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嚣尘一袭白色的长袍,上面竟是纤尘不染,没有一点血迹,与浑身血渍斑斑的付一琛正成对比。
杨柳眉,桃花目,洁净如玉瓷的肌肤,薄如樱花的唇瓣,长身玉立的身影,让他永远是那么洒脱飘逸,到哪,都会吸引很多人的眼光。
此时,南嚣尘紧紧牵着苏瑾璃的柔夷,两人十指相扣,如同立下生死之誓,彼此的心贴得很近很近。
“好,我们走。”苏瑾璃点点头,温柔一笑。
“嚣尘,这句话说得对!不走,杵在这给人砧板上当肉宰吗?”付一琛脸上终于露出点笑意来,“修月国住不下去了,还有我西炎!”
四人刚走到一起,韩王忽然出声:“九凤钗!”
所有人都是一怔,连同苍寻。
韩王轻轻瞟过眼神,在四人脸上扫过,唯独在苏瑾璃眼里驻留了一下,才转回到苍寻脸上。
他们,是想走了,可却不知,这一走,要留多少后患!
璃儿她,往后只怕没得清静日子过了!
想到这点,韩王又紧紧盯着苍寻,口齿清晰地吐出一句话,“九凤钗,换嘉云代婚。”
苏瑾璃等四人听了一惊,什么?九凤钗,换嘉云郡主代修落雁嫁人?
苍寻一双幽黑如潭的眸与韩王相视,徐徐道:“九凤钗在你手上?”
“愿意,或者不愿意?”韩王勾唇一笑,“嘉云与你们联姻,嫁给若然也好,嫁给你也好,由你定夺。”
“嫁给我,她还不配!”苍寻傲态十足,本来一个郡主,与我们联姻并不符理,但韩王既是以九凤钗为媒,我便替皇上应承了这门亲事。”
韩王听了心里也是惊叹,这苍寻,先说嘉云嫁他不配,又说让嘉云嫁给苍若然,这不是颠倒过来了吗?难不成他的身份比一国之主还高贵不成?毫不符合君臣之礼啊!
不过,他既然答应了,韩王也不再与他虚与委蛇,从怀里便取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小盒子,搁在苍寻面前。
“哥!”
“韩王!”
修落雁与苏瑾璃都不由叫道。
两人都深知九凤钗的价值,韩王却在此时拿出它,只为与苍寻做交易,来保护她们。
修落雁心里却很沉重,她知道,韩王这一举动却是为了苏瑾璃,说不介蒂,那是骗人的。毕竟,她才是韩王的亲妹妹啊!可韩王/刚才,却根本就没想过要用九凤钗来换她,而在苍寻说要苏瑾璃时,他却……
修落雁虽是不太舒服,可丝毫也没想着去怪韩王。
“是真的。”苍寻将九凤钗对着太阳光,眯眼看了一会儿,将钗子塞进了怀里。
莫弦看着那枝通体血红的九凤钗,一时感概颇深。
当初,为了这枝血钗,他想了很多方法都被阁主察觉了,后来,阁主隐藏到苏府,嫁给三皇子,莫名地失忆了,不认识他,不知道天机阁,他才有了谋位之心。
可而今,再看到这枝钗,他已没有了贪欲了。
天机阁的阁主之位,不再需要九凤钗做信物,而那宝藏……也不及她的一个笑靥啊!莫弦呆呆地看着修落雁,而她,正与付一琛无声对视,双眼之间交流着浓浓情意。
直到今天,看她上了花轿,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在乎她。
可那个最珍贵的珍宝,在他还未发现她于自己的重要性时,离他渐行渐远。他现在要做的,是抢回这件珍宝,而不是那莫虚有的宝藏!
韩王将九凤钗给了苍寻后,一行人便又重返京都。
一路上,苏瑾璃心中都不是滋味。
韩王拿九凤钗给苍寻,当真是为了换她吗?
如果真这样,她的心里很过意不去,如同一块大石头重重压在心上般。
她明白,九凤钗对于韩王的价值。
回了南府,付一琛便急着让南嚣尘给修落雁把脉。
南嚣尘诊过脉后,闭眼沉思,说道:“受惊有些过度,这段时间需要安静地休养,我等下开个药方子,吃着对精神有好处。”
待南嚣尘一走,付一琛便坐到了床头,拢住修落雁的肩膀,满眼都是浓浓的情意,“雁儿,我又回来了。”
修落雁既羞涩,又气愤,低下头玩弄被角不理他。
“我离开京都没多久,心里老是挂念不下,就想回来看看,可看一眼,就再也不舍得走了。”付一琛叹道,“以前向你瞒着我的身份,也并非有意,我长年在外,自己都差点忘了自己还是西炎国的皇子。”
“长年在外游走在青楼楚巷吧?”修落雁心里一酸,想到刚见到他时,他便召了两名头牌伴在身边,还有白天与两浓妆艳抹的女人在房内喝酒,气氛有多暧昧可以想象。
天知道这些年他都跟多少女人在一起!这样的甜言蜜语也不知说过多少遍!还有他跟那些女人整夜销魂,想想修落雁就恨得想把一嘴玉牙咬碎。
“我——”付一琛脸一红。
“付一琛,你走!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别想占我的便宜!”修落雁伸出双臂捂脸叫道。
看到修落雁穿着单薄的白色中衣,双肩露在被外,削薄如泥,头发挽在脑顶成个发髻,十指玉葱掩在脸上,摇动着肩膀委屈之极的模样,付一琛心底无限疼痛,冲动地将她揽在怀里,“雁儿,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你是花心萝卜!你花心!”修落雁不解气地拿手在他胸前乱掐。
付一琛由着她在自己怀里打滚,看着她眼角挂着泪水,脸颊却红韵一片,那娇嗔发气的模样惹得他心头既甜又酸,她真好看,只是这撒娇撒得让他快要心碎,紧紧将修落雁按着,柔声道:“别哭了哦,别哭了。”
再也无法按耐自己了,他吻上了她的红唇。
“啊!”修落雁吓得条件反射,想要躲开。
可付一琛毫不松手,将她娇小玲珑的身子压在了床上,大唇覆上她的樱唇,火热的舌头熟练地挑开她的唇,探进她的嘴里。
一股男性的气息直灌进来,修落雁想拒绝,可身子不禁软了,任由他酥麻的舌头,百般缠绵着自己的丁香小舌。
付一琛的动作越来越快,让修落雁只因一个吻,便已沉醉无比。
他技巧那么好,不知道是从多少女人身上学来的!修落雁刹那间清醒过来,又气又怒,闭嘴咬了下去。
“唔——”舌头上一痛,付一琛本能地收了回来,唇上,还留着一滴血。
修落雁圆眼瞪着他,“别用你亲过N个女人的嘴来亲我!”
付一琛舔干唇上的血迹,一把将头埋在她颈后,“雁儿,你都不听我解释!我比较喜欢喝酒和游玩,男人嘛,总要解决生理需要的是不是?那些女人只是供我无聊时的打发而已!可自从认识你之后,你看我去过青楼吗?”
修落雁已是听得火冒三丈,一把推开他,“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人家南嚣尘为什么都不去青楼呢?”
付一琛好无辜,“雁儿,以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已经无法更改了,那你叫我怎么办?我都说了,我不是有心的,我现在一颗心里,完完全全就是你!”
“哼!”修落雁甚觉无趣,用被子蒙住头,“你出去吧,没我的允许,不许拿青楼的手段对我动手动脚!你以为我喜欢你吗?我觉得莫弦都比你干净!”
付一琛整个人一怔,莫弦!一阵巨大的威胁感袭击了他!不行不行,想到她会与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还不如一刀就捅了他算了!
还有,不能对她动手动脚?天啊,付一琛顿时蒙了,他刚刚才品尝到她的甜滋味,那种清香纯甜,让他心乱情迷,而他以前,只在需要时解决一下欲/火,却从未吻过别的女人的唇,认为那些女人的唇很脏。
可现在,他已经欲罢不能了。要他不去碰她,不去吻她,他会疯的——
付一琛心里就跟抓猫般难受起来。
“出不出去?”修落雁又斥道。
“好好,我出去。”付一琛听着她黄莺般的声音从被里传出来,心都快化了,赶紧出了房门,抚额望天。
不碰她就不碰她!他忍!可是要离开她,那比杀了他还难受!看来这辈子,他都得做她的奴隶了,任意她剥削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