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烈忧心忡忡地在殿外守候着,听闻宫女回话,说太后不见,心下更加生疑。听说最近有个来无影去无踪的黑衣少年经常在太后宫里出现,可是他旁敲侧机询问的时候,太后却又不承认,这让他疑惑不已,难道太后私底下还有什么不能对他这个儿子说的秘密吗?
这样一想,他更加坚定了去探探虚实的念头,不顾宫女的阻拦,大步闯了进去。
西门绣冷刚刚起身,便看到一个黄袍少年大步走了进来,两人打了个照面,望着对方的眼神中皆透出惊奇之色,两人心中皆浮出似曾相识的感觉。
太后看见他们两个面面相觑,心中不由焦急起来,强自镇定说道:“皇上,这么晚了,你找本宫有什么事吗?”
西门绣冷给君亦烈行了一礼,似笑非笑看了他最后一眼,这才随两名宫女离去。
君亦烈心中震惊不已,他从来就没见过这个少年,却为何觉得他是那般熟悉?收回目光,上前给太后施了一礼,微笑道:“朕听说太后最近食不知味,夜不安寝,所以叫人制了安神丸特意给太后送来,希望太后晚上能睡得香些。”
说罢从袖袍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递给太后。
太后的脸色这才缓和一些,接过盒子顺手放在桌上,扯出一线笑容,道:“人老了就是这样,叫皇上费心了。皇上还有什么事吗?如果没有事就早些回去歇着吧。”
君亦烈状似无意地问道:“朕还有一事想问太后,刚才那名黑衣男子是谁?朕好像从未在宫里见过,也没听人说有陌生人进宫。”
太后眼神闪烁了一下,平静说道:“他是本宫一位亡友之子,不久前才回京城,特意前来看望本宫的。他能进宫自然也是奉了本宫的旨意,皇上就不必追究了。好了,本宫累了,皇上请回吧。”
君亦烈心里依然存有疑虑,可是太后已出声撵人,他又不好逗留,只得告辞。
待君亦烈走后,太后才松了口气,跟随她多年的贴身宫女采姑上前拿起那盒安神丸闻了闻,对她笑道:“娘娘,皇上对您真上心,不枉您养他一场。”
太后没有说话,朝她使了个眼色,采姑会意,立刻将室内的宫女都撵到外面去守着。
太后的脸上这才显得担忧之色,叹气说道:“他现在对本宫好,那是因为他以为本宫是他的亲生母亲。一旦他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世,恐怕就会对本宫恨之入骨了。”
采姑摇头安慰道:“娘娘放心,皇上是奴婢看着长大了,他生性善良,对娘娘您孝顺之至,就算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会明白事理的,更何况娘娘还救了他一命呢。”
太后摇头苦笑:“不可能的,烈儿是个有血性的人,就算我对他有养育之恩,他也不会抛下身上的血海深仇不管。唉,本宫真是后悔,一念之差,铸成大错。本宫本想将此事隐瞒一辈子,可是,谁能料想苏家的小儿子竟然没有死,反而逃出升天,如今更是有了一身好本领。听他的语气,定是回来查找凶手为父母报仇的,采姑,这件事只有你知道,你说本宫该如何是好?”
采姑沉默片刻,眸中闪过一道狠厉的光芒,附在她耳边悄声说道:“娘娘,要不我们干脆……”
太后倏地打断她的话,道:“这西门绣冷可不像烈儿那般单纯,本宫第一眼看见他,就觉得这人心机深沉,精明无比,难以对付,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对付的。”
“那太后准备怎么办?”
太后沉吟了一会儿,附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采姑眸中亮光乍现,笑道:“还是娘娘聪明,奴婢对娘娘的计策佩服得五体投地。”
此刻,正有两个人正半趴在屋顶上竖耳偷听,两双精光隐隐的眼睛却警惕地盯着对方。
太后,竟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这个消息无疑于一枚炸弹,轰地一下在君亦烈的脑中炸开了。他只觉得身子一阵阵发冷,连他的心都开始颤抖起来。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后一直待他不冷不热,不甚亲近了。原来,他根本就不是她的亲生儿子!而且,听她那番话的意思,他的亲生父母好像也是被她害死的!
月光下,他的俊容惨白一片,身子止不住颤抖,他竟然被这个可恶的女人蒙蔽了十几年,一直对她恭恭敬敬精心侍奉,还心心念念想得到她多一分的母爱,却没料到……难以言喻的痛苦和仇恨迅速在胸口沸腾,他愤怒得几乎想立刻冲下去,抓住那个女人问个明白。
西门绣冷目光之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定定看着君亦烈,没想到眼前这龙袍少年竟然就是他的亲生哥哥,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君亦烈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好似想立刻冲下去,西门绣冷身形一闪,过来拉住他,轻声道:“此事不宜冲动,我们不妨将计就计,问清楚事情原委之后再动手也不迟。”
君亦烈满面痛楚地看着他,终是艰难地点了点头。
第二日,风雨楼左边的那块空地上搭起了一座高台,武林大会时间未到,却早已人满为患。
鱼馨若负手立在人群外,望着那人头攒动的壮景,心里有些担忧,对杜秋鸾问道:“你要参加?”
“当然,娘子参加,为夫肯定要奉陪了,到时候好多拿点宝物回来给咱们的小宝宝买新衣服穿。”杜秋鸾凤眸眨了眨,摇着碧玉折扇笑眯眯说道。
鱼馨若闻言立刻笑啐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