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墨一听,温润如玉的脸上出现一抹淡笑:“是,儿臣谨遵母后教诲!不知母后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还要哀家亲自说吗?”太后端起一杯茶,看着恭顺的儿子,淡淡的开口,声音中都是浓浓的不满。
面色一僵,隐隐猜到了母后想说什么,但还是闭口不言,等着她开口。
长孙茗筝喝完茶水,看了看他那黯淡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皇帝,你还想瞒哀家到什么时候?若不是哀家今儿个经过尚宫局,听见那些个人议论,哀家还不知道你竟是一年都没有宠幸妃子了!哀家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你要为轩辕一族的子嗣着想,你的皇位难道准备传给外人不成?”
说着重重的将那杯子砸到桌子上,前些日子去清风寺为傲儿祈福,回来的途中隐隐听见有百姓在议论皇上是否不能人伦,她当时便大怒,让人斩了他们,但心下却不以为意,以为他们只是胡说八道。
可今日一回来,又听见宫中人的议论,她一问,便知道是皇帝吩咐,这事若是传入太后耳中,所有知情者必死无疑!听到这样的消息,她怎能不气!
“母后,儿臣自有分寸!”淡淡的开口,声音还是那般好听。
“分寸?!”长孙茗筝重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有什么分寸?你知不知道天下百姓都在议论你不能人伦!身为皇帝,若是不能人伦那说明什么?说明你无能!”
“母后,这是儿臣自己的事情,与天下百姓并无关联!”拧着眉开口,墨玉般的眸子里划过些许烦闷。
“墨儿,天子无私事!你的一举一动,百姓们都在看着呢!若是你真的惦记那个女人,正巧这三年一度的秀女选拔的时间也要到了,哀家就帮你物色几个长得像的,你看如何?”
自己的儿子,她当然知道他心中的砍。
“不必了母后,选拔秀女劳民伤财,儿臣听命就是了,今夜栗妃侍寝!”长得再像,也不是她。
看了看这个听话的儿子,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还有澈儿的婚事,哀家瞅着未大人家的闺女就不错,能文能武的,你看着要是合宜,就给那小子赐婚!”
温润如玉的脸上出现一抹苦笑:“母后,澈的性子您还不知道,若非他心甘情愿,怕是谁也不能勉强他!若是在成婚的当日跑了,公然抗婚,您说儿臣是处置还是不处置?”
长孙茗筝闻言一怒:“你就不能派人看着他?”
“他的轻功就是儿臣都比不过,如何看得住?”要是强留,打伤了他也心疼。
太后看了看他,叹了一口气:“罢了,你就维护他吧!但愿他这样野下去,十年八年之后不会恨你这个皇兄没有对他的婚事上心!”
轻笑一声:“要恨也是恨他自己了!”
长孙茗筝达到了主要目的,也不再多留,站起身:“好了,哀家就不打扰皇帝处理政务了,皇帝答应哀家的事情也不要忘了!小德子,记得到时候提醒皇上!”
“是!太后娘娘!”小德子恭敬的开口。
轻笑一声:“母后放心,必然不会忘的!儿臣恭送母后!”温润如玉的声音落下,便呆呆的看着长孙茗筝的身影远去。
走到龙案上,看了看那请柬,修长的手伸出,打开,面上的表情叫人看不出情绪,不知是喜是悲,她生了,双胞胎,还是两个儿子,他由衷的为她高兴,同时也为自己悲哀!
这请柬是皇叔的笔迹,字形飘逸中带着凌厉的风骨,忽的,眼角的余光扫到了请柬最后一小排爬字:“亲爱的皇上,已经快半年不见了,矮油……人家知道你肯定很想念人家,你就不用多说了,大家心里明白就成。其实人家也很想念你滴!还有,还有,记得把小璃给我带过来哦!”
那几个字跟皇叔的字比起来,当真的难看至极,但是却让他忍不住轻笑起来,仿佛透过在请柬看到了她的脸,他确实很想念她……
入夜,小德子奉了太后的命令,出言提醒:“皇上,侍寝的事情……”
放下手中的笔,叹了一口气:“摆驾承乾殿,去传栗妃吧!”
整整一年,皇上都没有宠幸任何人,今夜突然宣栗妃侍寝,自然是叫宫里不少人都急红了眼。
栗妃还是那一袭出尘的白衣,脸上带着遮掩不住的喜悦,皇上还是在乎她的吗?也许她在皇上的心中,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踏入东苑,便听见古筝的声音响起,琴音瑟瑟,是她没有听过的曲子,但是她却听得出饱含着浓浓的相思……
那曲子,是从承乾殿传出来的,皇上在思念,在思念谁?曲声悠悠,飘向远天,听了半晌之后,苦笑一声,这思念绝对不是因为她!
她听得出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眷恋,和浓浓的深情,那人一定离皇上很远很远……
“栗妃娘娘,您快点进去吧!”小德子从旁开口,他跟了皇上这么些年,也看得出一二,特别是今天太后走后,皇上看请柬的模样,那请柬他也踮着脚瞅了瞅,想知道皇上看到了什么,才是那一脸类似思春的模样。
结果便看见了皇上的目光盯在最后的那几排字上,三王妃的事情,他跟着皇上,看着这些个事,也是猜到了她与曦王妃的关联。再想想从前皇上亲自下厨的种种,这事便也通了!所以今儿个对栗妃还是有同情的,栗妃是皇上的知心人,也是真正爱着皇上的人。
“嗯!”点了点头,推开门踏了进去,见到她朝夕暮想的男子,着着一身墨色的便装,坐在窗前,闭着眼睛弹奏。
听着她推门而入的声音,他停下手:“你来了?”
“臣妾参见皇上!”单薄的身子跪在地上,说不出的惹人心怜,但是背对着她的人,却是半点感觉都没有。
“起来吧!朕的心思,你能明白么?”这一曲,是他故意弹的。栗妃对他来说是知己,虽是二人也行过周公之礼,但是在他的心中,他们只是知己。
“臣妾明白,皇上是在思念远方的人。”所以才故意找她来,让她听,让她帮忙掩护,借以应付太后。她该庆幸,她对皇上来说是不一样的,但是她也觉得悲哀,只因皇上爱的不是她,她只是他的知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