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都是庶出,她们之间的情谊看起来倒十分真切,童若瑶笑道:“二婶子是个能人。”
当然是有些法子的,否则老夫人也不会这般看重她。
“二奶奶也别妄自菲薄,以前家里的事儿不也料理的极妥当。”
童若瑶惭愧地笑了笑,“娘家才多少人,都是一条心的过日子能有什么?不过是算计着罢了。”大家庭就并非如此了。
小玉抿嘴笑了笑,将捻好的线放进针线篮子里,起身去给童若瑶重新到杯茶来。谁知刚倒好就见顾廷煊从里间出来,身上穿着睡袍,外面披着一件衣裳,忙福福身低着头从屋子里出来。
顾廷煊走过来将茶杯端起,抬头朝童若瑶望去。小妻子坐在灯下,如丝缎般黝黑油亮的发丝完全舒展,柔顺地披在后背,乍看去像是披着一件黑色丝缎的外衣。微微垂着头,眉头舒展,嘴角挂着一抹娴静的笑,尖细玲珑的下巴上方,因灯光衬托原本就殷红润泽的嘴唇此刻就像熟透的红果子,教人忍不住想去摘下来品尝其味。
顾廷煊一步一步走过来,视线落到她那双纤柔的巧手上,此刻飞针走线,却有一股大师之风,配合着她娟秀的脸庞,和娇小玲珑的身姿,虽有些矛盾却无不适之感,只会叫人舍不得错开目光。他的小妻子,自有一种别人身上没有的气韵,而他突然就产生了不想叫别人窥见的心思。
也不知站了多久,童若瑶换线的时候才发现身边站着人,而且一抬头就迎上他炙热的眸光。全身的血气从脚底一下子全拥在脸上,童若瑶放下针线,从榻上下来,“二爷还要看书么?”
当然不,他现在只想做一件事,将茶杯放在榻桌上,童若瑶伸手去接,本来没事结果一杯茶全倒在自己衣服上了,茶杯顺着裙摆滚下来,倒没打碎。童若瑶忙蹲下去捡起来,拿着茶杯有些无措,讪讪笑道:“我给二爷重新倒一杯。”
说着转身就去,顾廷煊一把拉住她,稍用力童若瑶整个人就落在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头顶上传来醇厚而沙哑的嗓音,“我现在不想吃茶。”
感觉怀里的人儿有些僵持,顾廷煊不觉一叹,抱着她在榻上坐着,却不再放她下来,就让她坐在腿上。童若瑶心碰碰地跳个不停,只觉的自己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偏不敢动,也不知现在外面的丫头婆子歇了没……
“这是给谁做的?”
童若瑶头也不抬,羞愧地低声道:“还能给谁?自然是你的。”
“白天累着了,晚上就别做了。”
顾廷语气轻松,好似聊天,童若瑶慢慢恢复正常,小性子地道:“二爷瞧不上我的手艺?”
“难道你不累?”
童若瑶不回答,故作镇定地咳嗽一声,“还有一点儿鞋帮子就做好了,二爷若是累,就歇着,我把这点儿做完。”
顾廷煊道:“我不累。”
童若瑶又红了脸,只觉浑身热的受不了,贴着顾廷煊的后背,更好似贴着烧红的铁墙。屋子里没人,房门也关上了,自是不会有人进来,顾廷煊开始还单是抱着她,慢慢的腰上的手就不安分……童若瑶又羞又急,可随着那手掌的热度,自己好似融化了一般,只依附着靠在他怀里,呼吸有些淆乱,羞得闭上眼。
顾廷煊忽地抱起她,让她面对着自己坐着,童若瑶因此睁开眼,对上顾廷煊那双火热的眸子,那样深邃的眸子,火热明亮似漆般叫人移不开。因为迷恋而忘了害羞,更或者他是自己的丈夫,此生的男人,自己是他的,那他必然也是自己的。那双总是抿着的薄唇,昭示着此人难以接近的薄凉,她想知道那嘴唇是否真的薄凉。
动作比想法更快一步,童若瑶搂着他的脖子,生涩地吻上那双薄唇,没有想象中的薄凉冷硬。只是,她的主动换来了顾廷煊的肆意,主动权下一刻就被顾廷煊牢牢掌握。
小妻子害羞,有些事儿总要节制生怕吓着她,而她主动的时候,挤压在体内的火热终于破茧而出。她的唇柔软,她的气息香甜,比陈年酒香更教人留恋往返。鼻息下缭绕着淡雅的清香,混合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让顾廷煊想要更多……
童若瑶用被子捂住头,昨晚的一切即便这个时候回想起来,依旧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全身酸疼的厉害,她已经没脸见人了。
而罪魁祸首这会子正用风轻云淡的语气道:“再不起来丫头们就要进来了,别忘了,今儿岳母她们要来。”
娘家人要来,童若瑶立刻从被子里钻出来,明亮红晕的小脸蛋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写着红果果的不满——怎么不早点儿提醒我?!
顾廷煊勾起嘴角,“现在起来还来得及。”
童若瑶坐起来,用被子裹住身子,歪着头看窗格子。窗格子透着浅蓝色的光,松口气幸而还来得及。
顾廷煊已经穿好衣裳,站在床边手里拿着童若瑶的衣裳,童若瑶脸一红,就听顾廷煊道:“慢慢穿,我先去净房,一会儿备好热水,你再起来。”
说着将衣服放在床上,转身而去。如果不快些,难保自己不会再黏上她不放。
脚步声消失于耳,童若瑶才伸手拿衣裳,怕小玉她们进来,自然不敢慢慢穿,急急忙忙穿好了起来,视线自然而然落到榻上,针线还放在榻桌上,空茶杯依旧在那个位置,昨晚的一幕幕又一次在脑海里飞快地闪过。
童若瑶忙过去将茶杯归位,把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