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王,但……阿克部欲禀奏之事,与十八王爷关系极大……”阿克部往两旁扫视一眼“王,事关机密,请先屏退左右,再准阿克部禀奏。”
克萨不置可否,高深莫测的神情,看了他好一会,才对两旁挥手,侍女等人退出后,他道:“说。”
阿克部上前一步,与克萨距离仅剩十步之遥,低声道:“王,事情不妙,阿克部发现,十八王爷与鸠摩勾结,意图谋反。”
阿克部话落许久,王座上的人,动也不动,就这样看着他,深思般的,好半天,他才眯眼道:“阿克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一清二楚,王,只要派人查证,即可明白,阿克部所言,句句属实。”
“你让我查,一旦查出你骗我,又或者你搞错了……你知不知道后果?”
“阿克部明白,阿克部心中磊落,还请王详查。”
克萨再次静默好半晌,整个人就像是结了冰般,冷漠,极轻的嗓音,慢慢道:“阿克部,我倒是很想知道,我克萨的兄弟,为何要谋反?”
“王有所不知,原来,王爷他觊觎王位许久,藉着鸠摩扰乱龙番,他乘机勾结,自然是为了他的野心,打算篡位弑君。”
“胡说!!阿克部,那混蛋从来不耐烦朝事,篡位?简直是荒天下之大谬!!”
“王,王爷有心,自可装出游手好闲之模样,使王和所有人放松警惕,对他防备未然,他攻其不备,自可……”
“阿克部!!!”怒喝,震彻烟雨殿,克萨瞪着底下的人,咬牙切齿,久久……
克萨抿紧的唇,警告般,一字一句,低声:“你有证据吗?诬赖他谋反、篡位,你有证据吗?你凭什么?他贵为王爷,是我克萨的兄弟,你以为凭你只字片言,我就会去查证?”
“王,阿克部死罪。阿克部甫察觉即来禀明,未及收集证据……”
“既然没有,你好大的胆……”
“王,息怒。阿克部一心为龙番,请王明鉴。……王,若不信,尚有一事,可以指证。王爷觊觎王宠幸之女子……”
克萨倏地起身,面露凶狠,紧捏着拳,就像要上前狠揍阿克部一顿:“那跟这没有关系!!”
“……有关系,王,阿克部有人可以指证,王找寻了整个月的人,被王爷收纳、包庇在禁城。王只要派人搜查禁城,即知阿克部所言不虚。”
……
脑中轰的一响,错愕、震撼,凝聚在克萨的脸上。
没法思考,没有办法明白阿克部的话,许久、许久,久到窗外雷声轰的作响,他才回过神。
没有太大意外,好像潜意识早就存在这想法,只是,他一直抗拒去查证,抗拒这想法……不,不会的,鑫夲不会欺骗他,他不会……所有地方都搜完,独独漏了禁城……不,不是漏,是信任,让他不这么做。
鑫夲,他一直很老实,没有蒙骗过他,无论是偷懒、敷衍差事,他都会大喇喇宣告,毫不隐瞒……一直很疼这个人,很纵容他……然而,没想到,他的疼爱、纵容,竟然换来今天?
简直,是背负他的信任……
……
像是过了一辈子,克萨才开口,没了愤怒、冰冷,而是疲惫,带着沙哑的道:“阿克部,你是说真的?没骗我?”
“句句属实,人证是禁城膳房的侍女,就在殿外……”
顿了一下,无力的声音,带着坚持的:“就算这事属实,也不代表鑫夲勾结鸠摩。”
“王……玶力是鸠摩的内奸,王爷与他走得近,这是兵部所有人亲眼目睹,王随便问一个人即可证实。”
“或许,鑫夲只是想利用他,追查鸠摩。”
“不可能,王……难道不怀疑姑娘何以能逃出废园?”
“……那又怎样?”
“王,王爷利用鸠摩救出废园中的姑娘……”
话未完,呯声大作,克萨重重一掌击上桌案,桌上所有东西都震得东歪西倒。
“姑娘失踪那日,王爷上午围剿秃岩坡的贼巢,后来,阿克部发觉禁军底下,换了整整一万人,让人去查,正是当日围剿秃岩坡的那万人,阿克部这才知道,原来,那日王爷指使鸠摩救出姑娘,在秃岩坡汇合,当日秃岩坡上所有禁军皆可作证。王爷勾结了他们,这也是为何,当日大势围剿,鸠摩一人不获。……当时,玶力尚在我们监视中,决不可能通风报讯。”
静默,良久……
“阿克部,这事我自有定夺,暂时莫要宣扬。”克萨扬声大喝:“……右易,传令,明日早朝取消,让左晟等人不必找了,明日一早起驾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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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冬天的风,带着冰寒的气,冰冷彻骨。夜晚大雨,地上、树上结全着冰丝,寒冷异常。蛟龙岗一般是干燥少雨,冬天只有一两场雪,倒是昨天难得下雨了。
天一亮,寒冷风中,数匹快马奔驰,冲破寒风,疾如风,往禁城的方向。
领先的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