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坐下,就见鑫夲大摇大摆的进来,坐到下首首位。
首座上的人,一挥手,屏退旁人……
待殿中仅剩三人,思眴也出去了……鑫夲开始抱怨……
“好累……王兄,你召人真不会挑时候!知不知道,兄弟我很累的?……昨天为了你们的事,我几乎翻遍了蛟龙岗,折腾了整天,刚躺上床垫没多久,你就召人了……真不人道……”
“废话少说。”
首座上的人,冷喝……
“说吧!事情怎样了?”
下首的人,稍坐正,脸上仍是不正经,道:“能怎样,不就是人放了……”
他又抱怨了几句,才正色……
“昨天,我让人跟着她那个侍女……”他瞥了一眼侬汶,“她去了又回来,没拿到药……你道怎么着……”他冷哼一声,“原来那些人不是不给药,而是给不出药……原来,几日前,剑炆路过虎崖……”
虎崖——鸠摩的边界小镇,位于红河边缘。
“两周前,王兄在捷梵传话回来,说捷梵有许多他们的人……我本是令剑炆去捷梵,他有点私事,走的是红河中部的路,那路,一带都是偏远小镇,没有大的城市……他路过虎崖,见城镇中许多人,都种植一种草……”
他自座中而起,行至桌案前,从怀中摸出一小包,打开,搁在桌上。
包中,是一种紫色的叶片,长而尖,很小,只有女人半个拇指般大小,边缘是许多细细的毛,一些还连着茎,茎很细,是淡紫色,上头有许多小刺……非常特别,侬汶见识广博,也未曾见过此般细草。
细草已经摘了多日,干干的,叶片边缘已有枯意……
“剑炆见村头村尾几乎都种了这种草,本来以为是一种香料,可是,奇怪的是,镇里人的态度非常可疑,他们说话闪烁,神秘兮兮,似乎不欢迎外人,街上竟然没有半间客栈……剑炆在镇里发现那些人的蛛丝马迹,他见不妥,就留着不走……这趟他带了不少人,镇里的人不敢动手,只是在言语上驱逐……”
侬汶心跳加速……
难道这些是月光草?
“他查了几日,见镇里的人守口如瓶,就诈作离去,带人住到下一镇,再让人回去暗查,这一查,果然可疑……但见镇中的人,几乎都是在白天睡觉,只有几个人在收割、晒草……晚上他们都在磨这些草,制成一大块、一大块的方块……这么大……”
鑫夲双手一合,双掌手指靠拢,中央空了一圆洞,作出约一个杯子的大小。
又道:“当时,剑炆不知道他们要来何用,只是让人监视着……不出几日,就见乱党的人去镇中接洽,收走所有制成方块的紫草……剑炆既知是乱党所为,立刻拿了他们,顺道封了这镇,将镇中所有人,都关押在原地,让人看管,还收了所有的草。”
侬汶凝神着……
这人在此刻提起,必是与解药有关……是月光草?还是另一种草?
首位上的人,似乎也是猜到,他瞥了侬汶一眼,道:“让他们继续种……你既有材料,就给我研制出药来!”
鑫夲笑道:“这事不用你说,我也会设法。……说到这,王兄也猜到了……没错!那就是制造解药的其中一味药,而且是主药……当时剑炆不知,只当是毒物,收押了全部,放火烧了大部分……剑炆这一垄断,这些人,拿不到这草,制不了药……解药或许有存货,可是能供的,怕也只是党中一些重要人物……”说到此,他看向侬汶,“这就是为何,你的侍女没要到药。”
说到这里,他冷哼一声,才继续……
“这些人,也当真混!如此重要的源头,也不知要多设几个……貌似只有虎崖一地有种,也不知是只有当地环境适合生长,还是怎么的!制了药,也不知要多存点!蠢透了!”
王座上的人,沉吟:“或许,药不能放久……”
“也有可能!……外城的那党人,我监视了很久……几日前,见他们内讧,也不知为什么……昨日我才知道……哼!你道怎么着,原来,他们没有一个拎到药……”
难怪!
侬汶脑中飞快的转……
昨日,她不知此事,以为他们为了牢中的人,挟药不肯给……
现在才知道……原来他们不是不给,而是给不了!根本就没有药!
她问:“那他们要求救人,其实只不过是个幌子?”
那些人是打主意,没有药,也要利用她最后一次?
可是,也说不通,既然都没有药,那么,即使救了牢中的人,所有的人,包括刚救出的人……也只有七孔流血而死……
“不可能啊!或许他们不是没药,而是只有几颗药……”她道。
不然实在想不通……
鑫夲沉吟……
“这事,我也不肯定……不过,我派去监视的人,都回报说他们没有药,要是有药……我一见你命危在旦夕,还管什么后续,早就去围剿他们了!”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