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飞也不知道船在海上航行了多少天。
清晨,他是如常的起床,走上了甲板便看见了远处隐约的山。
海面是腾腾的水汽,山腰的云雾披着朦胧。
“想必那就是蓬莱仙岛,果然如仙灵般缥缈啊,哈哈.”无所神医略显兴之情。
岛,是如仙的岛。
四人一狗踏上了这个未知的地方。
大街很热闹,很繁华,与现在的中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街道两旁的叫卖,仿佛他们对这里都很熟悉,这地方对他们也很熟悉。
蓬莱酒楼的大旗子迎着风漂在了屋外,巧巧没有见过这麽高这麽大的酒楼。
幸好这里用的也是银子,无所神医有的是银子。
这种地方对笑飞来讲,他更不会缺银子。
他会重操他的旧业,顺手牵羊般将富人口袋中的银子变到自己的口袋里,现在对他来说是个轻而易举的事情。
四人刚踏进蓬莱酒楼的大门,就陆陆续续的有人拥挤而入,纷纷嘴里念叨着什麽东西。
幸好宽敞的底层有三处大门。
不一片刻,酒楼便挤满了人,店内每张桌子都早已摆上了酒和酒杯。
“听说今天要讲最精彩的部分。”一人兴奋的道。
“我最喜欢听小妞的声音,那声音!”提高了嗓子,“听得让人不能忘怀,可惜看不到啥模样。”
楼内有一个高出地面三寸的平台。
前面能看见一张木桌,桌上是拉起的白布,面对着台下。
白布周边围着的是漆黑的步。
从前面看去,里面应该点上了蜡烛之类的明火。
不一会便见一个光头而滑稽的小老头端着一个小鼓上台而来。
台下立马挥出了热烈的掌声。
这个小老头并不是个光头,看上去也不是太老,因为他的山羊胡子还是黑的。
后脑勺还有一条小辫子,当他鞠躬,你就看到了小辫子。
巧巧看到了这个小老头就想笑,笑飞早已笑着喷出了口中的酒。
这是他第一次尝酒,也许是他怕酒得辛辣而喷了出来。
“江湖平淡,英雄叹!”是小老头的话,敲了一下鼓,“咚”
“叹平淡。今天我们演讲英雄除年。。”是个令所有男人不能忘怀的声音。
声音是从白色的帷布后面发出来的。
不见人,人影都不见。
只见一个小人的影子在布上动。当然不可能有这么小的人。
巧巧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这是皮影,后面的小人影是用纸剪得。
掌声不断,喝声不停。
“咚“”
“话说七英雄挂英雄令齐集桃花村.”
白布上便出现了七个小人影。
“为何年兽出现在那一年的除夕之夜呢?”
“为什麽呢?”帷布后女子的声音。
小老头接着讲,:“除夕之夜,狂风大作,海上惊涛怒号,水淹桃花村.。”
白布上便出现了流动的水影。
“此刻年兽出现。”白布上便出现了从水影中涌上的怪兽的影子。
“七人飘飞去海上。”
“年兽为啥会出现还没讲呢?”女子的声音。
“刚才说了狂风大作,惊涛骇浪,涌动海底的海水,产生的那个搅动的力量,无法形容,使得千年的年兽浮出海面,随水直奔桃花村。”
‘“刚才你没讲。‘“““”女子的声音微娇责备道。
“刚才没讲?”小老头滑稽的摸了一下他那光亮的头,引得下面人发笑。
“突然一个巨浪打来,七人被海浪吞没,待七人陆续‘匆匆匆.。。匆匆.’破出水面。在人杰的带领下直奔年兽而去.”
这小老头不是地事通又是谁?
他虽未见当年人杰率众人屠年一事,但也说的有七八分的像,他唯恐不够天花乱坠。有多夸张,他就说多夸张,自然说的是越精彩越好。
“这个神话故事很好听,很精彩。巧巧你说呢?”笑飞笑道。
“哥,我觉得那位姐姐耍的皮影最好看。”
“小哥,你们是外来的吧。”另一桌的一位中年人听到笑飞之言便道:“你有所不知,当年的人杰,不,应该叫人魔。‘”那人脸部夸张的道:“他成立了英雄堂,各大门派惨遭灭门,一个不留。他毁灭了浮云宫,天鹰门,连最有实力的蓬莱寺都惨遭灭毁。而且并不是他亲自出手,而是他手下的四个人,四个像鬼一样的人,如鬼神一般。功夫高的不可想象,听说那四人能化成一团绿气。”
“听这位小老头说,这人杰屠戮各大门派并不是为了一统整个蓬莱仙岛。”另一人插嘴道:“是为了找到五个人,五个皆具有武学天分的人。听说他们在人杰的指导下,皆练成了人神合一的境界。
有剑中之神,铸剑山庄的二公子游幻,就是你们刚才听小老头说的为除年兽而死的大英雄。还有刀中之神,刃水刀乃天鹰门公子,和浮云宫的火中之神红素素为了报仇只好练那人杰的功夫。”
“还有一个风中之神,不知道是谁,还有一个更不知道是谁了。”
“想必就如那小老头说的,那人杰除掉年兽完全是为了年华,拥有不死不灭之身。”笑飞道。
“这位小哥果然聪明。当年桃花村确实死了一只庞大的怪兽,而且死了十几条人命。那张老儿的一条腿就是被那年兽给咬断的。”
“那些人呢?”
“自从那一夜这人杰也就消失了,其余的人好像也消失了,这英雄堂自然也就没有了。因此这蓬莱岛的江湖就归成了平淡。”
难不得,那个小老头演唱什么江湖平淡,英雄叹之类的话。
地事通还在口如悬河,滔滔不绝。
无所神医灰白的脸上,是灰白的凝重,焚天是一口一口的闷酒。
笑飞发现巧巧不见了。
那小老头不再说话了,因为他的人走了,皮影也消失了。
笑飞轻笑一下似乎能够想到些什么。
二楼是客房,而且是非常好的客房。
有钱的人好像从不亏待自己,那样的人如果要亏待自己,你就应该认为他有病。
无所神医他从不会有病,也从不会得病,因为他是神医,而且他要成为真正的医神。
笑飞和焚天就那么站着,笑飞就知道无所神医一定有话要讲。
“明日你们二人各自分头去打听一种树。”
“什麽树?”
“龙血树。”
“龙血树?”他们确实没有听过什麽龙血树。
“此树稀有,因而珍贵,躯干虬如腾龙。”无所神医从怀中掏出了两张纸,笑飞和焚天接过,只见此树雄踞如龙。
“此树与血竭有关系?“
“不错,要想有血竭,必要此树。”
什么树神州会没有呢,无所神医不在神州寻找却来到蓬莱。
像无所神医这样的人,必定是非常肯定蓬莱仙岛某一门派或者家族中有这龙血树。
此树可能在深山野林,原始森林。要寻找就犹如大海;捞针。
稀有才珍贵这是人类言传的真理。
什麽是血竭?焚天不知道,笑飞也不知道,因为无所神医仍不讲。
他们自知无所神医还是防着他们,一旦他们拿到龙血树必会来找他。
因为他们身上的毒还得靠血竭。
也许龙血树真的在蓬莱才有,笑飞没有问无所神医为何来蓬莱找龙血树,焚天更不会问。
他第一个目标就是杀死无所神医,自己只有足够强,他才能杀了他。
今日那个像神话一般的屠年真事,对他很有触动。
第二天的清晨,笑飞就发现焚天的人就已不在客房。
“哥,我已拜了一位师傅,你猜是谁?”巧巧显得很兴奋,但笑飞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留恋不舍。
“是男的还是女的我都不知道。”笑飞笑道。
“你想见丫丫姐?”
“丫丫姐?”
“就是那个做皮影的。”
“那小老头收了你做徒弟?难怪你这麽高兴。人家还不一定见我。”
“哥,以后我就跟师傅和丫丫姐一起做皮影演唱江湖。你放心我会照顾我自己的。”
笑飞早已猜到巧巧不会连累他去办事,一定会有法子让他安心的去办自己的事。
笑飞很放心巧巧和那小老头父女在一起,因为他已看出那个小老头不是个一般的人物。
笑飞见到了那个小老头,也见到了那个发出令人不能忘怀的声音的丫丫,丫丫同时也是个令所有男人不能忘记的女人,连瞎子都不能。
笑飞只嘱咐了他们互相照顾和感谢的话便离开了蓬莱酒楼。
江湖的武士继续做着江湖的事,演唱的人也继续着说演江湖。
而非江湖的人也非常喜欢听江湖的事。
江湖的事越传奇越夸大越好。
世界上没有第三种人,除了男人就是女人。
他确实见到了女人,银铃的女人,银铃的女人也见到了男人。
银铃的女人似乎见到了仇人。
她确信自己没有和谁结仇。
“公子找谁?”银铃的声音。
“铸剑山庄庄主。”
“公子找庄主有何贵干?”
“比武。”银铃的女人好像认识了这个人,但确实不认识。
他不是燕宇,面前的男人很仇视,如果他与铸剑山庄有仇,她相信她已经死了。
“我就是铸剑山庄的庄主,阁下是.。”红衣的男子站在了铸剑山庄的坡前。
“我要和你比武。”
“我们为何要比武?”
“如果我输了,任你吩咐一件事,我都会替你办到。”
“我好像没有事情要阁下去办的。”
“我虽不杀你们,但你的山庄.。”
“看样子我与阁下的武是非比不可了?!”
“非比不可。如果你输了,你也得替我办一件事。”
“这好像很公平。”
“公平。”焚天坚定的道。
仇视之气,剑气已使银铃的女人退到了一边。
剑是好剑,是月光神剑。
焚天的眼睛也亮了一下,剑光如月,温柔而可怕,就像可怕的女人温柔起来。
剑如蛇吐芯,一招‘破马刺’刷刷刷朝焚天刺来。
腿是结实的腿,游赤早已看到,因为此人一身破烂,腿上虬劲的肌肉已显露在外。
游赤只看了他那腿一眼,将他全身扫遍,最后双眼停留在焚天腰间的小竹篓上。
比武的人一般最容易想到里面装得是蛇,毒蛇,要人命的毒蛇。
他很想看看那里是什么东西。
剑像蛇般游来,游向焚天的腰。
动,腿动了。
一招破马刺没有刺到,没有破开那竹篓。
因为他吃惊,好快的腿,行如风,快如闪电,他想起了燕宇的旋风腿,心道:“这人的腿法虽与燕宇的旋风腿不同,但有异曲同工之妙。”
腿无影,剑无形。
腿是风神腿,剑是月光神剑。
如月的剑光濯濯,犀利的腿法快如闪电。
游赤使出了昙花一现的剑法,片刻樱花漫天,落在了伊人的肩。
焚天也惊与他好深的内力,剑法当真犀利,干脆而有效。
焚天与他近身打斗,立马退回,使出风神腿之‘风卷残云’。
如龙卷的风,飞沙走石,樱花也片片旋转。
人,已经看不到人,看不到那个穿着像叫花一般的焚天。
月光神剑,昙花一现。
刺,他看到了破绽,风神腿的破绽,在他眼里就如旋风腿的破绽。
剑,迅速无比的刺进了龙卷风,他的人也莫入了龙卷风。
焚天见月光神剑刺入,见他卖出的破绽果然奏效,立马挥出排云掌的第一式‘排山倒海’,一掌接着一掌,连环推出排山倒海。
游赤突感一股股内劲袭来,好强横的掌力,游赤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第一掌,却被第二掌将胸门轰个正着。
“蓬”被跌落在地,口溢血丝。
风停,樱花失。
“哥!”银铃的女人叫出了银铃的担忧。
“多谢阁下手下留情。”
“不知公子要求什么事?”银铃的女子道。
“打听龙血树的下落。”
“龙血树?”游赤从未听过什麽龙血树便咦道,“不过我会派人去打听。”
“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焚天。”
“汪汪汪.”是狗叫的声音,哪来的狗,却看不到狗。
“汪汪汪.”游赤这下听出是从焚天腰间的竹篓里传出来的。
“有吃的没有?”
银铃的女子笑了,道,“你吃不吃?”
“吃。”他的话永远是那么简单而仇气。
焚天摸着吃饱的黄绒绒的狗仔。
吃饱了就走,狗仔摇着尾巴也走了。因为焚天在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