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冬,寒气逼人。
夜,悄悄扼住龙番脖子。
禁城风云变色。
……
禁城入口,堵满禁军,不动如山。
烟雨前殿,龙番王端坐主位,出神。一旁侍立两行侍卫,殿外,黑压压的禁军,站满每一寸土地。没过多久,一匹快马越过禁军中狭窄的空旷,直至前殿飞身下马,来者是一个将领。
将领来至主位前,躬身行礼道:“王,除了先王妃陵墓,禁城已经翻遍,不见王爷和姑娘踪迹。裎租将军请示王,是不是该……”他说到一半,谨慎的停住。
龙番王睨他一眼,冷道:“谁敢进去,我就杀了谁。”
将军不敢多说,连连称是。
龙番王冷道:“传令下去,堵好禁城,不必再找。”
将领疑惑不定的往上偷觑了一眼,应道:“是。”
得令后,将领飞快离去。
气氛沉寂得,如同死了一般,半天后,殿中毫无动静,龙番王皱起眉,自语般沉吟:“这么久?……”他深思的瞥向殿外。
……
心紧缩。
母后的陵墓,无论如何,不能让任何人踩踏。况且,要动手,也不能在母后跟前,故而他不让任何人进入林阵……也当是给他们一线生机。
心里复杂……真的有生机么?要是真的抓到他们,难道……真要动手?
……
时间,像过了一辈子这么长久,烟雨殿,石阵出口,毫无动静,密密麻麻守住的禁军人马。
原来以为他们会从烟雨殿出来,才令人守住出口,可转念又冷笑,笑自己……笑自己可笑……怎么可能?他们遇见他,理应知道他会守住出口,怎么可能还从烟雨殿出来?!
这难道不是他,变相逃避手刃他们?
不想……不想要手刃他们……即使事情走到这地步,还是设想有挽回的余地……是不是他太软弱?没办法做出这种事?
但是,逃避不是办法,难道,他应该放他们走?
不!
坐在半墙边,龙番王倏地起身,捏紧拳头,背过身,看着深崖中的黑暗,久久不动。
暗,潜藏山气的沸涌,风狂刮,风中,守卫等人漠无表情站了许久,为首之人上前,恭道:“王,是不是应派人封住林阵另一出口?左晟是指……禁城内的……”
“左晟。”打断侍卫的话,面对深崖的嗓音,显得暗哑,合着狂风,却又那么清晰:“告诉我……是不是,该杀了他?”
侍卫愣了一下,垂下首,久久不语。
“还有剑炆,连他也不把我放在眼里……”冷笑,“不该将他给鑫夲的。……他们全都该死。”
闻言,侍卫抬头,犹豫了一下,道:“王,请三思。王爷不过……年轻气盛,罪不致死。”
面对深崖的人,静默,许久,只有狂风作响,万众之中,气氛诡异的,如同空无一人的广场,火把的光芒,却染红了整片天空。
许久,再次响起马蹄声,由远而近,适才的将领去而复返,飞身下马,行礼:“王。”
“抓到人了?”
“没有。裎租将军令我来此禀王,适才我军小队抓获三个鸠摩人,这三人鬼祟的在禁城南面徘徊,恐怕是鸠摩对禁城有所图谋,故而来请示王令。”
“鸠摩?”
背着身的人,倏地转回头,眉头深锁:“重重禁军围了禁城,他们能耍什么花样?令裎租即刻在南面城外搜索。”
“是。”
将领领命,正要离去,皱着眉的人,突然又道:“慢。”
“王,还有吩咐?”
“驻守南面的禁军是?”
“王,是沐易叻将军的一千骑军,还有兵部侍郎阿克部监军……”
“你说什么?!”
龙番王倏地瞪大眼,凌厉的目光,锁着将领不放,将领以为自己说错了,惊疑不定的退了一步,龙番王沉冷的道:“裎租是糊涂了么?阿克部乃是文官,什么时候轮到他带兵了?”
将领结巴道:“是兵部侍郎他……他要求将军……让他带人守住南面……他说想为龙番出力……”
“混账!!”
怒吼回响尚在空中未下,马蹄声哒哒响起,飞快、杂乱的,顷刻间来至殿前,龙番王暴怒的眼,转向殿外,火红映耀中,斯文官员,正是兵部侍郎阿克部。阿克部急切的冲进前殿,前殿三面半墙,殿内的人,自然早就看到了。只见阿克部冲至王座前,一手指着禁城,喘着道:“王,发现王爷、姑娘。”
殿中,空气静窒了。
龙番王视线在甫进来的人身上,目不转睛盯着,带着古怪、诡异,还有更多高深莫测,就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片刻后,他慢慢渡回自己座位坐下,勾起唇角:“抓到了?在哪里?”
古怪的笑,带着说不出的诡异,还有冰冷,阿克部左右看了一眼,吞了一口唾液:“王,王爷身份尊贵,为免误伤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