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刘琦琦只觉得双手黏糊糊的,像是沾到了什么液体,不由得发出一声轻呼。随即她惊讶的发现,不光她的手,就连她身上也黏糊糊的。
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类似一股铁锈般的味道,借着零星的月光看去,刘琦琦不禁惊慌失措的打交道:“血!好多血!我流了好多血!”她那凄厉的声音划破深夜的树林里,原本栖息在树枝上鸟雀顿时被惊得朝不同的方向飞去。
“放心,那不是你的血。”花无心白了刘琦琦一眼,看似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
“不是我的?”经花无心这么一说,刘琦琦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浑身除了脚踝之外,并没有其它疼痛的地方。
可不是她的,那是谁的?
“花老师,你……”刘琦琦的视线最后落在不远处的花无心身上,随即她的瞳孔猛地锁紧,抬手捂着微张的小嘴儿,满脸的难以置信。
只见鲜血顺着花无心的肩膀缓缓流下,将她那件白色的泳装彻底染红!
花无心不知从哪儿变出一包香烟,拿出一叼在嘴上,而她的另一只手正把玩着一个看上去很有质感的银黑色相间的打火机。她在刘琦琦惊诧的目光下,‘唰’的点燃,随即狠狠的吸了一口。
她肩上的枪伤早在从上面跌落时便再次裂开,她本想拽刘琦琦上来,可惜那丫头太笨,又总耍大小姐脾气。迫于无奈,她只好下去把人给背上来。可这却加速了伤口的恶化,失血过多的她,此时根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烟和打火机是她在皇甫焱的衬衫口袋里找到的,眼下,她需要一些外界的刺激来保持自己逐渐模糊的神智。于是,她也就顾不得那看得目瞪口呆的刘琦琦了。
烟雾将花无心层层环绕,使她的面容变得朦胧……刘琦琦突然发现,她好像从来都没了解过这位新来的老师,甚至正眼都没瞧上一下。
可就是这样一个被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老师,却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救了她!
“花老师,你没事吧?”刘琦琦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花无心,目光中透着隐晦的担心。
“如果他们再慢一步的话,恐怕就悬了。”花无心望向远处,嘴角扬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任由香烟从她的指间滑落……
“喂,花老师,你别吓我啊!”见状,刘琦琦赶紧爬到花无心身边,扶住后者那摇摇欲坠的身体。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这幅看似柔弱纤细的身体究竟是如何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把自己从那个树洞里背出来的?
“靠!你这个死女人,到底死到哪儿去了?要是听到的话,赶快给老子吱一声!”远处几道白光闪过,随即传来皇甫焱那骂骂咧咧的喊声。只不过他的嗓音却异常嘶哑,貌似已经持续喊了很长的时间。
“我们在这儿!我们在这儿!”刘琦琦瞪大了双眼,像是看到了黎明的曙光一般,一边挥舞着双手,一边大喊道。
“那边有人的呼喊声,快!过去看看!”不知谁喊了这么一句,然后照明灯纷纷朝刘琦琦两人所在的方位打去。
待皇甫焱看到瘫坐在刘琦琦怀中,那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后,他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强烈的窒息感如同排山倒海般袭来,压得他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大脑还来不及下命令,身体早已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双目赤红的看着那奄奄一息的女人,大声质问道:“刘琦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额头的青筋凸凸直跳,拳头更是攥得嘎吱作响。
“我,我也不知道。”刘琦琦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头一次见皇甫少爷发这么大的火。往常皇甫少爷的心情再不好,也只不过是骂上两句,然后找人打上一架。可眼下的皇甫少爷实在太吓人,光那凌厉的气势压就得她呼吸不畅。
“喂,我还没死呢。”花无心艰难的将上下眼皮分开,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揶揄道:“要是你再不帮我止血的话,我就真变成名副其实的‘死女人’了。”
“我呸!没有老子的命令,就算那阎王亲自跑过来,他也不能收你!”皇甫焱啐了一口,脱下身上的新换没多久的衬衫,毫不犹豫的撕成布条,然后帮花无心止血。
像他们这种在道上混的人,止个血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当皇甫焱在看到花无心肩膀的伤口后,眉头下意识的皱紧,拧成了一个‘川’字,但此刻并不是询问那些事的时候,救人要紧。
“死女人,那个火堆是你点的?”待处理的差不多,皇甫焱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
送走了大三(1)班的学生,剩下的二十多人被白希辰分成了五小队,他们五人各领一队,余下的两人负责留守。
恰巧他正在附近进行地毯式搜索,看到火光便找了过来。同时,他让手下与其它四人取得联系,告诉他们,两个女人已经找到,大家到山脚下集合。
“嗯。”花无心点点头,勉强从喉咙里发出一个弱弱的音节。
“火堆,什么火堆?”刘琦琦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原本脚踝的疼痛,在她看见浑身是血的花无心,便不觉得那么疼了。
刚才她还在说花无心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可令她没想到的是,人家流着血却仍面不改色的把她从树洞里背上来。想到此,她的心里不禁泛起一丝小小的惭愧。
“我是看见火光才找到这里的。”皇甫焱把花无心抱在怀中,用下巴指了指不远