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一扯，思眴哪里是他的对手，侬汶让他抢在手里……
“你……你们……”
他扯了她，越过一旁摊子，飞快钻入巷口。
跌跌撞撞跟着他跑，回头，见思眴仍是不敢置信的愣着……
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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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停……”上气不接下气的喊住，她跪在地上喘气。
跑到一处山坡，很陡，再不远是坚毅高伟的城墙，过了墙，是一望无尽的瓦屋，沿坡而下，没入云雾中。
外头就是中围了，出了去，就可以远离那个人……远离这个地方了……
“这样就不行啦？……”他笑吟吟的坐到草地上，拔了根草含在嘴里咬。
侬汶轻笑，“是啊……早就不中用了。”有点黯然。
此处很幽静，两人静静的坐着，看着远方云雾，变换莫测……
片刻，侬汶膝曲着，双肘撑在膝上，脑袋深埋在肘中。
“想见他？”他突然开声。
她抬头，撞见他眼中的睿智。
这个人，其实很聪明，任何一切都瞒他不过。
“不想。”诈作无事，耸耸肩。
“不想？”他轻笑，眼带挑衅的上下瞄了她一眼，“不想……你穿的这身，不会为了诱惑我吧？”
随意抬眼看他，又垂首瞄了一身，像是才记起自己隆重……笑不可仰，“好看吗？思眴非要弄了我这一身……也不见其他人，似我这般……这般花俏……”
他诧异，“她给你弄？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意愿……”
半晌，她住了笑意，平淡的，“我这平颜，诱惑不了任何人，我还有点理智……不会去想这等事……”
他突然愤愤不平，“她弄得你这般……俗气，哼！准是不安好心！你怎么就由着她了？”
“她是为我好。”很轻的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不过顺着她一点，别人怎么看，都由得他们……爷，此事就不要提了。”
他不作声，片刻，干哑的说：“你总是为别人想……”
静默……
“你这么想他，为何还跟着我来？”
她的心事，还是瞒不过他，或者，她太在乎了，在乎到藏不住心事，任何人都可以轻易看出她心中所想……那个人，才可以那样的伤她……
他轻叹，“我真不该拉着你走……”
勉强打起精神，她故作欢乐，“没事，王爷，他多半是找我看戏去……以前，他提过要跟我看戏……多半是为了实践诺言。侬汶正想静片刻，不想去吵闹的地方……此处正好，静静坐会、睡会都行……”
静默……
片刻，他喃喃，“太静了……”极轻的，若有似无的……
后，突然兴致勃勃的跳起身，“护国大将军……侬汶将军……将军，既然已摆脱追兵，我们要上哪里去？”
将军？回神，她一笑……经过了这么多事，昔日领兵作战记忆已浅，如今，即使让她重回沙场，也不知能不能再领军……
“将军，有何差遣，今日小将都听你的。”他兴致勃勃的，像找到了好玩的游戏。
她轻笑，知道他只是想扫除沉重气氛……不理他……背部传来刺痛，可能刚刚奔跑激烈，磨破了些许吧？
跟他走，其实，只是一时冲动。
他对她很爱，他的伤痛，她没法漠视……她是怎样看着那个人，一个又一个的，换过女人，这个人就是怎样，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离开……
她无法视而不见，她不是那个人，她知道，爱很痛。
他兴奋的天南地北，说一些无关风雨的事，玩的很高兴……
“将军，给你令箭。”
令箭？
睁眼，见他递来一支小树枝。
她失笑……直想用树枝敲他脑袋。
他忙着拔草，不知道又想到什么……合着眼，懒得理他。
片刻……
他声音洪亮的响起：“将军，粮草已运到，请下令吧。”
回神，身旁杂乱的堆了一座小草堆，半尺高，泥汁草屑紊乱，鼻息间，尽是腐土恶臭……愣愣的瞪着他……
“将军，边关吃紧，军情火急，请速速下令。”
他说的煞有其事……半晌，她果然举起树枝，“小将听令……”眼中闪过调皮，“你私运粮草，罪证确凿，今判你流放边疆，即刻启程……”
“啊？”他讶异的，“将军……冤枉，小将冤枉，小将要上诉……”
心中好笑，看他着急的煞有其事。
“不得上诉，速速启程……”板着脸驳回。
他很吵，将他支离，清静一会也好……
他委屈的扁着嘴，突然又收起委屈，精灵古怪的朝她眨眼，小声的问，“侬汶……边疆在哪里？”
失笑……后，她也配合，小声的，“不知道，随便你去。”
他一静，玩笑中，眼中忽而起了一丝认真，极轻的说：“侬汶……你当真很喜欢他？”
“什么？”她一时反应不过，微愣。
“没……好，交给我吧！”他没事般，高兴的说，“那小将发配边疆去了。”
他当真离去，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侬汶失笑……
难以置信，这种幼稚的游戏，自己也会配合他玩……
他许久未回，侬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轻摇她的肩，她迷糊的说：“不玩了，我累了……十八王爷，你让我睡吧。”
肩要得更甚，以为发生什么事了，迷茫的睁开眼睛，“怎么了？”
熟悉的面孔，下意识的安心，又要睡过去，乍然，一个声音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