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雕弓天狼:成吉思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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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征战篇(6)

成吉思汗的哨望兵与太阳汗的兵士遭遇,拼死以战的蒙古兵将乃蛮兵赶到中军帐前才罢手,太阳汗站在军前大呼道:“蒙古军将怎如此猛烈,将我哨望兵逼到此处!”太阳汗率领军士飞奔到阵前叫喊着,“快快将野蛮的蒙古人统统抓来做奴隶吧!”于是,蒙古先锋军就与乃蛮部激烈地战斗起来。但没有半晌的工夫,乃蛮部军士便一路败亡下来。太阳汗见势不妙,马上将札木合找到身边问道:“你可知道蒙古将士实力?”札木合睁大眼睛果断地说道:“对蒙古军的每个将士我都了如指掌。”太阳汗惊呼道:“你快快看看那几个如狼似虎的是什么人?”札木合挑起眉毛说道:“这四人是我铁木真安答以人肉喂养成长起来、用铁索束缚的四狗也,他们能征善战,无往不胜。驱我哨望兵的就是此四人也。如今放了铁索,正要过来吃人肉呢!”太阳汗心中一震,大声喊道:“我们还是离这样的人远点,免得受他们欺辱。”乃蛮军马上从纳忽崖前退至山坡上。过了一会儿,太阳汗又发现有一群人从他们背后结阵绕行而来,又问:“那些是什么人?好像清晨放出来的小马,吃过马乳之后在四周环绕。他们大队人马,群奔而扬尘,摆开圆阵,团团急行,他们究竟是哪个氏族的?”札木合轻轻地转过眼睛,仰望旗帜,回答道:“他们是专抢富人财物的好汉,今日如此严整地奔驰而来,可能是他们心生义愤了。他们的威名便是兀鲁兀惕和忙忽惕也。”太阳汗震惊地喊道:“那我们更不能受这些人的凌辱。”于是大手一挥,整个乃蛮军又向另一个山头撤退了。

太阳汗率领的军队不能很好地与成吉思汗交战,却是节节败退。在山头立足未稳之时,太阳汗又问道:“后边冲杀上来的是什么人?怎么像只饿鹰一般凶猛?”札木合不经意地笑起来道:“那便是我的好安答铁木真。他浑身如铜铸一般,千人不能擒住他,万人不能刺伤他。”太阳汗害怕得目瞪口呆,下令道:“军士们将营寨再向高山上移动。”于是,乃蛮部的军队又向高处走了一程。此时太阳汗像惊弓之鸟一般,看到一个蒙古军士就向札木合询问,札木合也如实回答,而太阳汗已将自己的军队撤到山之巅了,成吉思汗的军士也将山巅团团围住。札木合见乃蛮军士如此萎靡,早就带上自己的部众逃之夭夭了。他还安排随从到成吉思汗帐前禀报说:“乃蛮部并不是老虎,只是孱弱的羔羊,我已将安答的实力向他们吹嘘了一番,太阳汗已经惊恐万分,安答可以即时消灭他们,请安答谨慎行事。”得到消息的成吉思汗马上对乃蛮部进行了大举进攻。经过一天一夜的战斗,乃蛮部被蒙古部彻底消灭,太阳汗也在乱军中被射死,就是专横的古儿别速也成了成吉思汗的夫人。

一天一夜的战争,强大的乃蛮部被蒙古部消灭了。整个大草原真正地得到了统一,这样的功绩是任何一个蒙古英雄都无法企及的。成吉思汗的威名和功绩得到了来自华夏大地的认可,也是在成吉思汗的统治下,蒙古草原真正成为一个完整的国家。

降林木中平定后方

1206年对于成吉思汗来说,是一个非常有意义的年份,就在这一年,他在众人的拥戴之下成为了蒙古草原上的可汗,同样是在这一年,整个草原上的百姓都在为一件事欢呼,那就是草原上唯一的真主铁木真即位。对于草原人来说,这是开天辟地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而铁木真却是这个史无前例的事实的缔造者。坐在金帐中的成吉思汗微笑地对众人说道:“在我生命中,唯一能感到心悦的事情便是能与将士们在战场上厮杀,这样的快乐却让我铁木真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尊敬,所以我要感激天神,感激在我身边的每一个那可儿们,是你们成就了这样的帝业。”叩拜在金帐下的众将马上喊道:“如果没有成吉思汗的威名,再多的将士也是无用武之地也,请可汗站在国之高位上来看待臣下们,能在成吉思汗帐下做事实在是天下之美事也。”说完,众人便恭敬地在成吉思汗面前鞠躬敬礼起来。

成吉思汗享受着整个蒙古草原百姓给他带来的快乐,这样的快乐一直让成吉思汗微笑地看着自己的群臣。有一天,豁儿赤上前向成吉思汗进言道:“如今草原上一切都已经安定,但那些生活在北方林木中的百姓着实让我们感到忧虑啊。”成吉思汗收起笑脸严肃地说道:“难道就是那个协同札木合、王汗和太阳汗作战的斡亦剌部吗?我也觉得我们的军马休整的时间够长了,应该是出兵征战的时候了。”群臣都上言道:“在漠北生活着两种人,一种是毡房中人,另一种就是林木中人。看来想让漠北是块纯洁的天地,只有进攻林木中百姓。”成吉思汗马上喝令道:“我们不能因为有功劳就忘记自己的安危,那林木中部落曾经是那样凶悍地射杀过我们,我们现在一定要处理好他们与毡房中百姓的关系。”于是成吉思汗下令道,“我令术赤为主将,不合驸马为先锋军,向林木中进发。”第二天早晨,两位将领就辞别了众人,率领着大军向林木中奔驰而去。

就在术赤大军站在德勒格尔河岸旁的时候,斡亦剌部部长忽都合别乞就带领着族人站在山口等待着术赤等人的到来。术赤上前问道:“难道你们斡亦剌部想与我们交战吗?”忽都合别乞马上上前参拜道:“我斡亦剌部从前虽有过荒唐的行为,但现在知道错了,我们现在来向强大蒙古部投诚。请成吉思汗能接受我们奴仆一样的诚心。”术赤上前审查了一番,高兴地说道:“你们既然投降了,以后就得听从于我,我明日要在山林中收服百姓,你们要给我带路。”忽都合别乞拜谢道:“斡亦剌人愿效犬马之劳。”就这样,术赤没有花一兵一卒便将最大的敌手斡亦剌部征服了。当天晚上,忽都合别乞对术赤说道:“明日我可以带蒙古军去失思失河、八河地区和贝加尔湖一带招降我们的同胞和邻人,到时候大军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尽降其众也。”术赤听到这样的话,高兴地笑道:“若能如此,我们回师之后必有你大功一件也。”忽都合别乞详尽地向术赤说明了行走路径,并让军士做好了攀登高山的准备。

经过几天的长途跋涉,忽都合别乞带着蒙古军先后降服了秃万斡亦剌、不里牙惕、巴儿忽惕、秃马惕等部落。术赤很高兴,大声对忽都合别乞喊道:“你果然是个讲信用之人,你一定会成为能担当大事的人,以后我一定会让你看到我们蒙古人是怎样善待他的友人的。”忽都合别乞惊喜道:“只要我们的可汗能不怪罪我们从前的过失,我们就非常感激了。”坐在营帐中的术赤伸出双手,轻轻地在他的肩膀上拍着道:“你现在的功劳是非常大的,相信我父汗也不会再怪罪于你了。”此时的忽都合别乞忙站起身回答道:“这样我们斡亦剌部真的是太荣幸了,希望天神能保佑我们的成吉思汗的心之光能永远照耀在我们的草原和林木中。”术赤坐在帐中笑道:“那我们将会是永远的朋友,以后你们就是林木中的长者了。”术赤又说道,“等我们军士归去后,一定会让父汗好好嘉奖于你的。”就在此时,一个哨兵带来信道:“可汗闻术赤小将军已经将林木中平定,现在请你即刻起兵归国,并带上新首领一起朝见。”术赤马上叫道:“怎么样?我父汗要我招你归国呢!”说完,站起来道,“快快准备吧!明日我们便可以过去为你表功了。”忽都合别乞等人马上回到营帐中,准备向草原深处的斡难河奔去了。

过了一个月,术赤带着众首领站在大帐下叩拜,情形激动的成吉思汗问道:“我儿术赤今日何能率领如此之众前来请功?我当重重赏赐于你也。”成吉思汗将大量百姓赏给了术赤,高兴异常的术赤大声说道:“儿臣能不费一兵一卒而平定林木中,全是仰仗斡亦剌部首领忽都合别乞也,请父王好好嘉奖忽都合别乞才是。”当下,成吉思汗就封忽都合别乞为林木中部落之长,统领林木中,并正式宣布:他的二女儿扯扯亦干嫁给忽都合别乞的儿子脱劣勒赤;将术赤的女儿豁雷罕嫁给忽都合别乞的另一个儿子亦纳勒赤哈答。成吉思汗同时还宣布,将公主阿剌海别乞嫁给汪古部首领。一阵庆祝过去之后,成吉思汗对豁儿赤说道:“我的忠臣豁儿赤听令,早前我曾答应你统领林木中百姓的承诺现在就兑现给你,你快快准备动身,统辖你的林木中百姓去吧,你还可以在秃马惕部挑选三十个美女做你的妻子。”豁儿赤听到这里马上叩首拜谢道:“可汗圣明,我豁儿赤明日便动身启程。感谢可汗能如此仁厚对我,封我为万户。”说完,豁儿赤便出去准备行程去了。

时间过去不久,成吉思汗就集结大部分军力南征金国,草原上只留下两千军马镇守。但在此时林木中百姓心中却滋生了反叛之心,加上豁儿赤在百姓中不停地强抢民女,闹得林木中百姓的怨愤非常大。后来,秃马惕部的女酋长孛脱灰塔儿浑将豁儿赤监押在囚笼之中。成吉思汗得到情报之后,马上下令道:“快快营救豁儿赤,我的亲家公忽都合别乞是秃马惕人的邻居,相信我的亲家公能解决此事。”就这样,忽都合别乞等人来到秃马惕部帐中恭敬地说道:“今日我们的到来是想秃马惕部释放豁儿赤将军,并献上三十个美女来,这样我们在成吉思汗面前都好说话啊!”孛脱灰塔儿浑站起身来大声地叫嚷道:“难道你们就是要让我们秃马惕人受尽凌辱才肯和解吗?那就让天神来说话吧,我们秃马惕人做的是不是对的!”说完,孛脱灰塔儿浑就让身边人将忽都合别乞抓了起来。将忽都合别乞抓起来之后,林木中百姓呼喊道:“我们就地起义,不再服从成吉思汗的管制。”

成吉思汗在前线得到这样的消息很愤怒:“难道边远小部就敢如此无视我的威严吗?”当天成吉思汗就命令身边人请纳牙阿去平息事端,纳牙阿得到消息,想:“豁儿赤做的本来就不是什么正义之事,我不能违背正理。”于是对使者推托道:“近日身体疼痛得厉害,打仗可能不方便。”就这样纳牙阿推辞了此次任务。成吉思汗坐在帐中冥想了半晌才对侍从说道:“那就只好请我的义弟博儿忽临战了。”使者将命令传到博儿忽帐下,博儿忽皱着眉头问使者:“是你们在主上面前提到我的吗?”使者回答是主上自己想到他的。博儿忽放下手中的盏子,对家人说道:“我是去为成吉思汗谋取幸福,但我是替别人去的。”就这样,博儿忽带领着军士将向林木中挺进。

1217年的某一天,博儿忽率领军士向秃马惕部冲击,就在他们看到眼前没有路径的时候,博儿忽大声喊道:“山中路险,大队人马且断后,容我亲自去探路来。”说完,博儿忽带着三个骑兵就将深山中寻路而去。博儿忽一边行走一边对身边人说:“小小秃马惕能怎样?看我不动兵卒便将他们拿下。”经过几天几夜的探寻,博儿忽心中有些着急,对身边人说道:“这山中能有大军吗?最多只是几十个人而已。”就在此时,博儿忽身后忽然响起人群的呼声。他转身一看,原来是几百个秃马惕人断绝了他们的归路。就在他们拔刀迎战的时候,四面八方的刀剑径直向他们砍来,博儿忽拼死战斗了一会儿,终因声嘶力竭而倒下,被这群秃马惕人砍死在树林之中。当蒙古军前来增援的时候,埋伏在山中的秃马惕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众军士马上将博儿忽的尸体抬回营帐,然后在营中祭奠了三天。消息传到了成吉思汗的耳中,此时的他正在帐中安置攻城战略。消息像是个雷霆一样重重地击打在成吉思汗的胸口,他捶胸顿足对天发誓要为年轻的将军博儿忽报仇。

成吉思汗大声喝令道:“快快整顿军马,我要亲征秃马惕。”此时众将惊恐起来,博儿术叩拜在前道:“我军正在与金国热战,如果撤军,将对大局不利也。”木华黎也上前道:“我们可以先派遣一员勇将前去征讨秃马惕部,如果不行,我们再从长计议。”成吉思汗听到众将的劝阻,冷冷地说了一声:“那我就此罢兵,回师草原。”众将领纷纷表示反对,但成吉思汗的坚持已经没有人能说服了,在某个晴朗的清晨,蒙古大军缓缓而行,从金国的边陲向蒙古草原徐徐而来。在回师的路上,成吉思汗问使者道:“博儿忽在临死之前有没有说什么?”使者说道:“因为我军赶到时秃马惕人已经将博儿忽将军砍倒,那时博儿忽将军已经断气了。”成吉思汗悲叹道:“难得博儿忽勇敢啊,此次我们一定要消灭林木中势力,如此博儿忽的性命才去得值得啊!”成吉思汗坐在军帐中对众将说道:“此次我来让朵儿伯多黑申率兵前往,你们觉得怎么样?”木华黎说道:“可汗的英明是我等所不及也,你的决定就是最圣明的决定,我等没有异议。”成吉思汗马上将手一挥,大声说道:“那就这样决定,朵儿伯多黑申率领大队人马即日就向林木中进发,定要平定林木中,为博儿忽将军报仇。”朵儿伯多黑申得令马上出帐整顿军马去了。

朵儿伯多黑申站在树林中间,下令道:“不能轻敌冒进,打探道路的去向之后才可分兵而进。”朵儿伯多黑申还虚张声势要沿博儿忽的路径前进,但事实上却是顺着“忽剌安不合”小径,向山后爬去。军士们带着荷重工具在山上开凿路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蒙古军就登上了山顶。当时秃马惕人正在举行宴会,蒙古军出其不意地对他们进行了围剿,很快,整个林木中的联军都被蒙古军消灭殆尽,所有的酋长和部长都被蒙古军抓了起来。豁儿赤和忽都合别乞看到蒙古军到来欢笑起来。

就这样,林木中百姓被成吉思汗彻底征服了,整个漠北都成为成吉思汗的领地,一个泱泱大国的轮廓渐渐浮现在蒙古大草原上。

首次远征凯歌高奏

因为林木中百姓的反叛,成吉思汗决定率领正在伐金的蒙古将士撤回大草原。一路上,博儿术对成吉思汗叹息道:“可汗啊,这一撤回,我们何日再来攻伐啊!”术赤也惋惜地说道:“父汗,我们正欲将金国精力消耗殆尽,在这个时候回军,将士们实在于心不忍啊!”听着这些哀怨之词,成吉思汗不发一语,只是不停地向前赶路,他急切的心情催促他快回大草原,将林木中百姓平定下来。过了好长时间,成吉思汗才开口道:“能在战场上取得胜利是很重要,但我们不能因为争夺了金国的城池而后援起火,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啊!我需要的是一个安定的像夜晚的星空一样的北部边疆。”但众人还是很惋惜地摇摇头,不情愿地走在撤回的路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