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殿的侍女随他来,又随着他走了。
幽静的庭院,只剩她一个人,幽幽转起心思来……
身上囚衣已除去,连身全套的轻薄绒衣,外层看似普通,里子却是上等料子,凉风全挡在外头……不透风的保暖着她的身子。
左手上叫锐石划出的伤,薄薄裹了层布,掌指转动灵活,似乎康复的七八分。
身一挺,虽然费力,还是能自行坐起,侧靠在床边喘了口气,试着下地行走。
刚触及地面,脚下一软,紧紧抓着床柱,总算稳住了,喘了两口气,忽觉腹中有股劲上冲,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来……
适时,门开了,刚进门的人,眼睛扫过地上鲜红,疾步走来。
侬汶犹在喘气,腰让人一手擒去,往上一托……回过神,已经回到床上。
头一抬,对上熟悉的星眸,一改轻浮,神色急切而深沉。
“谁准你下床的?那个女人呢?”
“谁?”
呆呆的,问完,才想起昨天床边的女子。
“碧琍……你还没见过她?”他边说,边回头,查看窗外的天色,神色不悦,“都近午了,怎么搞的!”
“十八王爷……”愣愣的看着他脸上的关心。
他回头,不经意对上她的眼,匆匆别开,垂下头。
静默……良久……
他轻声:“好点了?”打破僵局……
她不答,闭着眼睛不理他。
轻松气氛悄悄回来……
他笑,“不理我?……你让我不去马棚找你,这里可不是马棚。”
她,轻笑一声,“我让你不去你就不去?这么听话?”淡淡的语气,竟然有点嘲笑的意味。
“喂!”绝美的人,愤恨不懈,“说话客气一点!说到底,应该是你听我的……我是王、爷!”
恶狠的恐吓……得意的炫耀……得意……得意……
床上的人,淡淡问一句:“那你怎么就听我的了?”
她顺着话,越接越来劲……暗暗好笑……她怎么对他大胆起来……
静默良久……没任何反应……
难道……走了?
床上的人好奇睁眼,见他坐在床边椅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脸委屈、可怜兮兮……
……又来这招?
床上的人,抑制不住嘴角的笑……
扁扁的皮球,无比的委屈、可怜:“……我怕再去,惹你讨厌了……”
她笑:“你来这里,我一样讨厌。”
他可怜兮兮的扁嘴,垂下头,从眼角偷看她:“你还在生气?”
她对他,不是生气,但是……板着脸:“没错,看了你就讨厌。”
脑袋垂了下去,哀怨的嘀咕:“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讨厌……王兄无论做什么你都开心……我知道……我给什么你都不要……外套也是臭的……王兄……王兄就算放屁……你也会说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