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江奏一公寓位于市中心,不是很拥挤,早晨的阳光也很好。
转过三条马路有一家面包新语,下班时会带点新鲜的燕麦面包回家,总要是的隔壁不远就有一家运动馆。幸村精市常去,他觉得京都的生活,差不多已经习惯不久之后,这里也是个不错的城市。
城市的评价,仅仅是因为这里有一个喜欢的人跟温暖的家。
重要的是他在家里等待着她,以及早晨可以从背后拥抱过的她。
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呢?心里学上讲,从背后的拥抱是比正面拥抱更加信任的存在,至少那时候她可以把全身的重量压下来,卑微一样蜷缩在他的怀抱里,像是等爱的狐狸。
入江奏一还在跟手术做着斗争,从昨天晚上傍晚接到电话开始,到现在晨光熹微,希望一切安好。幸村放下网球拍,用湿毛巾盖着脸。
不去仰望室外阳光洒落的一脸悲伤。
希望一切安好。
宽大的运动场里突兀的铃声,幸村点击接听键。
“我是幸村。”
“前辈,是越前。”
现在的状况,一秒之前被撵到机场的人,现在居然在医院里面,“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这真的不能怪幸村精市,要怪只怪越前龙马这丫的没有调教好幸村精彩,怎么能在两个人存温的早上就连们都不推的直接进来,虽然入江奏一缩在自己怀里感觉很好,但是,作为一个哥哥,更重要的是将来要适应的很好的丈夫的觉得的话。
如果不给幸村精彩一点教训,那么他多年的腹黑身份就白当了。
而杀手锏就是越前龙马。
幸村精市额头上带着汗,病房外干着急自家的父亲母亲,当然还有头垂得非常低的龙马。
言语里大概是<是怎么做丈夫的,连老婆怀孕了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
“下次不可以带她玩那么刺激性的游戏。”幸村精市不得不摆出大舅子的架势,这么快就有了,也不知道奏一的肚子争不争气(他显然已经过渡到很远了,忘记了婚都没有结)“即使她要,也不准。”
这孩子心里面对精彩的爱,自然是不会少掉于精彩对他的那份的。只是他不知道怎么表达罢了。
入江奏多手上拿着检验报告,嗔怒的看着这家人,“我说你们是怎么搞的啊,老的病也就算了,小的也在这节骨眼上出这些不该出的问题。幸好没事,不过身体太虚弱了,注意保养。”
越前龙马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悄悄地进入病房里面摸着精彩因为疼痛而略显苍白的脸。幸村的脸上微微带着笑意,奏一回来的这几天,他真的忽略了太多的东西。
所幸,精彩遇到了那个会守护她到生命终结的男人。
他想起若干年前他们的对话,抑或是关于网球,抑或是关于爱情。
他对还没有长开的龙马说,“宿命的对决不是在国三的时候,而是现在。”
龙马那时候还在纠结如何对待精彩的问题,而他刚刚得知入江奏一搬出了他们家。如果真的有什么宿命的话,不管是关于女生的什么问题,他似乎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可惜的是龙马根本不在状态,就连他自己也频频地失神,可是他伪装地很好,就像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一样。毫无列外的,不会有人知道他心里掀起的不平静的波澜。
他看着她离开了整个高二的暑假,被分到一个班,她的座位靠墙他的座位靠着走廊,经常可见女生接着上厕所的机会经过,想看又在对上眼神的那一刻的低头。他笑,其实他是在窗户反射过去的画面里看她站起来看着空旷网球场的样子。
无数次的幻想过,他在那边比赛的时候,她会不会看着。因为只要他抬起头看着四楼的她的时候只是一个冷漠的侧脸而已。
他不知道她为了不看他花了多少力气。
最后他听见自己说,“去吧,去找她吧。”
龙马瞪着大大的眼睛,满脸的不甘心。
“我不是手冢国光,不期许你成为青学的支柱,但是请你成为精彩的支柱。”那一日阳光很好,四下绵延开来的是带着樱花粉白的香味,还有碧绿植物的青草味。
“那你呢,前辈?”越前龙马讲网球包挂在肩上,留给他一个并不觉着很伟岸的背影,“你什么时候成为入江学姐的支柱?”
背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幸村装过头,样子带着微微的缅怀。
“醒了吗?”
“还没有。”越前递过一瓶芬达,依然是葡萄味的,打开时发出很大的声音。
这一小罐东西,“我记得以前奏一说,碳酸汽水喝多了对男性不好。”他微微抿了一口,“事实似乎也不是这样,至少看上去越前不是。”
喝了那么多汽水,精子居然没有被杀伤,这小子还真是厉害。
“切,这还差得远呢。”
幸村笑的眼眯成了一条线,这样看起来他没有懂着层话的含义,果然跟在精彩后面智商也变差了。
“前辈,托你的福,我找到了跟网球一样重要的东西。”他大大的眼睛里面闪烁着神采,透过微微染上灰尘的窗棂,能够看见路边梧桐的树枝,上面已经绽放出稀疏的翠绿叶片,“那么,你现在,想必也找到了圆满的幸福吧”
越前龙马把目光伸向远方,天际上飞机划过长长的尾线,今年的冬季是所有看过京都中的冬天里最为圆满的。
幸村默认了,微闭的透明玻璃里面透过的风吹乱了发,“现在觉得很幸福。所以,爱情还是说出来好。”
隔一层楼的对面的天台上,入江奏一拿着咖啡杯,眼睛看着天空,结束了一个手术的释然,至少没有在手术台上出什么事情。
这样已经很好了。
可是,可是……还是过去了,不是吗?
幸村远远的看着她,不说话。
“看来手术很成功,不去找她吗?”
“嗯。”天气真好,“她现在需要一个人静一静,都说隔行隔座山,所以她现在心里的某些世界我们是无法了解的。”
“可是她现在一点都没有手术成功的样子唉。”越前噤声了,他一点都不了解入江奏一这个人,却一如既往的接受了她的馈赠。
“入江学姐很好,你们会很幸福的。”
“这是当然,不过,谢谢。”
Your fingertips against my skin
The palm trees swaying in the wind in my chase
You sang me Spanish lullabies
The sweetest sadness in your eyes clever trick
12月将近的时候,他遇到了清水汀。在东京司法署。
没有办法说真巧,也没有办法装作不认识。倒是这女子,明明不是很熟,却依然叫住了他。
“德川君。”笑起来脸上带点沧桑,一点都不像跟入江奏一一般大的样子,“是德川君吗?还记得我吗?我是清水芷的妹妹,清水芷。”
可是你们一点血缘都没有,而且当初她死的时候,你不也参了一脚。
还真的是奏一说的那样,对于这个女人一点感情都不要。他努力地装出思索的样子,最后还是一点抱歉都没有给的说了句<不记得>。
这句话好,即使下面没有看见女人的瞬间变脸,但是巧妙的修饰变得稳当起来,看来她也成长了不少吧。
“是吗?”她给了自己一个很好的台阶,“像德川君这么高尚的人怎么会记得我这样卑微的人呢?”
德川不语,他倒是蛮有兴趣听她把过去的话题掩盖起来。
东京的11月末,呈现一种都市特有的萧条,常青树的香樟虽然散发着香,但是叶子已经不茂盛了,冒着白气也将话连贯的说出。
“水水还好吗?听说现在奏多哥哥在照顾着她。”
“有话直说吧,你想问的是,我跟奏多关系还好吗?”德川嘴里嘲讽的笑,“有些事情,以为不说就没有人知道吗?对了,想必有必要告诉你今天我亲自来东京的原因。不出意外的话,三天后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留着一地的霜,还有沉寂的不得了的空气。以及下一秒感受到的女人拼命敲击车窗的声音。
德川和也不耐烦的打开窗,“给你最后30秒。”
“听我说,那件事情,不止我,真的,这是真的。小田滟,其实那天准备害的人是入江奏一,但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来的人却是姐姐。我以为,我以为入江她怀了精市的孩子……我以为……我以为……”
We walked along a crowded street
You took my hand and danced with me In the shade
And when you left you kissed my lips
You told me you’d never ever forget these images
芷,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为我而死。
我想是不是那时候的你就知道,我注定会有这个结果。该死的人是我,为什么你要替我承担这些。
芷,芷,我想念里,在一些隐约的深夜时光,想念那些陈旧的电影和街头的雪花,以及你包裹我的柔软冰凉的手心,在我脸上如蝴蝶般飞掠过的瞬间。
I‘d never wanna see you unhappy
I thought you’d want the same for me
Goodbye my almost lover
Goodbye my hopeless dream
I‘m trying not to think about you
Can’t you just let me be?
So long my luckless romance
My back is turned on y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