侬汶默然……
对另一人说?……不用说,她已经可以想象到他的怒气了……
上次,在禁城养伤的时候,她对他的独占有着恐惧,总想着要推开他,跟他提了碧俐……当时,他直接是失了理智,罔顾她的伤势,就压在她身上……强索……
可以想象,此番话到他耳中,又是一番风暴……她如何敢对他说?!
何况……她对他,有着难以割舍的依恋……以前,还能忍耐……此即,经历了几番离别……她再难说出推拒的话……
为了中蛊,勉强推拒了几次,已经是极限了……
鑫夲笑睇她,貌似挑衅……
“你偏心!”他嘟囔,后,又叹气似的道:“你果然很爱王兄。”
侬汶一窒,不想接续……话锋一转,只道:“……王爷是有话问侬汶吧?”
闻言,他笑意一收,面色转正,凝视她……
“既知道我要问什么……那就不必我开口了罢?”他牵动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道。
侬汶轻叹,斟酌如何开口……静默……
半晌……
“你不说?”
他突然抓起她的双手,翻向内侧,摊在眼前……
侬汶一愣,下一刻,想要抽回已不久,腕上的月牙,叫他尽收入眼底……她一咬牙,料想他已经猜到七八分,也没有必要隐瞒了……
这一想,左手坦然在他眼前伸展……随便他探视……
“果然……”他抚上她左手腕,轻道。
她斟酌着,从何说起……他抢先开口……
“那些人,我让人盯了很久……今早,他们说看到你那侍女,我还不相信……后来,追到你这里来,我还在怀疑……结果,还真叫我猜中……”他有些激愤的站起身……
“你为何不早说?!”怒喝……
他愤愤的扔了几块石子……
“你……你这傻瓜!那些人阴狠毒辣,这事不能怪你……可你为何不早说!你知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七孔流血!那是会毙命的!你……这种时候,你还想着独立承担!你这个笨蛋!”
叫他一骂,侬汶赫然惊醒……
她……她并不是要独立承担啊!
她是为了城西……
在捷梵,无处不是那些人的爪牙……城西在那些人手中,为了城西,情况未明,她忍耐着,甚至宁愿推拒他,谁也不说……
小莲等人一直紧跟着她,她习惯了紧闭嘴巴,直到回到蛟龙岗,她们让晴埖调去学习规矩……
人虽是调开了,但初回蛟龙岗,情况未明,她总担心自己尚在监视中,为了城西,她仍小心翼翼的,持续推拒他……直到刚刚见到小莲,她才知道,原来此处尽是鑫夲的眼线,那些人不单只无法动作,甚至无法联络她们……
此刻,情况危急,无法得到解药,多几个时辰,她们几人都无法幸免,因此,她立刻做了赌注……
实际上,她也无法想的太多……
她赌,解药中有月光草……要是果真有,那些人听了,自会以为她不再受解药威胁,她再答应救人,他们为了牢中等人,自会交出解药……
她是想这般应付过去……
此时,经鑫夲一提,她才想到,确实,一旦知道无人监视,就应该要告诉他们……
那个人虽是昨日生气了……但若知她受那些人要挟,任何行动经过他都会快一些吧?
她低喃:“我不是不想说……我……我有苦衷……在捷梵时候,她们日夜监视着我,回到此处,我以为他们仍在监视,所以还是忍了!”
但是……
她不告诉他,她自己不知道的,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她无法告诉他,她身上有一只,不知是什么的怪物……她自己也觉得很可怕……她根本无法启口,如此可怕的一件事!
从以前到现在,她对他,总是说不出自己的心事……
或许是他太嗜血、太过狂妄……
喜欢他,她只会埋在心底……即使他说要封她为后,即使现在,他表现得很珍惜她……她也说不出回应他情感的话……
那个人……他不止一次对她残忍……轻柔的背后……永远是残忍……
那天,他的残忍……要她挨过二十板子,才能留下孩子……她知道无法幸免……
板子或许没有打去她对他深刻的依恋……但是,他的残忍……或许在她心中留下了裂痕……她心中的害怕,无法对他启口……
她对自己心事,也是懵懂的……根本想不到这深一层……只知道对他的柔情难舍……以往,他对她只是若有似无的情,如今,不知为何,处处对她忍让,柔情似水……她心中是又惊又喜……
可,即使是如此,她仍是从未想过对他启口,自己的心事……
城西的事,表面上理由是为了怕他知道后大怒,怕他动作太大,惊动了那些人,会对城西不利……
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