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一碧一青,眼看着苏瑾璃就要被他追上,往右一拐,便拐进个院落。
“站住!”韩王厉声呵道,这个女人,看到了他的秘密,他如何会让她跑掉?
苏瑾璃一个极美的旋身,已是轻轻站定,嘴角勾起笑,“韩王息怒,这里可好说话了。”
韩王一怔,觉得面前这个碧衣少女极为熟悉。
青丝如墨,肌肤细腻光洁,瓜子脸上柳眉微挑,秋水剪眸如宸星闪耀,一张好看的薄唇总是牵着若有若无的弧度。
“是你!”韩王想到昨日骆记酒楼204包厢的打斗,才恍然大悟。
“想起来了?”苏瑾璃淡淡道,“韩王,我想跟你做个交易,没有别的意思。”
“你想威胁我?”韩王眯起双眼,含着危险的气息。
“你听好,你跟相府之间的事情我管不着,柴房里的人是谁派来的我没兴趣知道,我只求韩王帮我一件事。”苏瑾璃慢慢说道,看着对面韩王的眼睛。
“什么事?”韩王问,一边心下掂量。
“当年皇上下旨,三皇子王妃若是三年无出,便当休妻,如今已过了两年半,三王妃肚子毫无动静,希望韩王能在近日向皇上要一道三皇子与王妃和离的圣旨。”
苏瑾璃再也不想在王府跟相府的夹缝中生存下去了,他们有什么秘密跟她有何关系?修景弘拖着不给她休书,非要等三年期满,她就不能自己想办法吗?
“就这个?”韩王忽然笑问,眼角弯弯。
苏瑾璃点点头。
“你就是三王妃?”韩王又问,上下将她打量了一眼。
“正是,不过很快就是了。”
韩王疑惑地望望她,这就是爱修景弘爱得死去活来,拼死拼活要嫁修景弘的女人吗?三年前因为使了媚/药嫁给三皇子给天下留骂名的女人?
可是,看着不像啊,岂止不像,差得太远了吧?
“你是苏暮的二女儿?”他又问。
“是,韩王您答应了?”苏瑾璃很不耐烦,每个人都喜欢拿着好奇宝宝的眼神看自己,真够烦了,她不想顶着过去苏瑾璃的身份活在世上。
“既然你是苏暮的女儿,你叫我如何信你?”韩王悠悠出口。
“就凭我能帮你把宿和狼救出来。”苏瑾璃泰然自若。
“就凭你?”韩王晒笑,“你好像都还不是我的对手。”
对他的轻视,苏瑾璃十分不满,回给他一个大白眼,“并不是所有事情,都必须靠武力解决!今天晚上,你在相府后门外第三棵老槐树下等,如果等到了你想要的人——”
“你的事我一定会办到。”韩王倒也爽快。
“一言为定!”苏瑾璃出院而去。
韩王看着她亭亭远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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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到天中,柴房处的看守丝毫没有松懈,苏暮中间来审过一次,却什么也没问出来。
守夜的侍卫个个精神抖擞,睁大了圆目。
轻轻一声咳后,苏暮苍老的声音传来,“人没逃吧?”
当先的侍卫笑着答道:“老爷,您一万个放心!他们都身受重伤,怎么逃得了?”
苏暮脸色却极为郑重,“我只是怀疑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
侍卫不解,“那依老爷的意思呢?”
苏暮拿手一指,“你们两个,跟我进去。”
到了柴房后,苏暮打开门,皎洁的月光射进屋内,宿攸然睁开了眼睛。
“呸!”他狠狠向苏暮吐来一口唾沫,“老匹夫,有种杀了我们!”
狼亦醒来,眼里燃着熊熊烈火,“我们后面没有任何人,想折磨我们不需要找这样的借口!”
苏暮望去,两人脸上、颈上都是受刑后的点点伤口,有些血迹还未干,疤痕纵横,十分狰狞可怖。
一个侍卫上前就给了两人一脚,“闭上你们的狗嘴!以为我们老爷不敢杀你们?”
“罢了!”苏暮摆摆手,这里已经不安全,相府只怕早被那些奸人盯上了,我们得连夜将人转出去。来,你们将他们抬起来,免得路上磕着死了,什么也审不出。”
“是!”两个侍卫怒瞪着伤重累累的两个刺客,一人一边将他们扛上了肩头,跟在苏暮后往外走。
苏暮出去又交待了外面人几句,领着两人趁着夜色往府门处而去。
寂寂黑夜,只听到沉重的步子落地声与宿、狼重重的喘气声,他们受伤很重,刚才说话又费了很多力气。
直到了府后门,走在前头的侍卫询问道:“老爷,我们把他俩带哪去?”
苏暮回过头,笑容在月光之下极为森然,“阴曹地府。”
侍卫只一愣,苏暮已经出手,“刷刷”两刀连中两名侍卫心窝,连叫声都没得及发出来。
渔网袋急速下落,苏暮左膝一挡,阻止了下坠的速度,“刷”地又一刀,割断了渔网绳,宿和狼俯仗在地,惊呆了地望着苏暮。
“别看着我。”苏暮再出声时,脸虽是苍老如菊,声音却是个娇俏少女,此苏暮正是苏瑾璃易容的。
“出门右转,你们主子在等你们。”
宿和狼心中已有些知道今天是什么情况了。
“多谢!”宿受伤较狼轻些,沙哑着声音说了一声,扶起狼一跛一跛离开。
“何必谢我,不过交易罢了!”苏瑾璃自言自语,望了眼地下的尸体,拖到了路边的草丛里。
“你没事?”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