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庞有冰凉液体滑过,雨亦别过头去,望向窗外那一排排混浊的路灯,几度模糊了视线。
男人却在这时,自顾自地穿好衣物,面无表情地发动引擎,就仿佛刚才两人温存瞬间,根本与他无关似的。
雨亦轻抿住唇,微微扬起头,将眼眶里剩余的泪水硬逼了回去,然后,找回自己的衣服,再一件一件穿上。
车子照例在离小巷不远的巴士站停了下来。
‘卡’地一声,车门锁已经自动解锁。
“下车吧!我有点累了……”男人蹙起两道深锁的眉头,紧握着方向盘,没有侧目,但雨亦却识趣地自己打开了车门。脚跟刚一着地,她的双腿就因为软绵无力,一个不稳,踉跄着栽了下去,单膝重重跪在了地上,立刻传来锥心刺骨般的疼痛,她强忍着爬了起来,被磕破皮的膝盖立即有如注的血液涌出。
而身后的小车,却在她下车之时,就已经毫无留恋地踩下油门,绝尘而去。
鞠着腰,雨亦一拐一拐地走入深黑的巷道。
刚走没多远,借着微弱光,她隐约看到了前方好像有人影闪动,让心中的那份对黑暗的恐惧锐减。于是,她强忍着膝盖部位传来的疼痛,快走了几步,希望能与对方结伴前行。
可是,她追了没几步,前方的人影却在眨眼消失。雨亦又不经意联想到刚才的那一段距离,她似乎也没有听到对方的脚步声,心口就在陡然间剧烈地颤抖,腾地升起排山倒海的恐惧。
她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巷子的正中间位置,有些进退两难,又恰好这一段距离,两旁的租户都在前不久相继搬走了,万一有个什么状况,她就算想要呼救,也不可能有半个人听到。
伤口还有流血,必须及时清理伤口与消毒,更何况雨亦也没有勇气往回走。只能在经过一番激烈地思相斗争之后,选择继续前行。
行了一段距离,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这让雨亦的心稍稍宽了一些。可就在这时,眼前突然一道黑影闪过,并伸过来一只粗壮的大手,快而准地搂住了她的细腰,大力地就往旁边那间前不久才空下来的黑屋子里拖。
雨亦被这突出奇来了状况吓得呆怔了几秒后,缓过神来的第一时间,正欲开口呼救。哪知对方似乎是掐准了似的,在她张口之际,摸黑硬塞了一团软绵绵的东西到她的嘴里。同时,对方那如铁钳一样有力的手,牢牢地钳制住了她双那几欲挣扎的手臂。
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之下,能够反抗的话,雨亦绝不放过一线希望。
她用仅能活动的双脚,抬起来使劲地往后乱踢,但却是招招落空,或者没有踢中对方的要害。因为对方并没有半点松懈,还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条绳子之类的东西,动作敏捷地将她的双手,双脚都捆绑在了一起。
雨亦被绑后,根本无法站立,只是任自己呈笔直的身躯,硬生生地倒了下去,恰好摔在软绵绵地棉花堆里,才免去了疼痛。
那团黑影似乎在黑暗中有很强的适应能力,在雨亦倒下之下,他轻而易举地就找到了她,并伸出一双猥亵的大手,开始肆无忌惮地在她的身上乱摸起来。
雨亦在拼命地挣扎地同时,还在无意中听到了从对方口中传来了一声压抑地闷哼。觉得有些耳熟,可在这种慌乱的情形下,她又一时半会想不起对方究竟是谁?
黑暗中的男人,呼吸急促地,身体颤抖地,缓缓地,缓缓地垂下身来。
他张大了一张贪婪的嘴,借着黑暗里微弱的光芒,隐约能见雨亦那凹凸有致的身躯。令他的脑门立即涌上一团热血,口干舌燥,喉结大弧度地滚动,拼命地吞咽着口水。
雨亦此时就像一条蚕虫,只能靠身体不断地伸缩,蠕动来与那个黑影保持一段距离。
那个黑影自是不会让雨亦如愿,没有任何先兆,笨重的躯体,就那样硬生生地扑了过去,直压在雨亦娇弱的身躯之上,再侍机腾出一只手,龌龊地探出她的衣裙内,粗糙的大手与她细嫩的肌肤相接触,割得雨亦浑身不自觉地颤抖,额头的汗珠子,大颗大颗地往下淌,她努力地瞪大那双燃烧着火苗的眸子,恨不能将侵犯自己的男人给生吃活剥了。
“宝贝,别怕!我会尽量温柔一点的……”男人不知是不是太过于兴奋,居然在不经意间发出了声音。但是,话一出口,他就开始后悔不已。
凭着雨亦敏锐地听觉,自是听出了对方是谁?只是,她没有想到,竟是他……周大涛!一个平时看起来老实巴交,笑容和善的老头。
不行,她不能让自己的清白毁在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身下,出于本能的自救,雨亦使出浑身解数,用仅能活动的膝盖朝周大涛的胯下一顶,并借周大涛痛得闪到一边的间隙,强行让自己在手脚被捆绑的情况下,坐了起来,然后将膝盖屈成90度,再低下头去,将嘴凑到并拢的膝盖部位,用仅能活动的双膝去帮忙弄掉塞在嘴里的那团软绵绵的东西。
周大涛一时有些懵住,由于视线不好,他不知道雨亦这一系列过激的行为,究竟有何用意?
但是,没有过多久,周大涛就立即明白过来,原来雨亦是想弄掉嘴里的那块棉花,然后求救。等他反应过来,显然有些迟了,雨亦天生一副好嗓子,又在这种紧急关头,几乎是用尽全力,朝门口的方向,大喊救命……
只是,还没有等到门外有人发现他们,她就失去了第二次呼救的机会,因为,她的嘴已被周大涛那双粗糙的大手,捂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