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一间很大的庭院。
有个男人,父亲说是朋友。
父亲的眼神,一直停留在男人身边的女人。
女人很美,还有两个小女孩,一个小男孩,和女人长得很像。
父亲竟然说:“侬汶,叫妈妈。”
她呆了。
女人的眼中有泪,一直看着她。
男人的眼神闪过阴狠,她很害怕,父亲没看见。
父亲说:“我们走吧。”
她很开心,以为要离开沉重的地方。
但是,她突然觉得不对劲,父亲的一声“我们”,竟然包括那个女人。
她又看见男人眼中闪过狠厉。
父亲傻了吗?谁都看出那是男人的妻子。
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很着急,急急拉着父亲的手说:“不要妈妈了,我们走吧。”
父亲笑了:“侬汶傻了吗?这是妈妈啊!侬汶以后有妈妈了。”
记得吗?爸爸有一个劫数。
不行!她一定要救爸爸。
拼命拉着父亲走,但是,他就像沉醉在美梦里的人,沉沉睡着。
男人开口了,留他们小住。
父亲也不傻,不肯。但是女人开声了,她还不能走,她舍不得三个孩子。
父亲深情说:“好,我们住,住到你愿意离开为止。好吗?”
她的话,父亲听不见。
她的着急,传不出给父亲。
那个女人对她很好。但是,她看父亲的眼神,不是很热切。
她不会跟他们走的,父亲还不明白?
父亲日渐衰落,像是生了病一样。
那个夜,父亲按着左胸敲她的房门:“侬汶快逃。”
她很快明白发生事了。
“好,我们快走。”
“你自己走,爸爸,留下来骗开他们。”
“不!我要跟你死在一起。”
“傻孩子,你有自己的命,爸爸走不了了,跟爸爸一起,只有陪葬。我们的家……终究只有我们两个人。……你妈妈也是苦命的人,你不要怪她……”
泪流满面,“爸爸,你不走,家,就只剩下侬汶一个人……侬汶不要!”
“侬汶,你是爸爸唯一的骨血,一定要活下去!知道吗?……拿着这封信,爸爸给你的,以后你会知道一切。记得爸爸以前说过的话吗?”
“爸爸……”
“不要再说了!快走!你想让我死不瞑目是不是!”
……
泪没有停过。
最后,爸爸连尸首都没有留下。
没有帮助的人,她费了很大劲,才回到红叶。
……
信:
侬汶,我的孩子。
你看到这封信,证明我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我考虑很久,要不要让你知道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