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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阴谋,是谁在背后操纵(1)

1.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

黄山进来的时候,看到他的干叔叔不在,只有我蜷在沙发里沉思,嘿嘿一笑,走了过来。

我一惊,弹簧似的跳了起来,我说:“你干吗?”

“贾妮,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女人,把我叔叔也搞定了!怎么样?

贾妮,来我们供体营大有收获吧。以后我还要听你调遣呢!”

我怒不可遏地说:“你哪来的滚哪去,我就不愿意看见你。”

“嘿嘿,贾妮,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今天来不是来骚扰你的,我有公事。李姐现在背叛了我们,我来问问黄老板怎么处置。”

“李姐在哪?我要看看她。”我惊叫起来,我深恐李姐遇到不测。一丝不祥的预感袭击了我。

这个时候,黄瓦回来了。黄山一看到干叔叔就想说什么,黄瓦却恼怒地使了个眼色,黄山赶紧闭了口。

黄瓦对我说:“贾妮,你还不相信我吗?我们供体营里要是真的有李桂珍,那你不是早就看见了么?”

我狐疑地说:“那……刚才……”

“刚才黄山是说,李桂珍回去和孩子团聚了,我们是不是要她赔偿我们的损失呢?我觉得打官司很麻烦,而且她还是一介女流,我们放她一条生路吧!”黄瓦侃侃而谈,好像一个正人君子,我却觉得事情大有蹊跷。

几天后,我渐渐把这事忘记了。那天,我去街上买艾格的裙子,连带买了一盒大S推荐的屈臣世燕窝面膜,马丽亚说她长了很多青春痘,我听到她电话里莫名惊慌的声音,旁边还有周扬在喊她“快点,我等不及了!”

我莞尔一笑。

有时候我真佩服马丽亚的胆大包天,佘老大也算是江湖上很有名望的男人,可是,马丽亚还不是像一个拿着陀螺的顽童一样,把他玩在手里。

也许女人天生就是逛街的动物,当我手里拎着袋子,打算满载而归时,我竟然又一次逛到内衣区,看中了一件粉红色背心,细细的吊带,大大的开领,很性感。我想,黄瓦要是看到我穿这么招摇的衣服,肯定又要妒忌了。

想到这里,我微微一笑,买下了这件吊带背心,也许这是女人的通病,一边心安理得地看着男友妒忌,一边又制造妒忌的空气。尤其是看到自己爱的男人紧张自己,那种莫不可言的快感,竟然比做爱还令人兴奋。

走出店门的时候,我忽然看到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她在垃圾箱里翻来翻去地捡食物,她不是别人,是李姐。

这个女人曾经非常爱干净,爱整洁,她现在已经认不出我了。当我从她身边走过时,她好奇地看着我,然后目光游移到了别处。

她已经成了精神病人,是什么原因让情商这么高的她变化这么大呢?

第一个念头就是前天的事情,那个时候,我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过,由于我太相信黄瓦,又和黄瓦处于爱情的“蜜月期”,我渐渐就把李姐忘到了脑后。

现在一看到李姐,我的心蓦地一沉,我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事情终于成了现实。她是李姐,是那个爱说爱笑的李姐,可是,她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她神情憔悴,双目无神,看到我竟然目光呆滞,毫不理会我的搭讪。

“李姐,你的儿子,病好了吗?”我想,只有这个问题可能会唤回李姐的记忆。

“儿子,儿子是谁?我不认识你,什么?你是说,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已经死了,我的小强,我的小强。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小强,是你们。”

她浑身战栗,手剧烈哆嗦,听完我的话后,突然咆哮起来。那个欢声笑语的李姐彻底不见了,她变成了一头怒吼狂躁的狮子。

“是你,是你和黄瓦……你们来到医院里把我绑架了,结果,那个被送进移植仓的女人接受了化疗……等着我的骨髓呢,她就那样死了,我的小强,没有了手术费,也死了……”

“李姐,你说的可是真的?”我只觉得心口好像一万根针在刺,脸上也好像被打了个重重的耳光,我已经无颜在这个地球上继续生存下去了。

“都是你们害的,你还我的小强!我不过是想多要点钱给我的孩子治病,可是你们却这么残忍,你们——你们不是人!”

李姐挥舞着手里的垃圾向我扑来。

“李姐,你要节哀,我会补偿你的。”我无力地劝解着,领口已经被李姐抓在了手里,她的眼睛里好像要喷出火焰。

“去去,这个疯婆子,见了人就要人家赔她儿子。”一个在街上执勤的交警拉住了李姐,然后给我解了围。

我松了松被李姐揪住的领口,那上面已经有了两个脏兮兮的手巴掌印子。

2.她就是个婊子

我已经好些天不去黄瓦的住处了。

我故意冷淡他,不睬他,我还去马丽亚的供体营里找马丽亚聊天。

马丽亚最近好像有什么心事,看到我怏怏不乐。

最近我越来越搞不懂她了,一边和周扬私通,一边和佘老大缱绻。她骗了佘老大的钱给周扬花,难道她不怕佘老大知道?

我现在才知道,爱情是令人盲目的。她就跟掩耳盗铃的贼一样,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其实,没准主人早就知晓了。

佘老大那双狼一样的眼睛会放过周扬这个蹦来蹦去的人精吗?狐狸再狡猾,也没有狼的精明和厉害。我暗暗祈祷,马丽亚最好不要马失前蹄,被佘老大抓住现行。

马丽亚烦心的事很多,她整天就是想着,周扬是不是冷淡自己了,不爱自己了,是不是爱上别的女人了。

恋爱的女人总是会对自己的另一半疑心重重。

看着销魂居供体营里走来走去的男女,我又一次看到了上回看见过的小莲。我暗暗后悔,这几天光顾着和黄瓦怄气,竟然忘了把小莲的情况告诉霍东。

即使霍东这个男人有些异样,有些冷血,还有些神经质,我还是希望他和妹妹团聚。

既然来到了佘老大的供体营,索性就把霍东的情况和小莲说说。

不知为什么,马丽亚的眼神也有些飘移,而且双眼的聚光点也放在了小莲身上。

不知为什么,小莲有一种很摄人心魄的魅力,我发现很多男供体也在有意无意地和小莲套近乎,而小莲竟然笑靥如花,全部笑纳。

那种洒脱的,把所有男人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气场,绝不是一个普通身世的女孩子能做出来的。

“这个婊子!”我听到马丽亚恶狠狠地吐出这几个字,那眼神好像要把小莲吃了。

我了解马丽亚,要不是关系到男朋友的事情,她是不会这么动怒的。难道,佘老大和小莲有染?

我心里琢磨,却听到马丽亚又咬着牙骂道:“这个婊子养的。”

我在马丽亚脑门上拍了一下:“清醒些,你梦游什么啊,那女孩招你惹你还是妨碍你了?莫不是你看人家长得漂亮,心里妒忌吧!”

“她就是个婊子,勾引我家周扬。”

然后,我就听到马丽亚含着悲愤的眼泪和痛苦的绝望,陈述了一场让她气恼的“事故”。

原来,马丽亚虽说和佘老大保持着情妇关系,暗地里和周扬的来往也很频繁,尤其是佘老大外出的时候,制造假章的周扬就会来到供体营和马丽亚享受二人世界。

一来二往,到供体营的次数多了,周扬就注意到了小莲。更让马丽亚没想到的是,周扬竟然认识小莲。他还嬉皮笑脸地说,十万佳丽下东莞的那一年,他曾经受用过小莲“美而滑,细且腻”的躯体。

马丽亚能不生气吗?她和周扬抓破脸皮,热热闹闹打了一架,后来周扬又利用天生的甜言蜜语,在床上征服了痴心不改的马丽亚。只是从此以后,小莲就成了马丽亚的眼中钉。

“瞧瞧她,那么风尘,那么风流,那么妖娆——真是一只骚狐狸!”

马丽亚一生气就不会用形容词了,她不知道,形容一个女人有魅力的时候,也经常用“风流、妖娆”这些形容词。她也忘了,人家周扬的大奶老婆骂她的时候,也经常说她是只骚狐狸。马丽亚还洋洋自得对我说过,骚狐狸证明一个女人有魅力。

看来女人在女人面前一旦落势了,就会忘了自己得意的时候,落败者怎么批评她的了。

听着马丽亚一口一个周扬,要是地上有块方砖,我真想对这个痴情种子狠狠砸上一砖。

周扬有什么好?撒谎、骗人、玩小姐,做生意也是投机倒把,还经常吃软饭,除了长得还像个人样,内心里就是一个无赖加混账。

我就奇怪了,这天下的男人死绝了吗?马丽亚怎么会对他那么痴情!

不过话说回来,我对黄瓦,真的是爱情吗?我已经被这个问题折磨得不想问自己了。

于是,我打算和小莲谈谈,要是能让她和哥哥团聚,我无疑是做了一件好事。

3.小莲,你是有个哥哥吗

“你去外面和她谈去,我可不愿看见她。”马丽亚坐在办公室里,对于窗外小莲招蜂引蝶的影子,恨不得闭目不见。

我瞪了马丽亚一眼,对于她这股子莫名的醋味完全不避讳,我知道她生气就是一会儿的事情。

小莲听到我在唤她,有些拘谨地走到我面前。看着她和霍东如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精致的脸,我忽然想到了霍东,他最近好吗?在供体营里,由于和黄瓦闹了矛盾,我很少注意别人了。也许他仍旧保持着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无动于衷的心态吧!

“小莲,你有个哥哥吗?”我好像拉家常地问。

这本来就是一句拉家常的话,比如要是你问我,妈妈是谁,爸爸是谁,我一定不会觉得这是个难题。

可是,小莲脸色一变,她眼角闪过一丝凛冽的决绝:“我从来没有哥哥,你认错人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看,人家除了和男人亲热,和女人是没有家常可拉的。”马丽亚转怒为喜,幸灾乐祸地在一边奚落和取笑我。

我还为刚才的事情感到奇怪,为什么小莲拒绝承认自己有个哥哥呢?

回到民意居的时候,我就听说了一件大事。

霍东和黄山很激烈地打了一架,霍东不知听谁说,他的妹妹小莲在他来之前,也是在民意居为一个来华旅游的洋人老外换肾的时候,忽然和洋人有了暧昧关系,小莲被查到患了艾滋病,肾也没有换,就被带回了民意居。

对于如此的意外,本来黄瓦命令放了这个女人,让她自生自灭。可是,黄山一时气不平,因为小莲没有像以前的女供体一样,贡献自己的身体给他。

黄山一不做二不休,把小莲卖到了大山里,据说卖了五千元钱。

我回到供体营的时候,只看到两人打斗过的场地上鲜血斑斑,几把椅子也被撞坏,墙角还有不知是谁的鞋子。

黄山被送进了医院,霍东听说也打起了吊针。

我想起了在销魂居看到的小莲,她不是得了艾滋病了吗?为什么还生活在销魂居呢?面对种种疑问,我觉得其中必有隐情。

黄瓦给我打来电话,我没接,给我发来短信,我也没回,最后他只好派人命令我上楼去和他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