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月闲淡淡扫了她一眼,递过一杯酒来:“因为无症可诊,无药可治。”
鱼馨若闻言有些诧异地看着他,在接过那杯酒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修长洁白的手指,只觉他手指冰凉,仿佛在冰窖里冻过一般,不由微微愣神。
曲飏突然伸手过来接她的那杯酒,微微笑道:“馨若,你不适合饮酒,这杯酒还是我替你喝了吧。”
鱼馨若收回心神,挡住他的手,笑道:“没有关系,只是一杯酒而已,不碍事的。”偷眼朝那酒杯里一瞟,眸光倏地变色。难怪曲飏要替她喝酒,原来这杯酒里竟然泡着一只细长的小蛇,而且还在酒里悠闲地游来游去。
曲飏劈手夺过酒杯,悄悄朝她递了个眼色,举杯到唇边,意欲一饮而尽。
却不料才放到唇边,手中就空了,他不由惊讶地望着鱼馨若,她何时学会武功,而且身手还是这样敏捷?
鱼馨若早从曲飏的神情中看出一些端倪,不动声色瞟了素月闲一眼,笑道:“曲飏哥哥,这杯是谷主给我的见面酒,我怎能不喝。”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素月闲摇晃着杯中的酒,淡淡笑道:“那杯中的小蛇是这里最毒的蛇,杯中的酒也是这里最好的酒,不过,若是两者一起喝的话,便会形成一种剧毒。”
曲飏立即变了脸色,拍案而起,怒声道:“素月闲,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对你并没有恶意!”
素月闲悠然说道:“这是我谷中的规矩,想要在这谷中住下,必须得过这一关。”
鱼馨若将他拉坐下来,神情镇定地笑道:“曲飏哥哥,没听说过以毒攻毒吗?毒酒加毒蛇,自然不会有酒了。”
素月闲看见她镇定的笑颜,眸中划过一丝异色,将杯中酒慢慢饮尽。
曲飏见鱼馨若没事,这才放下心来。他刚进谷的时候,被素月闲逼着喝了一杯酒,喝下之后,腹疼如刀绞,整整痛了三天三夜他才给解药,所以刚才他才会抢她的酒杯要替她喝,还好,素月闲并没有那样对她。
饭吃到一半,门外突然有个人影鬼魅般钻了进来,给素月闲打了几个手势。鱼馨若定睛一看,是个六十多岁的灰衣老翁,身材高大,神情冷漠,眼眸阴鸷。
比划完后,他用请示的目光望着素月闲。
素月闲唇角微微一勾,神情之中带着一丝嘲弄的意味,淡淡说道:“对于那些贪财之人,不必手下留情。”
灰衣老翁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鱼馨若的心里却是一紧,暗想,莫不是杜秋鸾他们被发现了?这样一想,心里顿时不由担心起来。
素月闲将她眸中的焦急之色瞧在眼里,却并未吭声。待他二人用膳完毕,准备出去的时候,他这才语带双关地说道:“曲飏,谷里机关毒物众多,你要好好提点你朋友一下,不要到处乱跑,否则不小心中了机关或是被毒物咬伤,谁都救不了。”
鱼馨若眸光流转,瞟了他一眼,笑吟吟说道:“谷主放心,在下知道分寸,不会到处乱跑的。”
待他们出门之后,素月闲忽然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她喝了那杯酒,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起身拿起鱼馨若用过的酒杯一看,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只见那条小毒蛇静静盘在杯底,蛇身上浮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她竟然用内功将这条小毒蛇冻住了!
他的眸中不由泛出一丝兴味来。
伸手轻轻抚摸着巨毒蟒伸过来的头,淡淡笑道:“这个人比曲飏有趣得多,你看我们要不要将她一起留下来。谷中的日子太过无聊,权当找找乐子吧。”
夜半时分,素月闲的屋子里的夜明珠已经取下,屋里幽黑一片。
一个纤细的人影翩然而来,朝四周小心翼翼观察一番后,悄悄自敞开的窗口钻了进去。
床上的人沉沉睡着,一头雪白的银丝略显凌乱地铺散在枕上,男子双眸紧闭,气息平缓,俊美如玉的脸庞在微微透来的月华中显得淡雅倾城。
看着眼前这副俊颜,鱼馨若眸光一闪,唇边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微笑,还好那条巨蟒不在,否则她便不能这般轻易抓住他了。
她缓缓朝床边走去,还未靠近,一个清雅淡然的声音忽然自床上传了过来:“离床一丈之内下有毒粉,姑娘还请小心。”
鱼馨若闻言心里一惊,原来他早有准备,心念一转,她脚尖一点,飞身跃到了床上,俯身望着床上人狡黠笑道:“不用脚,本姑娘也能过来。”
素月闲躺在床上动也没动,一双黑亮的眸子定定看着她,唇角微微一弯,道:“姑娘这么晚到我房里来,可是有什么事?”
“听说无机谷里有一座宝藏,我想问你,知不知道宝藏藏在哪里?”鱼馨若蹲在他身边,眨了眨眼睛,笑吟吟问道,预备他一有动静,就下手拿下他。还好曲飏有办法引开那条大蟒蛇,否则她也不能这么轻易溜进素月闲的房间里。
素月闲冷冷一笑,双手枕于脑后:“原来你也是为宝藏来的,可笑这世上贪婪之人何其之多。不过,就算我知道宝藏在哪里,也不会告诉你的,因为那批宝藏是我素家的东西,约对不会让外人拿去。”
鱼馨若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悠然笑道:“你真的不怕死吗?信不信我一把掐死你?”说着,她手下稍稍一使劲。
素月闲脖子一紧,却依然神色镇定地望着她,道:“我的衣服上,身上都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