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天已经失踪了三天了,警方这次没有任何推辞,发动了一部分警力,搜遍大街小巷,雨亦慎重打印了上千份《寻人启事》,贴满巷头尾,并附有重金悬赏,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酒吧的生意因为雨亦的日渐憔悴,泰山也顾着整天陪在雨亦身边,没有花太多的心思去找,也就渐渐地冷清起来。冷傲天也联系了黑道上的朋友,叫他们帮忙寻找,支会只要一有消失,随时告知。
星巴克咖啡屋。
泰山与雨亦临窗而坐。雨亦一直低着头,一双忧郁的眼睛里写满了哀伤。泰山看在眼里,端起浓香的拿铁咖啡轻呷了一口,清了清嗓音,用仍是十分生硬的中文说道:“小亦,别怪我说得太难听……我想小忆天极有可能被那些拐卖儿童的人贩拐了去了,你……也不要太伤了,不能因为忆天不在身边,你就像失去了全部一样……你……你还有我啊!”
雨亦闻声抬起,眸光中有雾气氲氤,再一扭头侧向窗外。
冷傲天约了一个客人也是星巴克,他一入门口,便见到了靠窗而坐的泰山与雨亦。他的背不自觉地僵了一下,在客人面前失态了数秒后,神情恢复圆滑世故的表情,无法猜测他是不是有意将位置选在了雨亦的临座。
美方代表是一位典型的西方美女,大方,热情。她与冷傲天坐定后,便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大谈双方之间的生意往来,但工作的时间用时不长,顶多只有十五分钟而已,接下来的时间,便是金发碧眼的美国美女向冷傲天赤裸裸地暗示,内容无非是他是她喜欢的类型,希望来中国有一个愉快的旅行等等。
男人一直保持着淡漠地笑容,偶尔似有若无地点点头,但那双深邃的眸光却一刻没有离开过隔壁桌的两人。
泰山明明很早就看到了冷傲天,却直接选择无视。
雨亦的目光一直凝视着窗外,特别是无意中见到玻璃窗外有一个无论是个头还是模样都与忆天有几分神似的小孩子,雨亦猛觉得胸口被钝器戳了一下,痛得抽搐。……她真该死,居然将最亲爱的忆天给弄丢了。
转眼之际,她的眼角余光瞥见了她附近的某个角落,一对眉来眼去相谈甚欢的男女。特别是那个男人,她是那样的熟悉。哎……男人就是男人,摆脱不了用下半身思考的命运,在美女面前连自己儿子的生死都可以置之不顾。想到这几天为了寻找忆天,雨亦被折腾得寝食难安,心力交悴,而那个男人却从未露面,她的心猛地颤栗了一下。……就算不爱了,孩子还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啊!
脸上有凉凉的东西滑过,雨亦用手一摸,才知道不知何时她已经淌满泪水。“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雨亦下意识拧着手袋起身,背朝冷傲天直接朝咖啡屋的洗手间走去。
稍后,泰山故意向冷傲天投去一个挑衅味十足的眼神,再跟着站起身,摸摸胸口的位置,他寻着雨亦的脚步跟了过去。
冷傲天的面色一惊,心头掠过隐隐不安的情绪,以至于面前的金发女郎跟他说了什么,他一个字未听进去。
站在巨大的平面镜前,雨亦抚摸自己看起来惨白的脸蛋,尘封的心扉正一点一点复苏。相信那份dna的检验报告他早就已经查阅,明明已经确定了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为何他的眼底还是看不到半点温柔,莫非当初他只是借这个‘疑似兄妹’的缘由,离开她么?是呵……他冷傲天之前愿意留在她的身边,正是事业低谷时期,如今冷氏重回他手,他又是那个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领导者了,像她这种低在尘埃里的女人,配么?
心又不知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划了一刀,雨亦掬了一捧凉水,浇在脸上企图浇灭心头那逐渐猛烈的沸腾。既然决定与他划清界限,就应该彻底,他的任何事都与自己无关。
洗手间门口的吊牌被人无声无息地翻了过来,换上了‘暂停使用中……’的字样。泰山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赫见着在镜子面前自哀自怜的雨亦。他微微停顿了几秒,遂从身后将她那不盈一握的软腰抱紧,将男人的气息充斥在她的身体周围,“小亦,你怎么了,为什么最近总是让我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
“泰山?no!”雨亦挣扎着离开了男人的臂弯,退出去几步,又说道:“请你出去,这里是女洗手间!”
泰山有些窘迫地耸耸肩,摊摊手,再摇了摇头,表示他不在意。
“你不走!那我先走了!”雨亦拎起洗手台上的手袋,转身欲走,却被泰山拦住,“小亦……等等!”
泰山今天的眼神与平时有些微妙的变化,不再是纯粹的蓝,多一份浓烈地欲望之火。对于一个正处在荷尔蒙旺盛的男性,对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每天只能拉拉小手,偶尔轻啄一下嘴唇,根本无法满足所需,那些每天积累下来的渴望,终于在这一刻爆发,男人本想来一个浪漫的求婚仪式,待女人答应之后,他再堂而皇之的占有,可是现在,他因为被一股醉人清香轻而易举地勾起了原始欲望,甚至连求婚都顾不得了,他此时只想彻底地占有这个女人,尽管这里还是一个公共场所……洗手间。
明显感觉男人抓住自己的手在猛烈地颤抖着,隐约透着危险气息。雨亦愤然地抬起头,直视无理的泰山,“放手!让我走!”
泰山不依,纯粹的蓝色眼睛已变成欲血喷张地血红,他的吻疯狂而灼热地覆盖上来,将她的头固定在死角,拎在手里的手袋,无声地滑落,雨亦大力地拍打着突然让反常,让他感觉到陌生的泰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