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朴怒气冲冲的道:“问了,可是他们态度很差,什么也不肯说就让我回来。我说只见王一面,让他们通传也不肯……嬷嬷,你去跟王说,他的侍卫好过分,让他全都砍了!不然,以后我再也不侍候他了。”
珂粟木忍耐琳朴嚣张许多日,此时,她已经极烦躁,再听琳朴指使口气,再克制不住,嘲讽道:“你不是说,王已经离不开你了?你不是说,你就要封妃、甚至封后了?!吓?!”尖锐的语气。
琳朴脸色大变——“嬷嬷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还搞不清楚自己的状况?!小婊子,我告诉你——你、失、宠、了!!!”
“胡说!!我没有……他今天不过是有点累,不!或许他正等着我侍寝,是那些人……”
珂粟木冷冷的打断:“作你的梦!!我告诉你,你口中的那些人,绝对不敢假传圣旨。”
琳朴脸色已经呈铁灰色,她强硬的道:“就算是,不过是一晚上,不代表什么。”
珂粟木正心烦气躁,她没有心情跟一个自满的人,讨论那个人的价值,很快,她叫人撵了琳朴回去。要不是她正陷在麻烦里,也许她会为了此刻琳朴的顶撞,给她一顿耳光。
一个晚上,珂粟木走来走去,没有片刻坐得住……不,或许事情没有这么糟,王不一定责怪于她……是的,她对他忠心耿耿,他一定能理解她的理由——为了那个女人勾三搭四而动用极刑。
可是……内城是严禁私刑的,没错……从来都禁止,但她自持权势,常常未禀明上头,擅自惩处一些懒散、不听话的侍女。
当了十来年馪莲殿的管事,刚开始,她也不敢乱动刑,但是,从来没有人敢谴责她、阻止她一言半语,王也不过问,久而久之,她的手段从轻到重,慢慢的,甚至嚣张到好几回打残、打死人,也是不了了之,就这么养成她嗜虐的习性。
今天,她要被处刑了吗?
她不安到天亮,内城没有动静,没有人来抓她,她稍微安心了点,这才就寝。哪知,醒后,却听到更坏的消息——
“你说什么?!王,取消早朝?”
“是,全宫中都在说这事。”
“你怎么不打听是什么原因?!”
“嬷嬷,阳埖打听了……像是为了,昨夜的事。”
珂粟木再次焦躁的,走来走去。
“没可能的……对,没可能……王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不上朝?何况,那个女人应该死了,打得这么重,还吊在水里半天……怎么可能救活?”
然后,接下来五天天,她不停听到对她不利的消息——
“王要斩御医?有没有说为什么?”
“王,不眠不休,为了照顾那个女人?”
“王让木樨将军找蛟蝠心?”
“王让朝中议事改在烟雨殿?!”
消息一次比一次让她惊心。
然后,她终于明白,也承认,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她不该、不该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惹出这么麻烦的事。她明明知道,那女人还没有完全失宠。她明知道,她的心肝宝贝喜欢的是王爷,那女人是王的女人,完全不可能跟王爷拉上勾。
她怎么这样笨?
不过,不怕,她还有王牌——
“阳埖,上外城请二老爷过来。”她的兄弟——珂志,为龙番立了大功,手上有三面金牌,这是她得以嚣张的原因,金牌,一定能救她的性命。
不过,很快,阳埖慌慌张张跑回来,道:“嬷嬷,他们不让我出城。”
“什么?”
珂粟木惊跳了起来——
这是她最后,也是她唯一的希望。
“王有令,馪莲殿的所有人列为有罪,在定……定罪……以前不能随意离开内城。”阳埖急得眼泪汪汪。
定罪?!
珂粟木,或许之前曾抱过侥幸心态,但此时此刻,她再不能欺骗自己了。接下来的几日,焦虑、恐惧、害怕等情绪,****折磨着她。
她寝食不安、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惯于发号施令的嘴脸,只剩下枯槁、憔悴。
不要……她不想死……她怕痛……
砍头好可怕……
她不要!!谁来救救她?
这天,是第八天深夜,她再也耐不下去了——王没空理她,是因为那女人垂危,他走不开。她脑中没办法停止想象,那个女人伤太重,能活多一天都是奇迹。万一,那个女人这时候突然死了,那该怎么办?
即时,王有空想起了,愤怒不懈,一定会砍了她泄愤。……不行!她不能等了。
……
珂粟木擅于察言观色,但本质上,是个欺善怕恶、没有脑筋的人。她做任何安排,就带了几个近身侍女,趁夜到城墙边,打算爬墙出城。
当然,她们带了绳索、三头叉等东西,不过,她们从来没考虑过自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人,结果,她们走到城墙处,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然后,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