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下，侬汶正要上前，又停住了……瞪着眼前的一幕……
但见他，策马走了几步，一把拉了另一人——鸾妏上马，两人共乘一骑，女人自然是紧密贴着他……而他，理所当然的，一手搁在女人腰部，策马……
马向树影驰来……电光石火间，侬汶作出反应，她往旁一缩，没入树后……
顷刻间，哒哒声响，数匹马驰过……
不过眨眼，原地仅剩飘扬的尘沙，摇曳的树影，高挂的艳阳……和树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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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怎么了？”
不知何时回到殿中，她连怎么回来也不知道……
她心中只默念一句话……
不能自私……不能自私……不能自私……
为什么她不能自私？
忍不住自问……
叹气……
殿中，杂乱的……
桌上摆了许多碗盘，满满的摆了一桌，是色香味俱全的菜色……桌旁恭候两人，身穿膳房服饰。
另一边，增添的长桌，各种花案布帛，摆满长桌，少说有上百匹花样……还有初做的新服……绣房的几个妇人，恭候着……
另一旁，几个侍女恭候着，一人手上捧着头饰，一人捧着册子，静候着……
除了她们，还有许多侍女出入，在晴埖指挥下，更换摆设。
众人瞩目中，女人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景色不动……
一边，思眴见状，奇怪的上前询问：“姑娘，你累了么？”
她连问了几次，侬汶仍是保持原来姿势，一动不动……
“姑娘，封后仪式隆重，有许多杂事需要筹备，拖了一天，就晚了进度。”
思眴又劝了几句……
她见她无动于衷，终于悄声道：“姐姐，你要累了，就随便挑几样，打发了他们去，上后殿歇会罢。”
侬汶终于抬头，环视四周一眼……
她沙哑的开声，像是嗓子很干，很久没有喝过水似的……“我累了，你们都出去罢。”
思眴还要再劝，待见她眼角有泪，她跳了起来，急急赶人：“姑娘累了，请你们先回去，明日再来！”
众人面面相觑，晴埖待要开口……思眴向她使了眼色。
很快，殿中只剩下两人。
她斟茶，呈上：“姐姐知道了？”
知道什么？
侬汶视而不见她递过的杯子，望着她。
“思眴怕你多想，才不敢告诉你……”
静默半晌，她终于出声：“告诉我什么？”
她有不好的预感……
“自王离去以来……这三日，他每日都召唤不同姑娘，到黑蛟殿侍寝。”
脑中一轰……
她怔怔的滑落泪……
久久……她才皱眉，闭起眼睛……
思眴柔声道：“姐姐，莫哭……看你声音沙的，先喝碗茶罢。”
她没有理会。
她这才意识到……她不能自私，不能让他独爱她一个，就必须容忍这所有的一切。
包括看他揉着另一人……包括看他宠幸别的女人……
她很想漠视一切……
可是她……
心紧缩得好痛……好痛……
“思眴，我不了解他……真不了解他……”
声音哽着……
虽说他们有争吵……
但他这些日子的柔情，这一下，就转为残酷……
一剑划得她，好伤……
“姐姐……王，他多半是为了气你……又或者是，太久没碰你了，才点召了别人……你都要封后了！再熬过这个月，往后，他一定会独宠姐姐……姐姐不要太难过了……”
她静静看了窗外许久……才伸手抹去颊畔的泪……
环视周遭，满屋子的荣华富贵……这是他给的。
他给的，就是她要的吗？
心，无比的灰暗……
这些，她要来何用？
这些，她，侬汶，要来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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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四日了……
昨夜辗转难眠，思眴捧了黑玉给她，她也没戴……宁愿任灼热，烧满全身。
没见他四日，心中沉沉的……
“思眴，替我梳发。”
一夜没睡，嗓子干枯……她声音沙哑……
思眴诧异的……侬汶从来都是自己动手，虽是不会梳花样，也是端庄整齐，从未主动要求过她。
“姐姐，待会思眴给你拿些润喉茶来。”
很快，华丽的装扮了一身……
侬汶在镜前，看了一眼，轻叹……
“果然还是不适合我。”
思眴笑道：“适合的，以后思眴每天都……”话没说完，她就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