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刹那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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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她抬头,看着柴火,她好像换了发型,和从前不大一样了,她拉着柴火的手,像见到了亲人一样,她说:“柴火,你带我回去好不好。”

柴火笑了,在她的头上点了一下,说:“傻瓜,是你来接我,不是搬家了吗,我不知道住哪里啊。”

她把小册子递给柴火,说:“地址是这个,我忘记了回家的路了。”她眼神里有躲闪。

柴火拉起她,揽过她的肩膀说:“好吧,傻瓜,我带你回家。”

回到了家,许珠和许似年正坐在沙发上聊着,许珠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大男孩,许珠介绍,男孩叫明朗,是她的男朋友。

许珠穿着很乖巧,不再像和马卫在一起时那样张扬凸显了,梳着马尾辫,气色很好,人看起来清爽简单。

五个人在一起吃了饭,就打牌,许似年让如眷打,如眷说她不舒服,还有一些画稿要赶,先回房休息去。

许似年看她回房的背影,有些担忧。

许珠说感觉如眷变了,是不是得了抑郁症啊,怎么感觉话不多也不爱热闹了。

柴火说如眷怎么会抑郁呢,她有你哥爱她,她才不会抑郁。

许似年说,她可能是这段时间被出版社催画稿催的压力太大了,有些累了,我们玩声音小一点,别吵着她就好。

完了没多久,许珠和明朗出去住了,许似年还特意把许珠叫到一旁,叫她不要和明朗住一间房,许珠笑了说知道了,哥你真烦人。

许似年收拾着客厅里的残局,柴火和如眷在单独聊着。

“如眷,你怎么了,是不是许似年欺负你了,我看你精神不太好,你有什么心事就告诉我,不要憋在心里。”柴火说。

“我没事,他对我很好,从来不让我受苦,柴火,你不要为我担心,我什么都好,是画稿的压力太大了,我打算辞掉这个工作,我的记忆力很不稳定,有的时候还能记一些事,有的时候就一片空白。”如眷说。

柴火关切道:“不管怎样,身体第一,辞掉工作也好,我和许似年一起养你。我爸的事很快要判下来了,因为主动交待了问题,会从宽处理,不会是死刑。”

“那就好,你就住在这里,我们三像从前一样好。”

柴火变了,她改了很多,没有了富家女的骄奢和张狂,她找了一份工作,按时上班,踏踏实实的。

如一句话说的,人不是一年一年变的,人是一事一事变的。

如眷辞掉了为出版社画稿的工作,她待在家里,越发不敢出门,她每天做好饭就握着遥控器翻看电视,也看不明白什么,只是电视的声音让她不那么害怕。她的小册子里面需要记录的事情越来越多,甚至很小的事情都要写下来。

晚上趁他睡着之际,她跑起来,拿起画板,开始画他的脸,她边画边在心里默念:似年的眉毛,似年的眼睛,似年的鼻子,似年的嘴唇……他是我的似年,我的许小好,我将来要嫁的男人,要给他生一个乖宝宝。

那幅画,她小心收藏好,放在自己的行李箱里,如果有天她要离开,她给自己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箱,她可以避免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犹豫起来。

她说过的,如果有天我成了你的负担,我会离开你。

她忘记了,许似年也珍藏着一幅画,那是多年前她的一幅画,画中的女孩蹲在路灯下,他一看那幅画,就想牵她回家。

她问自己,如果她忘记了许似年,她绝对不会原谅自己,他是那样让她刻骨铭心,她怎么会忘记他呢。

她闭上眼睛,抚摸他的脸,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要记住,要牢记,这是她深爱的男人。

如果不是母亲秦荷的病逝,许似年和柴火还没有太把如眷的异常放心上,因为如眷总掩饰着自己的痛苦,每天笑脸送走上班的许似年和柴火,她马上就陷入了痛苦。

她以为自己是太累了,会好起来的,可辞了职,她天天在家休息,情况却越来越糟糕,好的时候还算正常,差起来她连画笔连筷子都抓不住。

直到一个午后,手机刺耳的响起,不知为什么,那个电话在铃声一响起的时候就带给她莫大的不安,她接电话,是叔叔打来的,让她和许似年马上赶回来,她妈妈脑溢血发作,撑不了多久了。

她在电话这头哭着咆哮说:“你胡说,你胡说!什么叫撑不了多久了,我妈好好的怎么会撑不了多久了!”

“孩子,快回来,你妈——等着你,咽不下最后一口气啊,一定要和许似年一起回来,不然你妈……你妈走都走不安心啊。”白正明哭着说。

挂了电话,她傻坐着几秒,便疯狂地按起手机,打电话,她叫许似年马上回来,她说妈妈快不行了,你快点带我回家我要找我妈妈。她在电话里一直哭,许似年一路赶回来,电话都没有挂,他在电话里一直跟她说话,生怕她承受不住想不开。

他们坐在回家的火车上,她头靠在许似年的肩膀上,眼睛通红,许似年牢牢握着她的手,忍着悲痛。

“如眷,等妈病好起来,我们就结婚,我太害怕了,生命太反复无常了,我再也经不起失去了。”许似年说。

“好,妈妈好了,我们就结婚。”她喃喃地说。

秦荷已经从医院被抬回家了,抬回了那栋旧楼,是以前秦荷的意思,她在梅凤的面前透露过,如果自己要死了,她想回那栋旧楼,在那里,有她的梦。

如眷回到了那栋旧楼,到了家,看到了瞪大着眼望着门口的母亲,母亲的嘴角不停地往外冒白色泡沫,她哇的一声跪倒在母亲的床边,她拉着母亲的手,哭喊着说:“妈,妈你快好起来……你快和我说说话……女儿回来了,你摸摸女儿的头……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白正明站在一旁,不住地抹眼泪,梅姨也在,妈妈最在乎的人都守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