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温存了片刻,克萨道:“回房吧,这里风大。”说着,唤来晴埖,拿来一批风,包了她,抱起。
离开床,出了花亭,侬汶看清亭上的匾额——百花亭?
侬汶好奇的道:“这里是哪里?”
出了亭子不远,两列侍卫候着,中央停了四匹骏马,后头拖着的是金顶宝车,车身崁着黑宝石,绘成几尾黑蛟,盘旋着车身。
他抱着她,上了马车,看了她一眼,简洁的答道:“百花亭。”
侬汶道:“我知道是百花亭,克萨,我的意思是,这里是内城么?”
马车中,铺着厚垫,宽敞,如同卧床一般,他抱着她,坐上厚垫,自己靠着,放她平躺在厚垫,枕在他的腿上。晴埖跟进车中,侍候他褪了靴,退了出去。
他道:“你说呢?”
侬汶略一沉吟,道:“难道是禁城?”
禁城利于康复,之前她受伤,他都是送她过来养伤,此回……
车外一声喝,马车微晃,她见他笑而不答,好奇撑起身,爬在他身上,自己揭开帘子,往外一看……
但见马车驰往坡下的方向……往下、往下,竟然进入一幽暗的林子,不久,熟悉环境……正是林阵外,禁城的入口。
禁城!
她道:“原来禁城还有那种世外桃源的地方!”它隐在幽林中,林阵的出口不远的山坡上。只不过,它与禁城方向相反,几回她从林阵出来都没发现。
克萨闭了眼半天,才慵懒的道:“百花亭,是父王为母后而建!母后喜欢花,也爱种花。百花亭不少花,都是她亲手所种。”
侬汶赞叹道:“母后的手好巧。”
她靠着他,不久,疑声道:“我昏了多久?……为什么带我过去?”
她不久前尚在昏迷不醒,他就是带她去,她也不能欣赏……
他道:“十天。……几天前,九烛说,清新的空气、花的香气有助于你恢复,我这几天都抽两个时辰带你过去。晚上再泡半个时辰气池。”
她嗯了一声,看着窗外景物……静默……两人相依着,回旋在空气中的,只有马蹄声,她突地想到一事,回头疑声道:“你不用上炎龙殿?”
他道:“不用。反正朝中无大事,上早朝就够了,其他小事让他们去忙!……了结了珂志、七贤帮等人,正好可以休息一阵子。”
她回过身,深吸了一口气……
是啊!了结了七贤帮……
她现在仍然没有真实感……
她真要幸福了吗?
眼睛停留在远处,看了什么,都不知道……全心全意,只停留在身后的人身上……
幸福,是什么滋味的?
唇角、眼角全是笑……打从心中溢出的笑……
幸福……
只可惜,没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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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水殿住了几日,她甚是想念蟠池殿,他让晴埖等人收拾了,就带着她住回蟠池殿。不再带她上百花亭,每夜只是带她上气池泡一回澡,就回来就寝。
他道:“这回,定要泡足五年!白塑说,泡上五年对你身体大有好处。”
白塑说的时候,她也在旁……他说的明明是三年,却让克萨硬延加了两年。
他自然是为了担心她的身子……
她沉溺在他宠溺中,只知道笑,不知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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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蟠池殿几日,她每日都睡至日上三竿,他也不叫她,自去早朝。
她不但迟起,每次醒来,还要在床上赖着,抱一下这个软枕,踢一下那个软枕,直到她梳洗完毕,已经是正午,他正好早朝回来,两人相偕,一起用膳。
她不能吃黏腻的糕点,餐餐都是喝粥,吃一点素菜。养了几日,精神倒也不错。
重担去了,不再需要忧虑任何事,她心中舒畅、轻松,甚至连梦中也会笑。
精神爽朗,她每天,胃口都不错,过了十余日,甚至胃口大开。
这些日子中,她的嗓子恢复如常。左晟也已经伤愈,他仍旧随侍在克萨身边。
她没有过问他赤舜等人的事。无论他们是死是活,从此再与她无关。虽是如此,还是从思眴等人口中,听了不少。
他们的事,传遍了蛟龙岗。
赤舜当日困在城门间,当场万箭穿身而亡。在她中毒垂危之际,珂志、坤昀、本初、碧澄让他斩首,稽首高挂于城门。
姝嬅是鞭刑,在鞭刑中流产,脱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