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中等待的是——阳埖,正跟监督对话。
“木嬷嬷交代过,对她另有安排,以后不用再给你添麻烦了。”
“……知道。这贱人在此惹了不少麻烦,真恨不得打死她……”
监督恨她?可能记恨她令她,在十八王爷面前露出窘态吧……
……
原地位于后坡,跟馪莲殿有一段距离。
途中,经历元华殿——他的藏书阁,但见肃穆深然,殿前赫然跪了一地人。
原来,他正好出殿。
远远的,他依然意气风发,气势昂然……
两人,下跪。
不能仰头冒犯他的威严,过了很长时间,都不见他起驾,地上众人,脸上早已溢满汗滴……
跪了很长时间,侬汶只觉头重足轻……昏蒙起来……忽见熟悉的黄底黑龙,她以为是错觉。
直到飘逸的金黄布角,衬着黑龙的爪,进入眼底。
抬首,见他依旧冰冷的笑,眼底却不搭扎映着火热……不再多看,她垂头。
“上哪里去?”
他的话,是对着阳埖。
“回王的话,木嬷嬷让阳埖领此人到馪莲殿。”
“……一个月了吗?”
“回王的话,未足一月。”
昏昏沉沉……忽觉颊上的异物感……才惊觉他右手手背,正在她左颊上来回抚触……
“伤好了……”轻喃,轻到她以为是错觉。
懵懂中想到,另一个人在同样地方留下印记……不自觉的……可能是脑中太蒙混,无法思考……她竟然举手,挥去颊上的骚痒——他的手……
一瞬间,当她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收手已来不及。
当巨掌再次挥来,不再是轻柔,是无以抗拒的雄劲,颌就这样让他操控在掌间,被迫对上他的眼……
他的眼中,是狂风暴雨。
无坚不摧,狂劲的底下,她的心,莫名凝聚了冷,眼中是风雨不改,她的——沉静。
突然明白,原来,无意识的动作,才是她的心真正的想法。原来,上一次,她佯装若无其事底下,他的残酷,终究是穿透她的保护膜,伤了她的心。
因为心冷…她在他面前,找回一贯的沉静…
他的手,贴着颊,移到发间,夹着她的发,往上…往上…
她的双足离地,全身重量只支撑在脆弱的发根……痛……
痛吗?
痛为什么不哭?
痛为什么不避?
痛为什么逆来顺受?
痛为什么不说?
蒙顿的脑袋中,充裕错杂的声音……
父亲的愤怒……十八王爷的复杂……人们的不解……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脆弱不堪的人,善感而温顺,无法面对仇恨……流不干的眼泪,不断紧缩的心……
她的脆弱,只为爱……只为恨……
她的冲动,只为爱……只为恨……
如果没有爱,没有恨,凭地是无坚不摧的狂浪,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