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会,纳珀进来请示:“王,是否拔营启程?”
他道:“拔。”
一声令下,他围上披风,挂了剑,回头,见她还坐在地上咬粗饼,这么一会,大饼只少了一点点。珂粟木侍候在旁,听他说上路,伸手抢了她的饼,冷道:“吃什么!该上路了!有得吃也不吃快一点,活该饿死你。”
大饼掉在地上,滚滚滚,滚至他足边。珂粟木一边指挥侍女,收拾东西,一边推了奴隶一把,怒道:“还不起身?”领着奴隶,她转身,对他恭敬的道:“王,珂粟木告退。”
“她留下。”
他的命令一出,收拾、拔营的侍女、侍卫等人,皆诧异的,不觉停下手中工作。珂粟木尤其讶异,她瞪圆了眼,张大嘴,像是生吞了一颗蛋,说不出话来。
“没听见到?!”冷漠的嗓音,“她留下。而你,今夜驻扎再过来。下去罢!”
“可、可是……”
龙番王无兴趣理会怔愣的老女人,他一把拉过他的暗黄奴隶,轻推了她一把,使她走在跟前,自己跟在身后,抛下帐中的人,走出帐外。
不久——
纳珀道:“王,可以上路了。”
侍卫已经牵马恭候。纳珀瞥过龙番王身侧,相貌平庸的囚犯,犹豫。他的王,意欲为何?他完全摸不着脑袋。奴隶,按理是分配在后队,一般都长途跋涉的步行,由将领监督。而他们前队,都是骑马的。此刻,除了她,每人都有一匹马,王没有任何指示……他该不敢,令人牵一匹马来?
忖度间,龙番王翻身上马,下一刻,在众多诧异目光中,他俯低身,一把带了他的奴隶上马,策马奔驰——
“走。”
众将这才回神,忙上马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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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带她上马?
不用说,他自然从来未曾与女人共骑。
怀中的人,确实,柔软的,令他爱不释手,可他的女人中,也未乏此类型的,为什么偏偏对她爱不释手?
她偶然回首,他再次,不住的,虏获她的娇嫩,深深的吮吻。
不管什么都好!他做任何事,都不需要理由,只要,他高兴就好。或许,他对她,是真正起了玩兴。他需要更多一点时间,厌倦她。不急,他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品尝她。
刚结束吻,她犹在喘气,他再一次,深深的,吻住她,久久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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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风中,他除了霸气的摆布她,本来无意理会她,可脑中,却下意识想到,刚刚滚落他脚边的那块粗饼。她,只吃了一小口,就让珂粟木扔了。珂粟木的嗜虐,他自然清楚,或许,她昨天也只有这几口,或许,不止昨天,她每餐都只有这几口。
珂粟木扔了,她没有抗议。像是,她的个性,即使再落魄,也不会向任何人乞讨。
他探入怀中,摸出皮袋,塞给她,令道:“喝。”
皮袋中,传出奶香,是马奶。
她在颠簸中,饥渴的喝了许多,奶汁溅了她唇角,她也不觉。他看了片刻,不住俯下头,吮去奶汁,顺便,纠缠她的唇舌。她对太频密的吻,有些不自在,但也没有抗拒。
她对任何人都不反抗。是不敢?还是她个性太过顺从?
这种人,竟然是个将军?!
他有点匪夷所思。
皮袋的奶,她只喝了半袋,系回带子,还给他。他瞥过袋子一眼,道:“喝完它。”
她犹豫了一下,终于就口喝完。不出一会,或许是解了饥渴,她歪着脑袋,倚着他睡了。或许是她昨夜一直没睡,累了。他低头看了一眼,拉过披风,紧密的裹上她。
……
龙番王的随侍、下属等诸将,策着马,落后一步紧密的相随。所有的一切,虽不敢正眼窥视,但是眼角视线中,好奇心使然,倒也没漏看。众人面面相觑,诧异又惊疑。
这是他们的王?视女人如粪土的王?
两个月前,他还恨之入骨的女人,前天,还躺在他靴底,甚至让他扔出帐外的女人,此刻,他竟然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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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龙番军停在山林中,埋锅造饭。
王帐中,龙番王端坐主位,桌案上,膳食虽然简单,倒也费事的,弄了十来种。一旁,他的奴隶跪坐在地毡上。珂粟木的侍女,捧了一只碗进来,是早上的碗。
碗中,只有一个馍馍,是早上的馍馍,它看起来更干硬了。碗,递到地上,奴隶身前,侍女低声吆喝:“快点吃!一会还得上路。耽误了行程,看不抽你一顿鞭子!”一样,没有水,奴隶也不乞讨,就这样,干硬的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