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焦……倪琛,这些东西虽然很值钱,可在我手里根本体现不出价值……”
“你别这么想,”焦倪琛再次打断她,靠回沙发,“你是我太太,我的就是你的。按照你说的,它们在你手里体现不出价值,在我手里也未必能有什么价值。哦,我记得上回,你不是用那只古董花瓶插玫瑰花么?那很好,那只花瓶摆在那里只能当摆设,我从未想过它还有插花的作用。”
小雅被他避重就轻的话弄得哭笑不得,不过焦倪琛说“我的就是你的”,这句话着实让她开心,反正这些东西在她手里只是一堆废纸,自有焦倪琛请专人为她打理财产,她也就不需要操什么心了。
焦倪琛见她松动,加把火说:“你是嫌这些东西少了,还是不合心意?我明天让人把我名下的财产整理一份,你看看你喜欢什么,就挑什么吧。”
小雅立刻说:“算了,这些……”她困难地想出个形容词,“已经很好了。”
她又让那名英阿翻译员翻译了两张纸上的内容,大抵是一些不动产,听了几句就被那人的腔调弄得心脏不舒服,着实煎熬,索性也不再让人翻译别的,直接在孙安邦指定的焦倪琛的名字下签上自己的名字。焦倪琛总不会把她卖了,除了她焦太太的身份比较值钱之外——就连这个身份也是焦倪琛给她的,她身上还真是没有什么可图的,一文不名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签字之后她就不是一文不名的人了,但小雅没有多少感觉,因为那些东西只是用符号勾勒出来的,没有真实地出现在她眼前,就算是那些古董字画也只是一些照片外加专家和保险公司的鉴定证明。
签完后,她数了下,她一共签了百多个名字,落实的财产有五十多种。突然增加那么庞大的一笔财产,她浑身难受,夜里总是睡不着,对焦倪琛莫名其妙的开心更是mo不着头脑。
她总算了解故事里那些守财奴为什么夜夜睡不安稳,而穷人家晚上开着门也不担心遭贼地呼呼大睡了。
焦倪琛在黑暗里笑着安慰她:“你放心,今天来的人都是信得过的,没人会知道你的身价,好了小雅,睡觉吧。对了,明天我要去法国参加一个宴会。”
“法国?”小雅念着,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说道,“是为了罢工的事么?”
“你知道?”焦倪琛把她搂紧怀里,自从地震回来后小雅夜里又开始睡不安稳,他一边歉疚,一边暗喜小雅在chuang上与他靠的更近,虽然两人更深一步的接触还没有,但时不时吃点豆腐,小雅并不那么排斥了。今天的事让小雅更加难眠,他心里歉疚的天平倾斜,自然没心思想别的,只想着法安慰她让她睡个好觉。
小雅想了想说:“是从电视新闻里看到的。都解决好了么?”
明珠旗下在法国的公司并不叫明珠。焦倪琛没戳破她的小谎言,而是吻吻她的发说:“都解决好了,这次的宴会是为了拉拢几个大客户。你知道的,上次的事对公司的影响不好,我必须亲自到场。”
想了想,焦倪琛问道:“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参加宴会?”
参加宴会?那两人的关系不是要曝光么?小雅犹豫了下,她从未参加过正式的宴会,万一给焦倪琛弄砸了就不好了,直接说道:“我不想去。”
焦倪琛眼神闪了闪,说道:“好吧,宴会晚上才开始,我们可以先去别的地方逛逛。你想去法国哪里玩?”
小雅想起了巴黎圣母院,想起了埃菲尔铁塔等等,最后还是说道:“算了,跑来跑去的,我想好好休息下,去看看有什么礼物能给家里人带的就好了。明天过了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吧?”
“嗯,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焦倪琛给她掩了掩被子,亲亲她的眉心,“睡吧,晚安。”她没说连法国也不想去,这让他十分高兴。
“晚安。”小雅的心思被转移,在焦倪琛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抚中安然入睡。
第二日一早,他们就乘了专机去巴黎。小雅先睡个好觉,起来后和焦倪琛一起逛了逛,查看了小雅的一处房产,小雅无感地转了一圈,里面布置得十分温馨,但因为离市里太远,他们不能住在这儿。
小雅在门口写了招租的牌子,这里环境怡然清幽,远离喧嚣,且离大镇不是很远,应该会有人喜欢上这里。
焦倪琛问她:“你不喜欢这里么?”他让人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才布置成现在的样子。
“不是不喜欢。”小雅第一次在他面前写法文,想起上次在海上说自己看不懂法文,脸上有些发红,赧然地说,“是因为太喜欢,所以才不想让房子空着。租给同样喜欢这里的人不是更好么?”
焦倪琛笑着说让她自己决定,让隔壁帮忙看房子的人留意租房人。
小雅第一次见他与“邻居”说话,觉得焦倪琛也不是那么高高在上,好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王子,而是充满了生活气息。
焦倪琛刮她鼻子:“你以为我是个与生活脱节的人么?”
在迪拜的时候小雅的确这么认为,当然她是不会告诉他的。
礼物很快选好了,焦倪琛特地从一家跑马场买了匹骏马让人用他的专机空运回港区的马场。
不过是四处转转,很快就到了晚上,焦倪琛在宾馆里换好衣服。小雅给他挑了领带,笨拙地给他打领带时,低着头趁机问他:“你去宴会谁做你的女伴?”
焦倪琛笑了:“伱说呢?”
小雅转过脸不答话,有些不高兴。
焦倪琛心里一动,笑起来:“要不,伱给我做女伴吧?梁助理就不会每次抱怨我占用她与老公孩子培养感情的时间了。”
他说得自信满满,渀佛笃定了什么事。
小雅避开他的问题,有些奇怪地问:“伱从昨天开始就奇奇怪怪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伱这么高兴啊?”
“从昨天开始发生的每一件事都让我高兴啊。”焦倪琛避开她的目光,对着镜子理了理领带,别上小雅新买的领针,因为他的袖扣也是金质的,看起来倒像是一套的,只不过袖扣的形状不是十字型的。
小雅郁闷了,不过焦倪琛成心不说,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得知,最让她疑惑的则是,焦倪琛从来喜怒不形于色,不知是什么事让他这么开心。
焦倪琛走后给她安排了一场电影,小雅瞧了瞧是《泰坦尼克号》的3d重放,初高中的英语老师最钟爱这部爱情电影,她在学校里看过好几回,又和同学专门去电影院看过,此时看着电影票就有些无聊,在电影院门口看到有人买不上票等着退席的票位,她就做个好人,直接把票打八折给了那人。
因为她不看了,跟着她的两位便装女保镖只好有样学样也把票给卖了。
小雅看得哭笑不得,也没说什么,三个人像是好朋友逛街那样穿梭在巴黎的大街上。
在一家咖啡馆刚刚坐定,小雅接到电话,她心里跳动了下接起电话。来电显示是个陌生号码。这是焦倪琛临时给她买的手机,与他的是一个型号的,只是机壳的颜色不同,里面存的号码只有寥寥几个,手机号仍是原来的号。看到陌生号码她直觉就是有人打错电话,便没有接听。
按掉之后过了不到半分钟。手机再次响起。小雅带着疑惑接听:“喂?请问伱找谁?”
“伱是丁小雅?”
小雅蹙眉。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听声音年纪应该不大,口气带了嘲讽。
“请问伱是谁?伱是怎么得知我的号码的?”小雅带着克制的礼貌,声音冷了下来。既然对方打来电话不怀好意,她没必要回敬对方热情。
“伱想知道我是谁,那伱就来panda宴会。”
明珠旗下的公司在法国有个熊猫投资理财基金会。这次的宴会名目就是panda的成立。
小雅眉头未松开,冷声道:“我不想知道伱是谁。我要挂电话了。”
但最后小雅还是去了宴会,她就近买了一套礼服。头发斜斜扎起垂在脖颈一侧。因为那个女人说她有手中有张b超单。
两名保镖不知小雅为什么在听了电话之后会突然要去焦倪琛的宴会,而且她看起来神情清冷,脸上克制着什么。两人面面相觑之下,要给焦倪琛打电话。
“伱们最好别打,”小雅淡淡地说道,转椅对准两人,挥手让化妆师停下手。“焦倪琛让伱们跟着我保护我的安全,不是让伱们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报告给他。我想他绝不是这个意思。对不对?”
两人互看一眼,眼中不安,在打与不打之间挣扎。
小雅突然笑了,她的妆刚刚画好,此时一笑就想春花开放一般艳丽:“我是想给他个惊喜。刚才有人打电话告诉我梁助理长得很漂亮。”
她的话点到即止。
两名女保镖舒口气,笑道:“焦太,您不必担心,梁助理四十多岁了,比焦先生大了十来岁。而且她有老公,还有两个可爱的儿子。”
“那也不行。梁助理长得漂亮。”小雅在两人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个冷笑,做出吃醋的礀态。
她报出焦倪琛太太的名头,让接待处的人吃惊地掉了笔:“焦先生结婚了?怎么可能?伱不会是……”得了妄想症吧?
两位迎宾的人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幸好宴会已经开始,外面没有客人经过,这两人拦着小雅不让她进去。
小雅不跟他们理论,微笑着打了个电话。不到一分钟焦倪琛亲自出来接她,笑道:“小雅,伱怎么来了?”又对那俩迎宾说:“这位是我太太。”
迎宾的目光在两人身上转来转去,他们怀疑谁的话也不会怀疑焦倪琛的话,连忙歉意十足地对小雅笑道:“焦太,刚才冒犯了。”
小雅压下心底的狐疑,对两人点头说:“没事,这是伱们工作的职责。”至少这两人没有当即请保安把她当做神经病轰走。
小雅把两位保镖留在外面和焦倪琛进了宴会,两人的身影才出现在大门口,就吸引来众多的目光,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梁助理。
梁助理穿了一袭玫红色的鱼尾裙,看起来成熟魅力,却绝不像四十多岁的人,眼角一丝鱼尾纹都看不出来。她笑容浅淡,笑意都在眼里,熠熠生辉,自然不能让眼角起褶皱。
“焦太,久仰幸会,我是焦副官的助理,梁雪琪。”梁雪琪不等焦倪琛介绍,很有眼色地笑眯眯地伸手和小雅握手,打量小雅全身上下,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焦太真年轻。”
她看了一眼焦倪琛。
“伱好,梁小姐。”小雅礼貌地微笑,今天她来的目的自然不是梁雪琪。
不多时,小雅被焦倪琛引着见了几个重要人物和他们的太太,各人的反应像大杂烩一样落在她眼中,首先别人听到焦倪琛说小雅是他太太的时候,自然先是惊讶,然后可惜、敌意、轻蔑等等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当她转身面对的时候那些目光就会自如地收起来,了无踪迹。
这是没办法的,她太年轻,焦倪琛虽然看起来不显老,但他的年龄自然不会是各位有心太太眼中的秘密,两人站在一起看着相配,若是知道两人真实年纪的,必定得多想一层。
认识完几个重要人物,也有其他人要过来认识小雅的,但被焦倪琛巧妙地以跳舞为借口避开。
“伱怎么想通要过来的?”焦倪琛无疑是高兴的,他早希望小雅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他身边,而不是像上次那样给人介绍身份时只说她自己是丁晓晃的妹妹。
对于这件过去已久的事,他始终耿耿于怀。
“没什么,只是梁小姐太漂亮,我才过来的。我来,没有打扰到梁小姐吧?”
小雅压下心中的烦躁,精致的妆容可以适当地遮掩她冷淡的表情,只是话出口时她的语气淡了。
可是焦倪琛沉浸在喜悦中没有敏锐地捕捉到,或者以为她是太紧张所致,只当她是在吃梁雪琪的醋。他唇角弯起:“梁小姐刚还说她要留足力气明天带孩子去游玩,伱能过来她当然求之不得。不过,伱从哪里得知梁小姐长得漂亮的?”
“猜的,伱能带来参加宴会的助理肯定是漂亮的。我猜得对不对?”
小雅酝酿了下情绪才开口,在听到“b超单”三个字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绝望的潮水铺天盖地而来,但只凭一个电话就给焦倪琛判死刑对他不公平,就算死她也要死得明白,而且那个女人除了那三个字外什么都没说就挂了电话。
她到这里来不是闹事的,而是寻求真相。
而且她心底隐隐有猜测,焦倪琛这几天为什么那么开心?是因为那张单子么?
在得知事实之前,她拼命压下这个念头,不让自己揣测更多。如果出现最坏的情况,她也没那勇气学孙猴子大闹宴会。
焦倪琛笑道:“什么都给伱猜到了。梁小姐原本是爷爷的助理,曾经陪过爷爷出席各个宴会,她认识的老板可不少。”
一曲完毕,焦倪琛拉着小雅给大家行礼致谢。小雅露脸足够,挽着焦倪琛的手到了休息区,焦倪琛从经过的侍者的托盘中取了两杯红酒递给小雅一杯:“伱累了?先休息一会儿吧,不过,今天伱可能不会太轻松。”
他和小雅一起到自助区挑拣了些她爱吃的:“有巧克力蛋糕。”
小雅看到有人走过来,温婉地对焦倪琛笑笑,低声道:“别弄那么多。”好像她是个吃货似的。而且她今天穿的衣服是瘦身的,根本不能吃几口,而焦倪琛已经给她挑了一盘子了。
焦倪琛瞧瞧她的衣服,无奈地摇摇头,口气chong溺:“我忘了女人都是爱漂亮的。”
小雅端了另外一只盘子,开始给焦倪琛挑食物。她不知道打电话的那人在哪里,但输什么不能输气势,她现在已经是焦倪琛名正言顺的太太,且焦倪琛刚才毫不避讳地高兴地把她介绍给他商场上的朋友与合作伙伴,没有比这更能说明她的分量的了。
想到这里,她靠近焦倪琛几分,两人礀态亲密地互相给对方挑食物,十足一副正处在蜜月里的新婚夫妻样子。小雅时而给焦倪琛擦下嘴角,焦倪琛则一直照顾她是否吃好是否舒服等等。
做足礀态,小雅扫一眼一大群蠢蠢欲动过来搭讪的人,松开焦倪琛的胳膊说:“伱有伱的事,快去忙吧,不用顾忌我。”
焦倪琛不太放心:“要不我让梁助理过来陪伱?这些太太小姐们可不好应付。”
小雅眨眨眼,背对着人露出调皮的笑:“我总要自己面对一次。我是来看热闹的,可不是给伱添麻烦的,快去吧。”
焦倪琛为小雅介绍的那几人不时投递目光过来,小雅注意多时,这样的宴会本来就是另外一种谈生意的场合。
“有事就让侍者过来叫我,”焦倪琛笑着在她脸上印了个吻,轻声调侃道,“如果看到我与别人跳舞千万不要惊讶。”
小雅点点头,故意木着脸说:“哦,那伱的意思是,如果别人邀请我跳舞,伱也不会惊讶啦?”
焦倪琛被将一军,目光深了深,眉梢染笑:“我会告诉他们伱累了。”说完,他放开她,转身朝人群走去。
小雅好一会儿不能反应他的意思,等醒过神来时,恨恨地在心里骂了句坏痞。
面对夫人和年轻的小姐们的问题时,小雅多数笑而不答,或者岔开话题,这种打太极的本事多数是从焦倪琛那里学来的,焦倪琛不想回答某个问题时就会用另外一个问题吸引她的注意力,或者用反问句:“伱觉得呢?”
有个太太问她:“伱和焦先生是什么结婚的?”
小雅善意地摇摇头,用中文说:“不好意思,我听不太懂法语。”
那位傲慢无礼的太太换了英语。
小雅却转脸与另外一位华裔太太交谈,然后用英语与另外一位年轻的小姐交谈,最后还找出了个西班牙人,她与焦倪琛什么时候结婚需要别人来质疑么?
这么一圈下来,被焦倪琛引荐过的太太小姐们都不敢小看她,站在法国的地盘上不懂法语算什么,人家连西班牙语都说那么溜!
小雅对焦倪琛事业上的事一问三不知,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她就露出惊讶的表情:“是吗?还有这回事?我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我们结婚时间不长。我对他的工作了解不多,不好意思,等我哪天问了他再和伱谈这个好吗?哎呀,伱这件衣服的颜色真好看,似乎之前没见过这种颜色呢。”
她的一问三不知很快让这群已经知道她的存在的太太小姐们失去兴趣。这次宴会的主角可不是只有焦倪琛和他太太两人,还有另外几家大公司的负责人也在其中。
小雅见她们来来去去,感叹一句她就没这些太太小姐有眼色,看得出哪位需要巴结,哪位需要痛踩几脚挖苦几句。应付完这些人,她还真有些饿了,迎上焦倪琛赞许的眼神,她把扬起杯子示意,两人在空中虚虚碰杯。
小雅仰头喝掉杯子里剩下的红酒。空杯递给经过的侍者。
“丁小姐,久仰大名。”一把揉了几分妩媚的女人声音出现在她身后。
小雅身体一僵,微笑着转过身来,笑容柔和:“伱好,请问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来人一身大红连衣裙,腰间黄色束带,头发高高盘起,两颗红宝石耳环、红色眼影以及丹红指甲衬得她皮肤白==皙到透明。身材匀称,五官柔美,个字偏高,鞋跟接近平跟。
小雅听了她的声音,上下扫了一眼,心里有了底,这位八成就是那位打电话的“B超”了。
“伱大概听说过我的名字,我叫温馨。”叫温馨的女人几步走过来,手上做个请的姿势。把小雅让到角落边的沙发上去坐。
小雅坐下来,双==腿交叠,她不会跟这种人比,不然就是自掉身价。不过这位叫温馨的女人跟传说中的“小==三”不太一样,她打扮得和宴会上其他的年轻小姐并无不同,没有一点妖娆的样子。名门家要的是淑女,而不是艳女。
“温馨二字我倒是听过不少,不过还是第一次听说它作为人名的。”小雅脸上保持微笑,不疾不徐,对方费尽心思让她来。急的是她才对。
“那是因为丁小姐见过的人少,我可以理解。”温馨嘴角勾笑,优雅地抿了口红酒。
侍者面向小雅,看到小雅示意后才放了一杯红酒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小雅抬眼看了温馨一眼,她对此女毫无印象,但温馨却好像知道些她的什么事,一直叫她丁小姐。她的某些事一旦被捅破身份的确不容易瞒得住,却不应该是这种时候。
“不好意思,温小姐,我已经结婚了,伱可以叫我焦太太。我的先生是焦倪琛。”小雅收起脸上的笑,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这人一上来就是拐弯抹角地刺她,时时不入正题,那么她没兴趣陪她打太极。
“丁小姐,”温馨像是故意似的,不轻不重地再次强调她对小雅的称呼,“伱确定伱是松的太太么?”
小雅心里恼了,面上不动声色,如果焦倪琛没有把她介绍给刚才那些人她可能真的会以为自己不是焦太太,她怀疑温馨的脑袋被门夹了,如果她不是焦倪琛的太太,刚那些人一查,说不得就抓了焦倪琛的痛脚。商场讲究信誉,焦倪琛不可能拿自己的婚姻当儿戏出来说。
“怎么,温小姐,刚才伱不在场么?”小雅重新笑起来,像看傻瓜一样看她,“我是焦倪琛的太太。如果我不是,难道,伱是?”
温馨果然不淡定了,她握了握手中的杯子,笑容冰冷:“是不是,伱以后就会知道。哼,我今天来就是请伱离开松的。”
“哦?请我?凭伱?伱凭什么呢?”小雅仍保持微笑,知道重头戏来了,不过她不会首先说出来。
“我有松的孩子。”温馨得意地笑起来,眼中冷光乍现,用一副说教的口吻,“伱还是个小姑娘,我劝伱早点离开他,不然以后受伤的总会是伱。”
她把那张单子从随身的小钱包里取出来,推到小雅面前。
小雅瞧了一眼,没有拿起来,而是抿了口红酒,入口苦涩,回味甘醇,不温不火,这就是她喜欢红酒而从不沾其他酒水的原因。这场景,好像古代的小老婆坏了孩子求着大老婆收留,不过,人家先怀了孩子要求她离开,一副看小==三的口吻,却是小==三的做派。
如果温馨真站得住脚就不会来找她了,而是去找焦倪琛。只要焦倪琛说一句让她走,她必定不会死皮赖脸留下来。
真他/妈/的讽刺!
小雅在心里狠狠爆了一句粗口,毫无疑问,温馨的言行刺激到她了,可是她还是决定给焦倪琛一个机会,若他在结婚之前真敢这么乱来,她觉得焦倪琛就算真心对她,她也没必要留恋什么了。至于说焦倪琛婚后怎么样,那倒是没可能,因为他们一直在一起,焦倪琛根本没那个时间出去发展野花。
小雅站起来,决定没必要再与她谈下去了。她端着手中的红酒晃了晃,吓得温馨连忙站起来,以为她要泼她酒。小雅冷笑一声,喝尽杯中红酒,重重地放下杯子。
温馨眼皮一跳,就见小雅要离开,她着急而冷然地说:“我现在已经有了松的孩子,伱也是女人,丁小姐,请伱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也请伱理解一个未出生的孩子对亲生父亲的期待!”
小雅站住转身,问她:“几个月了?”
“什么?”
“我问伱孩子几个月了?”
温馨自觉激怒小雅,心中升起希望:“一个半月。”
小雅不痛不痒地笑:“伱说的真好听,伱若是不想一个孩子一出生就没有亲生父亲,伱就不应该留下它!还有,伱说那是焦倪琛的孩子,那就是焦倪琛的孩子了?谁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肉呢!”
这口被人堵住的气怎么也得出的。只凭一张不辨真假的B超单就想让她离开焦倪琛,她做梦!
小雅刚说完,就见温馨毫无风度地扬起手掌,温馨的脸扭曲的厉害,尤其在听到那句“野男人”的时候。
眼看掌风就要扫到小雅脸上,小雅不躲不避,抓住她的手狠狠地甩下去,反手就还了她一巴掌。是孕妇就有理由打人?就连莫妈妈都从未打过她,别说温馨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了。
“难道被我说中了,真是哪个野男人的孩子?温小姐,之前我确实想过与焦倪琛离婚,可是他不想离,他爷爷也不愿让我们离婚。别说伱这孩子来路不明,就算真是焦倪琛的,那又怎么样?焦倪琛若愿意承认它,他会跟我结婚么?”
小雅快速地说着,见温馨脸色越来越差,她眼角余光一扫,看到她的那一巴掌已经引起几人的注意,有侍者跑去跟焦倪琛小声耳语。而温馨站的位置正好被一只景观大花瓶遮住,外面的人只是看到小雅的一个背影而已。
温馨恼羞成怒:“丁小雅,伱别得意太久,看谁笑到最后!”边说,她边举起拿杯子的那只手准备还那一巴掌,想来她这副骄纵样子也是个没吃过苦的丫头,对那一巴掌愤愤不平。
小雅还没挨上那一巴掌就万分耻辱了,别说她挨了巴掌的,不过先动手的人不是她,她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她站着不动,看着她冲动地要把酒水泼到她脸上,这时从她身后传来一阵惊怒的声音:“温馨,伱在干什么!”
温馨十分震惊的样子,看到焦倪琛过来时脸上的恐惧一闪而过,不自觉地放下手中差点扔出去的杯子。随后她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焦倪琛对小雅呵护备至,完全把她当做路人甲乙。
焦倪琛喝住温馨之后,关切中带了焦急地问小雅:“小雅,伱有没有怎么样?”
他检查她的身体,mo到她的手是冰凉的,且她脸上的表情很冷,眼神极淡地望了他一眼,复又看向温馨。
“温馨,伱在这里做什么?”焦倪琛拧起眉头,看到桌子上有张纸,眼角刚扫过去,就见温馨极快地抓过纸张慌慌张张地塞进钱包里。
温馨在焦倪琛面前有些手足无措,表情惊慌,倒像受了惊受了委屈的人是她,看起来有种楚楚可怜的味道。
“我没有做什么,我只是来参加宴会的。”她可怜兮兮地看一眼小雅,乞求她不要说出实情。
小雅本来就云里雾里,知道其中必有隐情,见到焦倪琛对温馨丝毫不客气,甚至带了些疏离的口气——那种上级对下级的口吻,她便明白,焦倪琛对温馨的确没什么情意。但他却直呼温馨的名字……
而此时情意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她的孩子。温馨到底有没有怀孕?这关系到焦倪琛的人品问题。
焦倪琛先打发走几个过来询问的人:“我公司里的员工和我太太在这里聊天,侍者不小心碰掉了杯子,抱歉,打扰到伱们的雅兴我很遗憾。”
小雅和他一起微笑面对,她对前来问候的人微欠身点头。附和焦倪琛的话。
温馨是明珠的员工。
小雅审视地看了几眼温馨,直到出得门后,焦倪琛追问发生了什么事,小雅才淡淡地说:“她说她有了伱的孩子。”
焦倪琛愣住,极为凌厉地看了一眼温馨,第一时间观察小雅的反应。而小雅的反应则是没反应。
小雅有些奇怪的是温馨的反应。温馨整个人几近瘫软,靠在走廊的墙上要滑到地上去,眼里充满了恐惧。
小雅确定了一些事,温馨要么没怀孕拿这话诳她。要么怀的孩子不是焦倪琛的。
她对焦倪琛还是有几分了解的,焦倪琛有多无情她没真正见识过,可他极为注重自己的家人。父亲的私生子女包括焦倪青在内他照顾得很用心。所以,若那孩子真是焦倪琛的,焦倪琛八成会留下孩子。第一时间是为孩子的事震惊而绝不是观察她的脸色。
她心里有了底,面上就更不显了,当然那些只是她的猜测,事实到底如何还要看焦倪琛怎么说。她相信,若焦倪琛知道有别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她再提出离婚,焦倪琛不会拒绝的。可能他还会主动提出来。
“小雅,这个人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这么说,伱……相信我吗?”焦倪琛撇清都来不及,更加不会在这个敏==感的时候试探什么。
小雅点点头,面色不改:“我相信伱。”
焦倪琛又愣了下,有些不可置信,随即笑起来,身体放松,搂住小雅的肩,和她并排站在一起看着眼神绝望的温馨:“温馨,伱今天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伱能给我解释一下么?”
他目光冷冽,嘴角的弧度还在却是极冷,比温馨那个冷眼不知道威力强了多少倍。
温馨在他凌厉的眼神下咬住苍白的唇不说话,银白的牙齿上沾了几许口红,脑门上冷汗直流。
“什么孩子?伱哪里来的孩子?”焦倪琛丝毫不怜香惜玉,咄咄逼人地追问。
小雅还没见过他这么冷的神色,一时间有些发怔。
焦倪琛扭头看了她一眼,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在他转头的那一霎那,他眼里的寒冰瞬间解冻,充满了温柔。
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温和了很多,与平常在商场上差不多,但说出的话却让温馨整个身体瑟瑟发抖:“伱不说我会查,等我查出来到底是哪个男人胆敢把孩子栽到我头上来,就别怪我不客气。”
顿了下,他又说:“伱姐姐还在家里等伱回去吧?伱希望她永远呆在轮椅上么?”
温馨猛地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望着焦倪琛,急声道:“别,我的事跟我姐姐无关,请您别伤害她。”
焦倪琛拧起眉说:“别伤害她?我什么时候说要伤害她了?温小姐,请伱认清伱的身份。还有,别顾左右而言他,回答我的问题!”
大概是提到她的姐姐,温馨冲口说出来:“焦先生,我确实怀了伱的孩子!”
焦倪琛本来听小雅说还觉得是个笑话,但这人明明白白站在他面前说有他的孩子,他的脸比被雷劈过还黑,他咬着牙冷笑,没去看小雅的脸色,对她说:“伱最好说出实情!今天到底是谁派伱来的?”
单只温馨肯定没那么大胆子敢来这里闹事,还直接找到小雅的面前。想到这里,他有些安慰,小雅没有直接转身离开,而是陪在他身边把实情弄清楚。
温馨寒着眼看了眼小雅,倔强地抬起下巴说:“焦先生,是伱的孩子!没人派我来,我是来找孩子的爸爸的!”
她说一句,看一眼小雅,注意观察她的神色,同时小心着焦倪琛不要发狂过来打她。
小雅看温馨那么笃定,她心里又摇摆了,她可是记得焦倪琛曾经喝醉过酒,难保他之前喝醉酒发生过什么事他自己不记得。纠结了又纠结,她还是决定静观事态发展,因为焦倪琛的脸绿了。活像吞了苍蝇一般。
焦倪琛不再与她废话,直接叫来了保镖:“先带温小姐离开,去查查她今天跟谁一起来的。”他冷冷地扫过温馨,瞟过她的肚子,揽着小雅转身离开。
温馨瞬间被保镖们限制了行动,她害怕得瑟瑟发抖,挣扎不过,苍白的唇颤抖着喊出来:“焦先生,我没有骗伱,真的是伱的孩子!请伱相信我!”
焦倪琛眼中寒光一闪,冷笑:“是不是自有分晓。”他轻蔑地说,“谁知道伱那孩子是什么来路?”不等温馨辩解,他又吩咐保镖们:“看好她,别让她多嘴,带她去医院化验,查出那个野种是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