,气氛有些许沉重,时清先开口,“弟弟,你应该不只是来看我的吧,我觉得你有什么话要说。”

时俊逸哀求着说:“姐,你回家吧,现在我们家可以说是家无宁日了。”

梦娟、时清和林子俊都十分吃惊,时清道:“怎么用这么严重的字眼,发生什么事了?”

时俊逸将思雨受伤的经过以及思雨和时任远的关系全部告诉了时清,思雨离开以后时任远对时夫人的坦白全部说了出来,每一个人都神情紧张地听着时俊逸的讲述,尤其是林子俊,听到思雨受伤的经过,感觉自己身体某一个部分也跟着一起痛了。

时俊逸说完,林子俊忙问:“思雨呢?她现在在哪里?”

时俊逸回答:“她和伊子轩离开了平洲府,爹派人在平洲找了几天,没有他们的下落,我想他们已经离开平洲了吧。”

林子俊一直提着的心重重地沉了下去,她离开了?她带着那么多的伤痛离开,会去往哪里?现在又在何处?

转眼,已经到了隆冬,思雨已经离开了两个月,林子俊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两个月是可以如此漫长的,隆冬清晨,灰蒙蒙的天空,林子俊在府中的花园里,直接坐在花坛上,贴着青砖,冰冷刺骨。他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昨夜做梦,梦到思雨站在自家的花园里为他演奏者高山流水,梦醒了,只是漆黑一片,没有一丝光亮。他坐在榻上很久,然后等着清晨的光照射进来,自己披着一件单薄的外衣就在花园中坐下,回忆着有思雨的记忆,有些人,你认识她的时间并不长,可是,要忘记他,却是那么困难,像是一个烙印,只是一瞬,留下的却是永恒的印记。

时清一晚也反复做着噩梦,很早就醒来,她的房间和林子俊的房间离的很近,打开门,就能够看到林子俊穿着单薄的外衣坐在花坛上。

时清进屋拿了一件披风,走进林子俊为他披上,他浑身都渗透着凉意,但是林子俊一点都不动弹。像是一个石像,时清也坐在花坛上,原来冰冷的感觉就是这样的,浑身的骨头都能感觉到寒意。

林子俊感觉到了身边的时清,转头看她,眉清目秀的脸庞,“别坐在这里,很冷。”林子俊的语气平淡,但是时清似乎听出了关心之意。

时清淡然一笑道,“知道冷,你为什么还坐在这里?”

林子俊苦涩一笑道:“因为心冷,所以坐在这冰冷地花坛边,也没有感觉了。”

时清双手紧握,指尖掐入掌心中,自从知道林子俊有心爱之人以来,她的心里满是苦涩,一个和他咫尺天涯的女人,竟让这个自己心仪的男人如此朝朝暮暮地思念着。而这个女人,竟然是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父亲的孩子。这么可笑的关心夹杂在他们之间,一年之约,还有希望吗?

时清一直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女人,越难的事情,她就越想要去尝试,她相信只要不轻言放弃,她想要的,就一定能够得到。

她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林子俊的心里还有那个女人的影子,所以她只能等待,冬天过去了,春天会来,那个男人的心也会温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