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夹了一筷子到她嘴边,拗不过他,她轻轻一叹,吃了他那筷子的丝瓜,终于动筷。
两人相偕用膳,这是屡经波折来,难得的平静……
她不能说话,像是少了某种声音,往日,她只是话少,现在是真正的无声了。
用完膳,他抱起她,进入后殿,他一脚踢上门,前殿侍女收拾声响霎时断却……
他抱着她,往床走……贴在她耳边的唇,忽而细声道:“待会我们去找银光链。”
侬汶诧异的瞪着他,他道:“总要找找,一定还藏在某处,秋苑院没有,就去她那屋翻……再不行,只有下蓬南了……总会找着的。”
他一脸势在必得,似乎真的认定,链能解她的毒!
也是……如果是希望,就要努力!
侬汶深吸一口气,颔首。
他放她上床,又到一边的桌案,拎了一叠纸,一支笔,和砚台,然后回到床边,搁在床边小案台上……他笑道:“你行动不便,半夜三急,可以给我捎信。”
侬汶闻言,甚是好笑……上个厕所还写信,真是前所未有,如果憋急了,早就撒了……转念一想,倒也无奈。
她唤不了人,又走不了路,还能怎样?……也只有依赖他了。她心中一阵颤抖,这人不嫌她,还愿意照料她……不觉眼中起了湿意,她写道:“我会尽量少喝水。”
他轻叹,凝视着她:“你跟我客气什么。”大手在她腹上轻抚……
两人相依着,过了许久,她逐渐昏沉起来,就要陷入沉睡,忽然惊觉身边有轻微动作,她惊醒……但见他换了一身黑,而窗外夜色已深……
见她醒来,他轻道:“你累就睡罢,我自己去。”配了剑,正要替她拉上被子,侬汶却扯着他的袖不放……他道:“想去?”侬汶点头,他没有多说,扶起她,给她披了一身黑披风,然后抱起她。
走到前殿,撤了夜明珠的殿,只有窗外传来的光……殿外没有侍女侍候,他贴在她的耳边,细声道:“我让她们今夜不用侍候。”
出了前殿,但见左晟,和十来个侍卫候着,也是一身黑衫。
他领先,其余人随侍在后,几人从偏门出了去,外头有五六个黑衫侍卫,牵马候着……十几二十人,策马而行……此番,他异常谨慎,为了躲避七贤帮的眼线,他计划周详,宁愿带了她,两人去找,马也套了口套,只有蹄声接触地面的声音……
他轻道:“待会我们两人进去找……他们全留在外头,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免得泄露。”
侬汶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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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苑院,没有蟠池殿宽大,他从怀中摸出一黑袋,掏出夜明珠,殿中霎时光亮。
虽是无人居住,可周遭整齐,一尘不染,显然是时常有人打扫。
他在梳妆台前放下她,自己在周遭查探,侬汶自是翻找梳妆台子,无人居住,抽屉中自然是空无一物。
她轻敲台子,引他注意,再指着书桌上的文房四宝……他会意,抱她来到书桌前,她写道:“这地方,后来有没有其他人住过?”
他道:“自然是没有,父亲废后宫时,她还住在这里……我立后宫以来,还没有给过任何人。”
他继续搜寻,侬汶行动不便,只在桌案边看着。
良久,他一无所获,两人又换到后殿,也是一无所获……最后,他坐到她身边,合眼沉思。
侬汶精神不济,早就要睡了,见他合眼,也是眯上眼,迷蒙间,只觉床帐顶部,跟一般的有些不同……她稍微提起精神……寻常的床帐都是尖的,而此帐,尖处是平的,崁着一椭圆金属平片……
她推了推克萨,指着金属片……克萨只望了一眼,就奇怪的看着她,道:“怎么了?”他站到床上,随手取了下来,递给她。
原来金属片不过是特意装上的,拆了下来,床帐与一般无异……他道:“这是蓬南民族,用来挂帐顶的饰物,以前,母后的房间也有。”
金属片约是双掌大小,平面上,一个大椭圆,包着小椭圆,像是眼睛的图形。
他在旁,合着眼,心不在焉的道:“这是家族的标记,以往,蓬南尚未成为城市前,都是庄园式的群体生活,一些大的庄园,都会拟定自己族群的图腾……母后家,几代前还算大,不过,到母后这代,已经没落了……只剩她们俩姐妹。”
原来只是饰物,她还以为内藏了玄机……侬汶泄气的倒回床上。
不出片刻,她就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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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侬汶醒来,已经回到蟠池殿。
他不知何时,已经起身,身着龙袍,神采奕奕的,坐在床畔看奏折……她想到链子,爬起身,轻扯他的手臂,询问的看着他……他看她一眼,又回到手上奏折,边挥手屏退侍女。
直到殿中空无一人,他才道:“没有……”侬汶轻叹,心中毫不意外……
正要倒回去,忽闻他又道:“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